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过去（1 / 2）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朝阳慢慢爬上枝头，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大地，给予万物温度。

聻白呆呆地望着周围，一脸惊恐之色。原本生机勃勃的地方充满晦暗，原本翠绿的植被泛着灰黄，原本饱满的绿叶大半卷曲，纵然叶片上还有朝露的存在，但此刻这些朝露并不能为草木洗去尘埃与疲惫，它们更像是草木流下的泪珠，满带着伤怀。

不忍心再直视这副颓然的景象，聻白紧张地四下张望一阵，见四周并无人迹，这才稍稍安心。贼兮兮地离开这里之后，后怕地缩了缩脖子。

接近药园的入口，聻白隐去身形，就这样走出去不会有人发现，至于吴山河那边，之后再解释也就是了。

吴山河当然很担心，不是担心聻白怎么样，而是怕聻白在药园惹出什么麻烦。三天来，吴山河总是寻找各种理由进入药园查看，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聻白。过于担忧的吴山河甚至去深处找过，依旧不见人影。时间越长，吴山河越是后悔，根本就不该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的。

“谁？”

吴山河满心烦忧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旁经过，大叫一声，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拍击一掌。

聻白没想到吴山河能发觉了自己，灵觉也太敏锐了些吧？现身出来自然可以解释清楚，只不过吴山河麻烦就大了，索性就让他当自己是敌人吧！于是聻白抬手挡住了吴山河的一击。而此刻，众人很快形成了包围圈，虽然看不见，但他们知道，有一个莫名的存在，就在他们的前方停留着。

聻白感觉一阵头大，默默责备着，“吴山河啊吴山河，你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此地不宜久留，聻白不和众人纠缠，聚气诀运转起来，身体就飘荡在空中。本来就这样飘走也就是了，众人也只会当吴山河太过小心，感应有误，不仅不会责怪，还会称赞他尽职尽责，奈何吴山河太过尽职尽责，昂头盯着半空，喊道，“在空中！”

众人闻言，不仅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几步，毕竟凌空虚度那是守气境才有的实力。

聻白差一点就骂出声，一个不稳，险些掉落下来。

“不对！”

聻白突然意识到并非自己情绪激动，这种感觉好像是要突破境界的预兆。契机来了，聻白哪里还有心思应付这些人。调转方向，朝着药园而去。

聻白去的太快，吴山河也只感应到他逃跑的大致方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人去向天斗汇报异常，同时带着一些人进入药园查看。

高空俯视，聻白找到了一处草木茂盛之地，灵气充裕的很。虽然还是药园外围，不过这些灵气足够了。落下地面，聻白搓了搓手，“嘿嘿，天时地利，这回突破境界应该不会太困难吧！”

天斗得到汇报，也不着急，低语道，“山海啊……唉，自作主张的家伙，还以为我不知道？真是不叫人省心啊！”

放下手中棋子，天斗再次喃喃自语，“也是时候停止这种不高尚的行为了！”

很快，天斗来到了万合宫，进门后看到古月正在懒洋洋地趴在桌边。

“古月师妹，试炼准备的怎么样了？”

古月道，“师兄若是来督促我的，那大可不必，你看我累的这个样子，也知道我很尽心尽力了，就差死而后已了。”

天斗无奈摇了摇头，道，“辛苦了，不过我可不是来催你什么，你办事我从来都是放心的。我过来只是告诉你，聻白那边不需要再监视了！”

古月古怪地看着天斗，慢慢也就明白了。打趣道，“师兄是完全信任他了？莫不是真的有了收徒的打算？”

天斗一脸苦涩地道，“上清宗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收徒哪里是件简单的事情？再说……诶，我又能教他什么？”

古月诧异道，“连你也没有资格教导他吗？不是言过其实了吧？”

天斗摇摇头，“我也说不好，我只告诉你，他是目前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被开发出来的混沌体质！”

古月睁大了眼睛，听到这样的信息，它感到难以置信，喃喃自语着，“混沌体质？可以修炼的混沌体质？怎么做到的？”

天斗道，“难以置信？我也是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凭着一点，他能走多远，很让人期待！”

古月问道，“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要我放弃监视他？亲眼见证混沌体质的成长不也是一种乐趣吗？”

天斗道，“不必了，有些事情，自己猜或许乐趣更多，很快知道结果反而太无趣了。”

古月呆呆地看着天斗，过会才道，“真是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天斗尴尬一笑，很别扭地道，“最后一次，聻白和山海不知道瞒着我想做什么？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我得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嗯，现在他在药园！”

古月翻了个白眼，轻声道，“嘁，言不由衷，还那么多借口！”

聻白悉心运转着聚气诀，现在他对元气的掌控已经很熟练，神识海内搅起的元气之风更加的狂暴犀利，不断地碰撞摩擦着，发出嗡鸣刺耳的声音。

突然，聻白眼前的画面一转，元气感应消失无踪。此刻他感到自己特别的孱弱，站在高高的崖顶都害怕到难以呼吸。

“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为尊，强者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你若执着被杀的原因，本身就是在宣告你的弱小。我给不了你答案，如果你非要我说，那就是我比你强！”

黑暗充斥着世界，意识逐渐地消散。

“这是哪里？是水声吗？河水为什么这么冰凉？是因为我死了吗？哦，对了，听老人说，死人也是有感觉的，原来这种感觉和活着的时候差这么多？呃？好疼，五脏六腑都烂了吧？好难受啊！”

“这河流要将我送去哪里？是地狱吗？应该会遭受各种酷刑吧？唉，希望这条河能再长些，那样我就可以晚点接受地狱酷刑了……”

“小白哥哥……小白哥哥……”

“河岸上奔跑着的人是谁？我怎么记不起来？她是在追我吗？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天都暗了下来，是到地狱了吗？果然是个可怕的地方，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呢！”

“我在下沉？不是说人死了也会飘在河面上吗？哦，对了，地狱是在地下八万里处，这么算算，我离地狱还有八万里远呢！”

“不好，眼睛睁不开了，好累，睡吧，等醒了差不多就该到地狱了吧？”

……

“弟弟，弟弟，醒醒，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不是说要证明别人是错的吗？如此惰于修行可是什么也证明不了哦，好啦，眼睛都睁开了就起床吧！”

“呜呜，哥哥，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照顾我，带我去天上玩，还教我读书识字，又指点我修行，你、你对我太好了！”

“因为你可爱啊！你看这小脸，这么弹，哈哈！”

“哥哥掐的我好疼哦！”

……

“哥哥，你过来！”

“什么事？”

“嘿嘿，保密！”

“有什么秘密要说给我听吗？非要到这里来？”

“嘿嘿，这个地方只有咱们两个知道哦，说秘密当然是要在这里说了！”

“好吧，你说，我洗耳恭听！”

“说不明白，你看吧！”

“你、你从哪里学的？”

“我自己想的，上次看的那本书我觉得可以这样改一改，虽然救人的书也很好啦，但是如果跑得快了，不受伤，就不用医治了，岂不省事？”

“你、你还真是个天才呢！”

“你说是为了保护灵儿而修行，这个就是你的动力吗？”

“嗯，我要变得很强大，不许任何人再为难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