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习冲渊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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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承平日久,景元帝的老爹建中帝在位三十八年,终于在他刚过完六十九岁生日那天,就驾崩了。

第二天是农历的大雪,天空却一片雪花也未落下。

武朝太子高德昌掌握着宫中的虎贲军,与靖北王高德康打着“勤王护驾”的北府军,他们双方各为其主,展开一场惨烈而又血腥的厮杀,眼见一排排的士兵如秋收的庄稼般,一茬又一茬被收割,一颗颗头颅像是被摘了蔓的西瓜,叽里咕噜滚得到处都是,皇宫内外更是杀得遍地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皇城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杀戮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以太子高德昌被杀而告终。

第四日忽的下了一场漫天大雪,厚厚的白雪遮住了乌黑的血迹,也冰封了武朝境内的东南西北,一场肃杀的严寒笼罩了大地。

……

高德康在自己登基掌权后,把原先与自己争夺帝位的哥哥弟弟们,赐死的赐死,下狱的下狱,幽禁的幽禁,流放的流放,直到这时,他才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总算再也没有了心腹之患,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随着根基的日渐稳固,他手底下也有了一大帮俯首帖耳的臣子。

有时,他会站在九层高的社稷坛上仰视苍穹,然后又会如多情的女子般有些顾影自怜,忍不住生出一番感叹,自己生的这般英明神武,简直就是天纵奇才,如果不去做一代千古帝王,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或许会惹得人神共愤,自己当不负这韶华,定要把这帝位坐到天荒地老!

要知道,景元帝是个有野心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坐上这帝位。

于是,他慢慢的生出一股懈怠之心,把政务俗事全都推给了辅相牛弼,让他与下面的六部尚书分管朝政事务,自己转而潜心去修行地脉,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觉醒天脉,做一个千秋万载的帝王,进而一统天下。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那边的修行还没修出个子午寅卯来,朝廷这边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四月初,西北边陲的胡射国,趁着武朝庙堂上的大佬们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之际,以举国之力,集结了五万铁骑,越过雪窦山,占领了寒雍关,更是一路向东,直逼到苍虎城下,武朝的西北边陲一时岌岌可危。

此时,以牛弼为首的大佬们也只得暂时和解,坐下来紧急商讨对策。

否则,再这么内耗下去,一旦苍虎城再失手,那武朝在西北的防线就会彻底崩溃了,到那时,不用等到胡射国的五万铁骑把他们踏成肉泥,景元帝自会率先出手,将他们以及他们的九族给千刀万剐了,不要以为武朝对外妥协软弱,就认为他无能可欺,杀起自己人来,他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这一点,那些庙堂上的大佬们比谁都清楚。

于是,他们从各州的府兵中抽调了三万大军,又调集了大批的辎重粮饷驰援苍虎城,双方在城下展开激战,皆伤亡惨重,一时僵持不下,形成了对峙局面。

六月末,东北境的乌燕国越过黑犵山,攻入北龙关,一路烧杀掳掠,共犯七县之境,上下贪腐成风,军务守备空虚,乌燕铁骑所向披靡,守边将军望风而逃,东北境一带的老百姓遂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七月中,汉台郡、流花州连降暴雨,发生洪涝灾害,一时民不聊生,而那些贪官皂吏们非但不赈济灾民,反而乘机搜刮,大捞浮财,因而灾民们没了活路,最后铤而走险,攻入府库县衙,哄抢粮仓,纷纷打起了造反的大旗。

……

余良和陆不言回到陆府时,天已大亮,众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两人放下一大晚上辛苦劳作的收获,匆匆洗漱完毕,赶到了饭厅,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已吃过早饭了,胖婶和吴嫂二人正在收拾碗筷。

“不言少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何吩咐?”胖婶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陆不言的起居一般都在内宅,饭厅是下人们吃饭的地方,不过,陆不言生性洒脱,不拘那么多条条框框,因而,与下人们都混得很熟。

“胖婶,我和师父都还没吃饭呢,有什么剩下的饭菜给我们端来点儿,我俩都快饿瘪了。”少年道。

一整晚基本没歇息,又走了十多里的山路,这会儿早已饥肠辘辘了。

“那哪行呢,你稍等,我马上去给你们做,很快的,吴嫂,你手里的活儿先一放,到厨房来帮我打打下手,先生和不言少爷都还没吃呢!”胖婶风风火火的喊道。

陆不言看了一眼余良,而他则装作看不见,正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呢!

“嗨……”少年低声唤道。

“……”

少年心中的小恶魔此时兴奋起来了,故意逗他,“嗨……师父,干嘛呢?”

“嗨谁呢?没大没小的,你师父……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余良面有愠色,板着脸道。

“嘿嘿……”少年强忍着笑,道:“您老就别装了,胖婶都进厨房了,这儿没人看见,瞅瞅给你吓得那样,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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