第6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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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珺这才惊觉她睡姿的怪异。

她一下子直起了腰身,吃惊地看着保持着跪立姿势的孟渊。

“你……你一直这样?”她问道,睁大的水眸里还余着初醒时的雾气,迷迷蒙蒙,惹人怜爱。

孟渊忍不住又弯起了唇角。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换跪为坐,方才低笑道:“谁教你睡得这般快。”

傅珺此刻的心情,可以用无颜以对来形容。

“那你也不叫醒我。”她有些埋怨地声儿道,又去看他的胳膊和腿,“疼不疼?是不是麻了?”

“事尔。”孟渊满不在乎地展开长臂,撑在身后,“野战设伏,一、两个时辰不能动。你这才多久?”他的语气中带着笑意。

这话不知怎么让傅珺有不自在,心尖上像是被什么打了一下似的,有些微的疼。

“设伏乃是战事,自不可轻忽。现在又非打仗,我睡着了也没什么,你也不晓得动一下。”傅珺道,一双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膝盖,“我替你揉揉罢。”

孟渊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她此刻的样子与上午替他着衣时一样。澄洌冽的眼波落在他的身上,清澈得宛若秋水。玄色袍子上按着她的一双手,白生生地,还在用力地揉着,手背上的肉窝泛着柔嫩的粉色,指甲如同花瓣。

这时候他倒真希望自己的膝盖能受伤,也不枉这双手这么卖力地揉。

心里的欢喜溢了出来,他满足得想要叹息。

“傻阿珺。”他伸指了她的鼻尖,坐直身体,将她的手包在掌中,拉到胸前。

傅珺重心不稳,人已经合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莫要难过。”他吐息温热,语声低沉得如同叹息,“往后有我相伴,母亲在天之灵定会护佑着我们,你也再不会孤单了。”

她的耳边是他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热力与暖意,喷洒在她的心上。

她安静地伏在他的怀中。

语言已经不重要了。他想要的话,想要表达的情意,她在这一瞬间已然尽知。

或许婚姻并不可靠,也或许,爱情也并不可靠。

然而,这世上还是有一些人,值得她去相信、去依赖。

虽然她不知道这依赖能有多久,但至少此时此刻,在时间与空间交织的这一个,这一刻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安静而温暖的午后便刻印在这里,永不会消失,直至时间的尽头。

于她而言,这一刻,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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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过后,温国公府各处的景物,便一/日/日地萧瑟了去,然前院植下的那片白桦林,却益发地秀拔超群,那一杆杆笔直的树影宛若列兵,风吹得树叶“沙啦”作响,人在林间走时,会觉出一种秋/日/的炽烈。

温国公孟铸的六十大寿,便在霜降后不久。

六十乃是整寿,依大汉朝的风俗是要好生办一办的。再者,这亦是温国公府身为皇后母族举办的第一场盛事,不旁人,裴氏第一个便兴头了起来,从八月底便开始忙着张罗做寿之事,将冯氏以及一干管事们赶得团团转,今儿订戏班、明儿瞧菜单子,忙得连话声都比往常响了好些。

孟铸如今春风得意,三个儿子都算有出息,女儿又贵为皇后,这场寿筵他亦是十分期待,不仅派了得力的管事帮着张罗,还让孟瀚也跟着打理。

不过,孟铸究竟谨慎。在做寿前特意寻机面见了圣上,隐约透露出国公府想要大办的意思,请刘筠的示下。其谨慎微之意昭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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