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仙香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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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城内,摘星楼上,歌舞翩翩飞袂连环,一群公子饮酒趣对,好生惬意。“骆骏兄,你们文始派讲求个什么清静无为,哈哈哈……,你倒好,整日陪着我们这些公子哥儿喝酒。”也许喝的多了,言语并不利索,支支吾吾,听其言观其貌,竟是个世俗公子,脸色潮红眼神迷离,一直盯着领舞的歌姬。

骆骏笑道:“炎雀,你懂什么,万法始于太虚,修行如通天地,若于世俗,阴阳交汇……”炎雀有些心不在焉,骆骏却不以为意,招了招手,领舞之人便投入怀中,玉扇一合,复又推将出去,炎雀咋舌。

这摘星楼乃是名胜之地,宾朋满座,歌舞升平。“他妈的,怎么伺候的,把你们主人叫过来!”摘星楼内,响起了一片噪杂之声,一番闹腾,扰断了歌舞声乐。

炎雀有些恼怒,对着左右吩咐道:“你们去看看,谁人在我这里闹事,给我打出去!”言罢,歉意的看向骆骏,骆骏十分好奇,这炎雀乃当朝三公之子,各大宗门也要留几分颜面,在这摘星楼内闹事,不比寻常,寻思之际,却听破门之声,两个打手被人揍了上来。

“奶奶的,打架是吧,老子还没怕过谁呢!”言毕,叉着腰驻立门前,骆骏观其样貌,失声而笑,这破门之人,正是朱一阁,满脸的半截胡子,猥琐至极,骆骏又心生厌恶,随手一道八卦符印,朱一阁被扫出门外,落荒而逃。于那楼阁一角,刘石袅暗自思索,嘴角笑意盈盈。

长风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丹鼎派,丹灵子已候在谷外,看见众人慌忙迎上,应是已等候多日。长风回到后殿,不待休息,便把所历之事,告知了丹灵子,丹灵子听罢,愁上眉角。“符箓派仙人?兹事体大,尚难定夺,切莫向外言说,你……”言未尽,丹灵子扶着额角,径自踱步往返。

长风思虑之后,出言别过,路途中驱赶愁绪,待回到房间,见飞鸿正在研究功法,欣慰之际,开起玩笑来。“二载之功,能入炼神后期之境,普天之下,唯有九头凤一人啊!”

飞鸿已研习入境,听闻长风所言,缓过神来,欣喜的回道:“这可是借了大哥的光啊。”连日劳顿,两人困乏不已,言语一会,便都休息了。

次日清晨,微风轻至,阳光甚好,谷外飞书频频,派内一片祥和,众人聚在后殿,相邀去往后园,刚一入了后园,大毛便朝众人奔来,似那留守的孩童,见到了久别的父母,只是别情撼天动地,众人稳住身形,静待一旁,大毛奔至近处,竟然一跃而起,众人惊讶之际,飞鸿已被压在身下,百灵惊立一旁,手足无措眼角晶莹。

“飞鸿……!”长风弓身询问,微弱的声音,从大毛身下传出,百灵听闻,快步走上前去,狠狠踢了大毛一脚,大毛起身,放下怀中的飞鸿,委屈中垂下了脑袋,这一幕落入夕月眼中,又想起往日情节,便凑到百灵面前,善睐潺潺,唇语嘤嘤,百灵觉察后,纤指绕绕,玉靥丹丹,云鬓俯仰,羞顾左右,竟染红了天际之云。

后园之中,长风放松心情,陪着夕月玩耍,夕月虽已窥破,却未有多言,如此情景安然相伴,已知足矣何有他求!是夜,月明星稀,乌鹊偕鸣,两人相依而坐,此间一幕,如诗如画“潺沄温婉山间水,莹面粼粼净月香。美玉馨甜生暖意,娇妍丹润似初阳。”

雄鸡唱白,丹鼎派内钟鸣不息,百灵随着一众弟子,早早去往了静心殿。太虚殿内,丹灵子召来松明子,一番吩咐便离去了。静心殿内,众弟子等候良久,也不见掌门到来,便开始哄闹起来,有人走到百灵身前,恭声问好。“弟子晴羽,拜见师叔,不知师叔可知,今日所谓何事啊?”

晴羽乃是五长老的弟子,曾同试于金丹盛会,百灵自然识得,听见问候,不觉端正身姿,学那一众长老口吻,“师侄且莫着急,修行之人,一定要清心养性,待掌门到来,便会知晓。”百灵学的有模有样,弟子们嬉笑顽皮,逐个前来问候,松明子已至门外,见如此情景,忍俊不禁驻足在外,良久,吭了几声,殿内嬉闹的弟子,忙回至本位,恭敬的迎候。

松明子入了大殿,众长老也缓入其内,执事抬来一张椅子,放在了下首位置,松明子微笑招手道:“小师妹,请这里来坐。”殿下弟子小声议论,对百灵更加恭敬了。飞鸿候于后殿之时,丹鼎派宣布了一项事宜,此后弟子,除了派中安排,不得擅自离开宗门,另每隔七日,便在静心殿内议事,除却派中事务,亦可交流心得。

于那后园之中,长风心事重重,正独自徘徊,夕月在远处守望,丹灵子路过,示意后走向长风,夕月忙跟了上去,待到长风跟前,长风方才舒展眉头,恭敬的对丹灵子说道:“丹前辈,能否找见我江枫大哥,师父如今受害,不知何处可寻,不孝弟子……”长风语噎。

“你切莫着急,魔盟如此作为,定有所图,你师父应是关键。”丹灵子劝慰,稍隔又言道,“你们剑仙一门,曾经辉煌,传下不少秘辛之事,你江大哥,怕是在奔波之中。”

长风闻言,轻松了许多,见夕月过来,微笑之中出言谢道:“多谢前辈疏导,金丹药引之事,还望前辈……”长风尚未言尽,便被丹灵子止住。

丹灵子捋着胡子,缓缓说道:“这药引之事,着急不得,北冥之旅,已是危险重重,既有仙人作恶人间,还需上达天听,此事……”言毕,看向夕月。

夕月会意,缓步向前,微微欠身道:“我已用符箓,将此事传于青月,天庭此时应已知晓,关于金丹药引,候些时日也可。”话音落下,丹灵子颔首微笑,长风则倍感温暖。

一声钟响,派中弟子皆欢声散去,百灵径直跑向后殿,奔入飞鸿怀中,说起新奇之事,飞鸿感同身受,二人开心异常。夕阳临近,若干弟子正去往后殿,准备拜会师叔,突然一人指向天空,众人看去,见一仙子脚踏祥云飞向后殿,众人议论纷纷。“哇…真是仙子哎,果然派内传言是真,不知那天上,可有我们派的仙人。”

“那必须有呀,如今我们师祖,已是练道之境,早晚飞升为仙,不知到了那时,他老人家……?”

“那肯定的呀!”

“仙、人有别,仙人怎会轻易下凡,我猜测这位仙子,应是去探望夕月的。”

“嘘……!”一众弟子禁声,松明子快步走过。

丹鼎派后园内,青月挽着夕月,但看青月神色,似乎常有忧愁,一载离别情难自已,如今相见清泪两行。良久,夕月笑道:“好了,好了…,姐姐依旧在此!”言说间,拭去青月泪痕,青月破涕为笑。

“自从分离,还以为姐姐不要我了!”青月言罢,夕月忙伸出手指,止于青月唇前。

“过去的事,便不说了,你我永远都是好姐妹!”夕月言罢,青月神色渐暖,恰于此时,长风到来,青月忙低头不视。

“这便是青月妹妹吧,倒是打扰你们了。”长风言罢,转身离去,青月见状着急起来,正欲开口之际,长风突然回首笑道,“待我出去猎些野味,晚上请你吃烤肉吧。”青月闻言心结顿解,夕月于旁开心不已。

东海之滨,方诸山前,江枫抱剑立于半空,闭目养神,久久未动。“你离去吧……!”山谷中,突然声波激荡,经久不息,江枫耳际,华发应声飘散。

“能否容我,去往岩冢。”江枫醒来,双目弛神,久未见回音,江枫欣喜,向一崖壁飞去,待至近前,却已热泪盈眶,碧女便移骨此处,回想音容,如在昨日,江枫掏出烈酒,仰天猛灌。

“离去吧!”一声短促,满怀不耐,虽平和却迫人心魂。

江枫闻音走近岩冢,捡起一块石头揣入怀中,抑制悲愤稍待平复,高声说道:“仙界有魔孽霍乱人间,所用之物,便是枯藤之水,这其中缘由,能否告知。”良久沉寂,江枫复又说道,“此事,天庭难脱干系,定是混有魔孽……”

不待江枫说完,声音复又响起。“你走吧…,仙界凡尘与我方诸无关。”语虽不耐却已舒缓,江枫坐在了岩冢之前。

凌霄殿内,天帝愤而挥手,案上器皿皆翻在地,殿下众人无人敢言。“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魔孽,如若查明,必收你仙躯,命魂打入苦地!”殿前侍卫,正身立器,殿内鸦雀无声,“简直是我天庭耻辱,哼……!”许久,敕令道,“来人,传我旨谕,去往符箓派洞府,命其捉拿魔孽,押送天牢!”殿内众人散去,唯留太白金星,二人走在回廊,“那日江枫坏我天庭,所战之人,爱卿有何看法?”

太白金星趋步在后,思忖再三,开口说道:“应是误会了,江枫所战之人,实力有所保留,而……”言至此,细察天帝神色,接着说道,“这九天之上,能望天帝项背者,不过十指之数……”稍作停顿,见天帝怒容渐消,复又说道,“既已至功参造化,仙凡之事少有问津,听那日江枫所言,似与剑仙门有夙怨。”天帝闻言,深吐气息,太白金星如释重负,放缓身形整理衣袖,拭去了手心的汗痕。

仙界一番震动,人间依旧烟火。丹鼎派后园内,几堆篝火燃起,长风在一旁烧烤,夕月、青月列坐,言语甚蜜,欢喜异常。另一堆篝火旁,一众弟子围着百灵,笑声不绝于耳,飞鸿和大毛落在外围,彼此相视聊藉落寞。余杭大宅之中,刘石袅高声训斥着,“废物,要你们何用,竟然连外门弟子都抓不到!”

“盟主息怒,那丹鼎派外门,已人去楼空。”朱一阁弓着身子,大气不敢呼出,刘石袅恼羞成怒,横竖难以发泄,只得在宅内踱步,朱一阁蹑着手脚,时快时慢的尾随在后。

“那骆骏,可依旧在摘星楼内?”刘石袅突然驻足,玩味的笑了笑。

“在,在!”朱一阁吸了口气,稍微轻松了些。

“哼,依照计策行事!”刘石袅双手背在身后,学着魔主往日身形,“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说至兴奋处,手舞足蹈起来,“召来左右护法,四大上使,八大殿主,我们魔盟要开宗立派,你说选哪儿合适呢?”朱一阁慌忙答喏,便火速地离开了,刘石袅点着脑袋,盘算着魔盟实力,独自走向了密室。

这日清晨,余杭城内,摘星楼上,骆骏正在酒酌,突见一黑衣女子,黑纱遮面,婉约妩媚,摄人心魂,再看去,体态盈盈,风姿绰约,行动时,娇息轻喘,柔若无骨。骆骏执扇舌桥不下,身旁炎雀眼神呆滞,已然口水横流,骆骏念动清心咒,逐渐冷静下来,尝试再次看去,依旧怦然心动,流连之际,黑衣女子却下楼离去,骆骏遗憾神思,纵是琼浆玉液,饮之无味,一连三日,日日如此。这日楼阁之上,黑衣女子孤身独坐,骆骏难以自持,终是寻了机会,前去攀谈。“在下文始派骆骏,不知姑娘,为何独自斟酌啊?”

“公子有何事吗?”黑衣女子闻言,清爽嘻笑,欲拒还迎。

“姑娘日日独饮,在下来讨杯酒喝。”骆骏言语之中难掩激动,姑娘听闻,玉靥微侧素手遮纱,骆骏竟一手抓去,姑娘迅速离席,嘻笑声中跑下楼去,骆骏留在当场心痒难耐。于那楼阁一角,刘石袅满怀激动,不时抚胸哑笑。是夜,骆骏在街角徘徊,举杯豪饮尽显失意,突见有一黑衣女子,在前方奔走哭泣,心中悸动便追了上去,待至僻静之处,果然是那日女子,听其哭声意乱神迷,纵身追上一把扯住,女子顺势倒入骆骏怀中,楚楚可怜之状,另骆骏抓狂不已……

渝州城外,巴山之上,四方百姓皆来观看,人头攒动欢闹不已,另有歌舞马戏,何其盛哉。“今日我仙香宗,开宗立派,此后七日,酒水宴席免费供应,愿四方父老奔走相告,有意修行者,皆可登门拜入!”一人拿着锣鼓,四处呼告,百姓听闻欢欣议论。

仙香宗正殿,地下室内,魔盟之人满满堂堂,刘石袅躬身询问:“魔主,除了左护法外,人已到齐,是否开始?”

魔盟众人不明觉厉,魔主哈哈笑道:“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今后我们魔盟,再也不用隐于暗中,这其中之计策,有请刘盟主慢慢道来。”言毕,竟伸手做请!魔盟众人见如此情形,霎时肃静了起来。

刘石袅得意洋洋,高声说道:“右护法听令!”

“右护法在!”短促的声音怪异刺耳,循声看去,苍老的面容带着不屑,枯瘦的身形散发着阴冷。

刘石袅怏怏不悦,厉声说道:“报上修为!”

“禀告盟主,鄙人练道后期!”右护法虽应答,却看向魔主,神色颇是恭敬。

刘石袅郑重其辞,沉声说道:“嗯,今后你便为大长老,负责仙香宗的宗门法度,宗门之内皆用易容之术,宗门之外依旧是魔盟右护法!”言毕,扫视众人,众人脱出迷惑,有人点头称赞,有人不屑一顾。

“所谓一山不容二主,老朽已追随魔主多年,只愿听从魔主敕令!”右护法措辞恳切,低首言语环顾左右。刘石袅似察不妥,忙向魔主躬身行礼,魔主颔首微笑,竟颇有仙风道骨。

“日后,我便是仙香宗宗主,道号赤诚子,只过问宗门内务之事,至于魔盟,今后刘盟主执掌。”一番情形,众人终于明了。

刘石袅见机已至,复又宣布:“左右护法,修行练道后期,皆为长老,四大上使、八大殿主修行不一,入练道之境者,可为长老,其他皆为宗门执事。”安排完毕,众人散去,猖狂的笑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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