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亥时之夜,刘邦的空间侵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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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缠了一身的药布,回想起自己独闯咸阳宫一行所受的种种伤痕,忽然又抬头看向那个坐在枝干的神秘人,顿了顿,问道:“前辈……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吗?”

“无所谓救不救,看见了就是缘分,搭一把手而已。”老者的轻笑道,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向韩信,令人用听觉完全分辨不出他在何处。

而韩信静静地听着老者的话,沉默着,不知该如何言语。

“我这个人做事,很随缘的,缘至则已,绝不强求。正如我在鹰山峡时,答应帮你挡白起三分钟,所以始终没有对白起出手,而仅仅只是挡他三分钟。而且三分钟一到,我就离去了,没有多留一分一秒——而你最终还是能躲过一劫,看得也是你个人的造化。”

“可我还是很感激你,没有你的话,这先后两次我都不可能活下来。前辈大恩,韩信没齿难忘!”韩信看着老者,目光坚定地说道。

“呵……真的是我救了你吗?”老者又笑了笑,缓缓说道,“我只是顺手捡起了被扔在森林里的你啊。可你只身闯进禁卫森严,危机重重的咸阳宫城,最终居然还能捡回一条命来,活着被白起扔在了城外——你认为,到底是谁救了你?”

听着老者那从四面八方波涌来的话语声,韩信的瞳孔不经意地凝缩了起来,记忆在脑海中翻涌,他的神色渐渐变得低沉起来。

而老者替他先找出了答案——“是王昭君——救了你的——是王昭君啊!”

——夜至亥时,项羽下达执行军令,然后跨上乌骓,披着一身月光,从山顶向着山下疾驰。而两千四百个轻甲兵潜着身子,快步前行,紧随在他身后。

这些轻甲兵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行动快,动作轻,一边手按着腰间的利刃,一边警戒着四周的情况,而脚步快速迈踏,追随着乌骓疾风般跃进的身影。在这些士兵的肩上都凸着一只花瓶大小的黑影,当月光偶尔透过山林的间隙,落在士兵们疾行的身影上时,才照亮了他们缚在肩头上的奇物——是鹰!那是一只只中等体型的烈羽鹰,它们瞑着眼睛,闭着喙,收拢着一身暗黄色的烈羽,静静地被细绳缚在士兵们的肩头,随士兵们一起快速前行着。

他们,就是百兽军团的第四团——烈鹰团!

——陵城——

夜至亥时,城里屯守着的二十五万大军都到了睡觉休息的时刻。

然而,他们,却没人能睡得着。云之歌一直在城里静静的飘扬着,他们心里也在不住地思念着,焦灼着。躺在民宿里的床上,也只是看着墙顶听着乐声发呆,丝毫没有想闭眼的意思。

而这不是某个士兵的问题,是整整二十五万大军的状态啊。

漫游还是待在凉亭里,靠着白马休息,白马睡了,他却还醒着,现在城内军队的心理情况这么差,作为副帅,他的压力也很大啊……漫游感觉一下被很多东西拽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很压抑。

漫游不清楚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但他不喜欢,而且更多的是,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他是个很自由的人啊,喜爱四处游玩却从不在哪里过多停留,喜欢体会各种职业,却不喜欢被职业束住身子。

秦楚,只是他旅程的一段,副帅,也只是他一次即兴的体会,他很快就会离开这一切的,没有什么能抓住他,他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为什么,当这城中二十五万人听着云之歌念着家人陷入情绪低谷时,他也会感到压抑,感到有心里压力呢……他明明不在乎啊!

或许,是一种困惑吧——漫游不理解,士兵们为什么要那么思念家人朋友,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听着一首歌就会悲伤成那个样子。

漫游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东西牢牢地束缚着内心和灵魂,以至于敌人放一首歌就能把这他们这浩浩大军的气势磨成思念过去的悲伤。

他们自由吗?世人自由吗?被这么多事物、情感束缚着,人到底自由吗?

“算了!随缘吧!”漫游闭着眼睛,嘟哝了一声,不想再去多想了,反正他是个自由自在的人,也懒得管别人,别人怎么想都随别人怎么去吧。

只是,他到底是这一军的副帅,也总得为大家做点什么吧……可他能做什么?这里离咸阳宫千里距离,派人去上书嬴政皇帝,来回至少都要一个月。派军出城进攻山林,他们打得过项羽刘邦吗?还别说现在军队气势这么差,说不准这二十五万的大军还得被团灭了。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坐着,等白起吧……反正这些麻烦事,漫游都不擅长,也不愿做,都扔给白起让他来吧。

“话说回来……白起该到了吧……”漫游轻声自语着,下意识伸手想去找点东西吃,却发现自己带的青苹果也吃完了……

城中的人是这低沉的模样,城上的守军也好不到哪去啊。

五十个持刀和弓箭的士兵值守在夜半时分的城头,耳畔萦绕着飘扬不息的云之歌,脑海中也在不息的思念着,呼吸低缓,面色凝重。

于他们而言,与城中军队最大的差异,恰是夜守城池,不必在思念与睡眠间煎熬,反正,他们也不睡的。

而这五十人的兵力,当然是远远不足以镇守城池的,他们仅仅算是在城头值守查探,一旦有敌军出现,第一时间通报上级,在他们值守的城门后,还日夜轮替着一只近万人的军队啊。一旦有敌情出现,他们是可以随时准备作战的。

所以,守立在城上的五十个士兵还是很放松的,毕竟他们身后的城下还有一只万人军队作为底气,真出了什么事,城外如果出现了敌军,立即传报就好,他们甚至不用加入战斗……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易守难攻的陵城,又有谁会来夜里侵袭呢?

于是长长的夜,对他们也无什么紧张可言,只有那飘扬不息的云之歌,还在牵引着他们伤感的心神。

忽然的某个瞬间,这夜的沉寂却被空气里轻微的震响打破了,也许是因为夜里太静,所以士兵们立即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于是他们中的几个人举起火把,沿着声音的方向凝目看去,远远看见一只鸟在接近陵城的空中飞翔着。

“只是一只鸟啊……”士兵们显然对这事不怎么上心,有鸟飞过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事,只是不知道这鸟儿怎么也大晚上不睡,在外面飞着。

它,难道也是受羁旅之迫,而不能回家的鸟吗?受到自身心情的映射,士兵们看鸟的感觉也不经意地加上了自身情感的烙印。

但那鸟却在朝着陵城城头快速的飞近,这时,士兵们才看见了,那只鸟的的体型还不小,翼展超过了两米长,再定睛一看,他们发现,那向着他们疾速飞来的鸟,居然是一只烈黄色的飞鹰!

烈羽鹰张开双翼,在空中自如地飞翔着,乘着清凉的夜风,很快就袭近了陵城城头。然而,也就在它飞到城头时,它的右翼翅膀上忽然闪亮起了一点淡紫色的光斑,在黑寂的夜里熠熠生辉。

隔着夜色,士兵们只能大概地看到烈羽鹰翼上的一点紫光,却看不见,那一点紫光其实是一个指印模样的微小的法阵纹。

而也就在那点紫光亮起的一瞬间,毫无预兆的,一团浅紫色光晕在烈羽鹰周身的虚空中涌出,凝结成了一层透明的护盾,以护盾为界的空间开始莫名震动,四周的光与暗,形与色迅速扭曲交融,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浅紫色透明护盾从虚空中幻现。

紧接着,就在值守士兵们目睹着这一切怪异膛目结舌的一瞬间,烈羽鹰已经飞到了城头上,而所有的浅紫色光芒在这一瞬涣散回流。当所有光芒消逝尽时,一袭紫衣银月甲的男人突现在了烈羽鹰的身旁——陵城百米高的城墙之上。

在五十个值守士兵不可言喻的震惊中,刘邦一振身后的紫色披风,目光微凛,拔出了腰间的紫银色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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