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古坟前的少年（1 / 2）

秋风萧瑟，夜空如洗。

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如蝴蝶般翩翩飞舞，为这寂寥的空山，倒也凭添了几许生气，月冷如霜，照在林间，洒下一片清辉，清冷的月光下，赫然可见空山古林间肃立着一座座的孤坟。

有的坟前立着墓碑，有的仅是一个破落的小土包。

在一座大坟前的空地上，左右立着一尊青石雕成张牙舞爪状的守墓兽，兽首极为狰狞，正虎视眈眈凝视着它们面前一道瘦小的身影。

一位少年。

少年有十来岁，轻衣薄衫，此时午夜山谷中虽秋意逼人，却不见他有丝毫的寒意与恐惧之色，正大马金刀地踞坐在一段朽烂的枯干上。

山风啸唳，拂动起他额前的一缕垂发，林间不时传来阵阵野兽山鸦的怪鸣嘶吼声，他亦脸色如故，不悲不喜。

眸如寒星，如老僧入定般凝视着面前的墓碑：

五世祖考陆公慎文府君墓。

忽然，他缓缓抬头傲视苍穹，目光投向无际的星辰，冷峻的脸渐渐柔软，目光里慢慢浮现出一片追忆之色……

……

“啪啪啪……”

陆不言把目光从红绿灯上移开，扭脸一看，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头，正在旁若无人地拍打着他右侧的车窗玻璃，眉头不由皱起，心底油然生出一丝不悦。

“真讨厌！”他嘴里嘟囔了一句，正准备探索身边女友高地的手不由戛然而止。

近几年，这种在马路上流动的骗子俨然成为一种新兴的职业，他们不是乞丐，如苍蝇般三五成群流连于各红绿灯路口、闹市区、写字楼、商场的周边，向有车一族或少不更事的青年男女们兜售一些车上的挂件、符牌之类的小玩意儿，以此来蒙人敛财。

“干嘛？”满怀期待的女友颇为不悦。

那老头指了指车窗，陆不言有些不情愿地按下了车窗按钮。

那老头竖起右掌，装模作样的道了一句佛号，一脸正色的肃然道：“施主，老衲空深，乃九陀山的游方和尚，今日与你有缘，特意为施主量身打造了一枚开过光的金莲六字真言护身符，佛赠有缘人，给你个福缘价，二百五十元就好，保你财源广进，洪福齐天！”

红你大爷个头！

还真把我当成二百五了，你们这帮可恶的神棍！陆不言不由暗自腹诽。

“不要！”他干脆利落道。

说罢，车窗徐徐升起，不想再搭理他。

“哎……别……不要……你夹着我了……轻点儿……疼……”

这话说得身边女友都一脸潮红，媚眼如丝，身子软得像下了水的面条，陆不言顿时升出一股无名之火。

窝草……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不但是特马个骗子，还尼玛兼职碰瓷……这帮老油子属狗皮膏药的，一旦粘上，还抖搂不开了呢，真是倒霉！

无奈，车窗又徐徐落下。

“你怎么还耍上无赖了？忙着呢，没闲工夫搭理你，少在这扯淡！滚！”陆不言不由有些火大，分贝随之升高了几度。

“嘿嘿……”

那老头呲着一口令人反胃的黄板牙，颇有种大灰狼诱骗小女生吃糖果的猥琐感，“施主，有话好好说嘛！不要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见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与我实在是投缘，也罢，这符我挥泪斩马谡，一百块送你了！”

……

我看你头方，伤不起！

流氓不可怕，就怕遇见如老头这般厚颜无耻之徒，不但跟你死缠烂打，还竟能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来。

此时，陆不言简直有些无奈，轻叹口气，遇到这种老流氓，别无他法，唯有破财免灾可解，不如花点小钱早早打发走算了，免得他再纠缠不休，一念及此，随手从手边的杂物筐里摸了一张钞票，那是刚才买烟找回来的零钱。

打发道：“就这些，爱卖不卖。”

那老头一看，见是一张二十面值的钞票，两眼霎时冒出绿光，一把就抢了过去，生怕他反悔似的，随手把护身符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