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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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次,张良没有再和扁鹊固执这最后的几秒钟了。眼看着刘邦的剑刺穿了扁鹊的胸口,张良便也停住了魔蓝能量的输出,在还剩下大概七秒钟的时间时,提前终止了“言灵·操纵”。

刘邦已经出现了,扁鹊也已经被重创了,剩下的就是二人对一残血的压倒性局面。既然没有悬念了,张良也就没有必要再消耗着大量的魔蓝能量去维持“言灵·操纵”了。

于是张良伸出的左手五指一合,束住了言灵古书神秘的气息,飘舞的言灵符文立即飞回书页,涌射而出的言灵光束也顿时消逝在虚空。而后张良伸出右手一按,将张开第904页的言灵古书合住,又抱回了自己手中。

而当萤火色的言灵光束从虚空中消逝的同时,枷锁着扁鹊身体与灵魂的言灵之力也随即消失。由是在扁鹊还在等待着最后七秒钟的时候,消失了近三分钟的意识与感知忽然就解开了禁锢,回到了自己大脑的思想端口,灵魂意识与身体意识也重新链接完整。绝对的控制终于解除,扁鹊也终于得回了自己的自由。

扁鹊凄冷的目光忽而颤抖了起来,感受着所有意识与感知的苏醒,让他有一种于混沌中又找回了自己存在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梦幻,仿佛重获新生一般,竟让他灰白的脸庞上都浮出了一丝生气。

但是紧接着的一瞬间,海潮一般汹涌的伤痛感翻涌而上,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感知与意识。那是先前三分钟里被言灵之火不断灼烧出的伤痛,和刚刚刘邦全力一剑刺穿身体的伤痛,巨大的痛楚混杂在体内,在一瞬间全都涌回到了扁鹊脑中,逼迫着他全部接下。

双眼瞳孔猛地一缩,扁鹊几乎是瞬间就吐出了一口浓血,然后整个虚弱的身体直接软倒在了刘邦的剑上,全凭刘邦的力量在支撑着他。刘邦虽然仅仅刺出了一剑,但是剑上却凝聚了大量的魔道能量,一剑地刺入就伴随着能量的无声爆发,强力重创了扁鹊身体内部的组织。再加上之前受到的诸多伤害,伤势的堆叠使扁鹊本就脆弱的身体系统立即频临了崩溃的边缘。他根本已经支撑不住了。

刘邦目光寒冷地看着扁鹊灰白面庞上浮现出的痛苦,沉静了片刻后,忽然挪动了右手紧握的银月剑。他一边凝视着扁鹊凄冷的目光,一边将银月剑往外拔出,被血染得殷红的剑刃从扁鹊虚弱的身体中一寸一寸地回剌而过,又极大地刺激着扁鹊身上的伤口,摩擦出了无数尖锐的痛楚。

而刘邦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扁鹊脸上闪过抽搐的痛,然后将整柄银月剑从伤口中一口气拔出,任凭扁鹊虚弱的身体,痛苦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与深黑色的尘土躺在一起。

一直到瘫倒在地时,扁鹊的瞳孔都痛苦地放大着,整张面庞惨白如墙灰,人也死寂如尸体。但是他没有死,他还没有死,虽然身体受了许多伤,伤痛到他动弹不能,但是他的嘴里还吊着一丝缓慢的气息,支撑着他苟延残喘的生命。

他只是静静的躺在了黑地上,任由自己的血从伤口溢出,流淌进黑色的尘土中,染出斑驳的暗红的凄美。

“还有最后一口气啊……”刘邦冷冷地凝视着已经残倒在地的扁鹊,右手轻振了一下银月剑上染满的血泽,声音冰冷地说道。

而后他看着扁鹊毫无血气的灰白面庞,再次举起了手中已被染得殷红的银月剑,无声无息却毫不犹豫。

“等一下,汉王。”七十二米外的张良忽然踏着虚空走进,叫住了正欲一剑断绝扁鹊性命的刘邦。

“怎么?子房还有什么事吗?”刘邦下意识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殷红的剑锋悬停在半空,往下缓缓地滴着鲜血。而后他回头看着张良,目光温和地问道。

张良静静看了一眼残倒在地的扁鹊,目光略有些许复杂。

“他已经是将死之躯了,我们就不必太决绝。给他点最后的时间,让他自生自灭吧。”

“呵,子房你太仁慈了。”刘邦浅笑了两声,轻声说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呐。”

言罢,刘邦浅笑着回过头去,又紧握着悬停在半空的银月剑,将被血染红的锋芒对准了扁鹊的喉颈。剑指人体要害,才能一击断命。

而张良凝视着扁鹊眼中凝滞的凄冷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再次出声。

“汉王且慢。”

听到张良的声音,刘邦还是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但却没有再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子房,战场之上是不能心软的。不完全除掉扁鹊,我们很有可能前功尽弃。”

“我知道,为了阻止禁术‘轮回日’的发生,我们必须斩除扁鹊。这个问题上我不会动摇。”张良看着刘邦深沉的背影,沉声解释道,“但是我们可能还有需要用到扁鹊的地方。以防万一,有些关于禁术‘轮回日’的问题,我还必须盘问他。”

“毕竟现在只有扁鹊最清楚古魔道的事。”张良看着刘邦说道,言辞里颇有些许恳求。

“子房说的是,凡事小心为上,有疑问还是得问清楚。”刘邦沉寂了片刻后,终于出声同意了张良的话。于是他收回指向扁鹊喉颈的银月剑,回过头,神色温和地看向张良。

“只不过,他现在气息奄奄的模样,怕是也问不出什么啊。”刘邦又看了一眼扁鹊毫无气色的灰白面庞,对张良说道。

“嗯,扁鹊受伤太重,得等他稍稍缓过气息才行。”张良也看着残倒在地的扁鹊,眉目微皱地说道。

“也好,我们就一起等他缓过气来,正好趁现在详细商讨一下破坏凌池、终结禁术的计划。”刘邦从身上取出一块洁净的白布,一边擦拭着剑刃上的血泽,一边说道。

“不,汉王,你不能和我一起等,你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张良回过目光,正视着刘邦的双眼,严肃地说道。

“嗯?什么事,子房且说。”刘邦稍稍诧异了一下,然后对张良说道。

“嬴政他们已经看破了我们大部分的计划和策略,因此作出了许多的准备……现在,潜入咸阳宫去的兰兰,可能已经遇到很大的危机了。”张良看着刘邦,神色严峻且紧张地说道。

听到张良的话,刘邦没有很快作出回应,但是目光却随张良一样地焦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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