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来之神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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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在场的哪个不算得上是名士?就算不是当朝大员,那也是名气极大的经学大师,哪怕与卢植比起来都不逞多让。

听到李继如此放肆的言语立马都横眉怒目起来,吓得屁股刚贴到席上的顾丰瞬间弹起,死死捂住了李继的嘴,防止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李继也不是没思量过,这些人或许现在都算得上是名声响当当的人物,可用不了多久,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连自保都成问题的主。现在自己敢口出狂言,只要在接下来能站住脚,自然算是扬名了,就算是因此交恶了一些人,自己也不必需要有过多顾虑。

在座的众人中,只有蔡邕显得最为淡然。他本身就是郁郁不得志的人,李继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对他来讲其实并不甚以为意。他一直自认有匡扶大汉的志气与才学,但自从数年前桥玄推举他出仕后,直到现在也还依旧只是个在朝廷上没有发言权的议郎。

连卢植今年都外放拜了九江太守,回来指定会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所以现在听到李继的嘲讽,他也只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并没有同其他人那般恼怒。

不过身为当朝三公之一的司徒袁隗可不是这般想法,听了李继的话,当即怒不可遏,起身大声呵斥起来。

“黄口小儿,无知稚童,我等不知长你多少岁,是你这小芽芽能如此放言嘲讽的?何等狂妄!我袁氏四世三公,岂容得你如此羞辱!侮辱长辈,口出狂言,卢植是怎么教的学生。如果我是卢子干,立刻就把你给逐出师门。”

顾丰跟马日磾听到这话都皱起了眉头,有些不乐意了。李继也不过是一个十岁小童,说话不规矩罢了,与卢植又有什么关系?且不说李继是他们的师弟师侄,而且是卢植亲自收的学生,就算不是,你袁隗拿袁氏四世三公的硕大名头来压个未束发的稚童,传出去也不会有多好听。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杨赐也冷静了下来,他也曾拜为三公,更是身为帝师,自己所在的弘农杨氏与汝南袁氏比起来也丝毫不差,袁隗说出的这番话在他听来也确实不太能入耳。

其余一众人也全都有些不满的看向了袁隗,就你袁氏厉害,别人还说不得了?

最终却是刘洪先起身拉下了发飙的袁隗,他如今已经辞官,身为布衣并不怕此时得罪人。

“袁公何必如此动怒,想来这小子应该是有些能耐的,不然也不会在茂之如此介绍下仍会口出狂言。而且一个年不过十岁的稚童,还没有束发呢,不劳袁公这般吓唬他。”

袁隗也是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冷静了下来,闷哼一声坐下,忿忿不语,对李继也不再搭理。

顾丰见此情景这才放下了手,李继都快被他捂得窒息了,张大嘴喘了几口粗气才恢复过来。

“小子孟浪了,一时失语,着实不该。”看了一帮人的表演,李继心里多少有了点底,“不过小子先前所言非虚,小子虽然年幼,可的确在一些方面超过在座的名士大家。若是信不过,嗯……请元卓大人考究小子一番。”

仔细考虑了一番自己的优势,李继当即选了刘洪当突破口。

刘洪只是有些奇怪,这小子刚才就多看了自己几眼,现在又选我来考究他,莫不成真的有什么底气?但自己也算是当时名家,李继在一众人中选了自己,是不是有些看不起他了。

“我哪里是什么大人,你小子选我考你,看来是在算术上有所造诣,不过这可不是你目无长辈的理由。既然你选了我,那我不能让你轻松过关,听好了,有贷人千钱,月息三十,今有贷人七百五十钱,九日归之,问息几何?”

通俗点讲,就是有个人贷款750,,限期9天归还,月利息1000付息金30,问归还时要付多少利息。很简单的基础数学,李继也是个高材生,这种加减乘除上的运算实在有点过于幼稚,心算了一下,李继当即就给出了答案:“六又四之三。”

在场的众人,包括袁隗都一阵愕然。一起看向刘洪,刘洪呆滞的看了一会面无表情的刘继,朝众人点了点头,心中掀起的波澜不可与人言。太快了!题目虽然不是很难,可李继回答的实在太快了!若不是这是自己打算回家写的书中的一道题,刘洪甚至都有些怀疑李继提前就知道答案。

“既然元卓大人考过了小子,小子斗胆也考考诸位大人。听好了,袁隗街上走,提壶去买酒。遇店加一倍,见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完壶中酒。试问酒壶中,原有几多酒。”

李继可不是那骂不还口的主,袁隗刚才是骂的舒服了,自己可还没回嘴呢。趁着显露自己能力的功夫,便把袁隗给编排进了诗里。

袁隗却是没怎么在意,被人写进诗里又不是那么令人恼怒的事,若是传出去指不定还能成为一件雅事。此时的他,与众人一样,开始在心里计算起李继的题。要是被李继给难倒了,那才真正是打他的脸。刘洪在闭眼苦思冥想了一会,匆匆冲下楼去,在园中拿起拿起石子左右倒腾的计算起来。

中间的蔡邕却与一众人不一样,他并没有思索李继出的题目,即使他本身也是极为擅长算术。蔡邕更在意的是李继随口而出的五言诗,他与卢植是多年好友,虽然他目前正在太学宫中教授今文经文,可本身对古文经文也是极有研究的。

卢植是什么样的性子自己可太了解了,可现在他的亲自收的弟子竟然也开始作五言诗了,难不成他去了九江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竟转了性子?

过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刘洪神清气爽的回到楼上,看席上的众人还在皱眉苦思的样子,有些得意的朝李继挥了挥手里的石子。

“八分之七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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