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燕北（2 / 2）

风长空说道：“慕云，告诉我，风家的族徽是什么？”

风慕云说道：“沙鹰。”

神朝的天下，各种妖兽在神朝境内几近绝迹，除了渭水之外，尚存的妖兽大多为世家宗门的守护神兽，沙鹰是燕北的守护神，早在大唐年间就同燕北凝为一体，魔族三次南下，蛮族无数次扣关，沙鹰一族流的血并不比人族少。

风长空看着风慕云，眼神罕见地流过一起柔和，“沙鹰，向来不在父辈们的庇护下成长。我已经庇护了你二十四年，难道还不够吗？”

风慕云哑口无言。

风长空的声音突然变冷，道：“桓总管后天便要启程回武阳，那时我会跟着他一起走，对于你的诏命，应该会在我离去的同时传遍整个燕北，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那个可以花天酒地的世子哥，而是一个独当一面肩负众生的燕北王！”

风慕云心想自己从来没有花天酒地过，但此时此刻却也只能点头。

风长空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慕云，你相信我吗？”

风慕云大惊，“父王何出此言？慕云如连父王都不敢相信的话，还能相信谁？”

风长空说道：“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告诉你，你的军事能力尤要在我之上。虽说本身实力是轻微了些，但我燕北强者无数，风息军也是一块铁板，只要你不出战阵送死，那燕北便高枕无忧！”

风慕云一震。

父亲是当世第一名将。

对于名将排名的定夺，最重要的便是军事能力。

这让他如何不汗颜？

“父亲有神鬼莫测之能，慕云远不及父亲万一......但我会竭尽全力，力保我燕北不失！”

风长空抚须长笑，问道：“对了，晚烟生下了两个男婴？”

风慕云点了点头，“还请父王赐名。”

风长空看了看天边的黄沙，沉默了会儿。

“大的那个，就叫做风起，小的那个，就叫做风扬。你觉得呢？”

风慕云沉默了会儿，说道：“这怕是不妥。”

风长空问道：“有何不妥？”

风慕云抬起头，认真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先祖名讳，好像就是风起。”

风长空皱着眉，“你还怕犯忌讳？先祖当年抗魔族，定蛮族，护皇室，桩桩件件都是英雄所为，我给你的孩子起名风起，是对他抱有殷切的希望！你可懂？”

风慕云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终于点头，说道：“孩儿觉得很好。”

风长空看了眼风袭沙，“袭沙，接下来你要去瀚海戈壁领军，瀚海戈壁与万里营成犄角之势，进可守卫潼关，以防蛮族突袭，退可捍卫燕云，以保燕北不失。这是个战略重地，你可有信心？”

风袭沙轻笑道：“父兄栽培多年，如果连一个现成的烙饼都拿不稳，那我未免愧对风家祖先。”

风长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哥哥稳重，你却有些急躁，你们的性格互斥却又互补，记住，一定要妥善把握进退的那根线，方是我燕北之幸！”

......

......

“王爷，可否启程？”

“可。”

“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王爷可否解惑？”

“说。”

“陛下给的明明是选择题，王爷大可选择留在燕北，为何会动身前往风云诡谲的帝都？”

风长空看了一眼老太监。

老太监弓着身子，神情极度卑微。

风长空问道：“桓总管这个问题，是代替陛下问的，还是你自己想要知道？”

老太监说道：“陛下圣意，我可不敢妄自揣度。”

风长空摆了摆手，“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老太监说道：“谢王爷。”

“朝中不流传着一句话吗？说风家的忠义只针对老皇主，如今御风关连遭侵犯，我想朝廷上弹劾我的折子应该已经堆积如山了吧。”风长空看了看愈来愈远的燕云城门，似乎还能看到两旁久立未散的百姓，然后转过头看着桓总管，语气陡然冷厉，“可我风家世代忠良，从无名小卒一路走到燕北之王，其中虽有军功，却也难免皇恩之故，如今陛下觉得只有让我去武阳能安他的心，我绝不推诿。”

老太监沉默了很久。

他长揖及地。

“以前只听说王爷的智勇，如今才发现王爷的忠义......这般胸襟，实在让老奴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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