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醉白壁买歌笑(1 / 2)

加入书签

灵溪镇,一醉居酒馆。

苏古达走到长街的一个拐角处,看见探出的酒旗,迈步走了过去,一抬头,见上方挂了一块牌匾,“一醉居”。

他嘴角那慵懒的笑意顿时浓郁了几分,一头扎了进去。

径直走到一张空闲的桌子坐下,把穿着破烂靴子的脚大大咧咧的翘在另一张椅子上,歪斜的坐着,目光斜斜地飞向屋顶。

老侯看他一身褴褛,背后又斜插着一柄长刀,觉得有点棘手。

不过,踌躇了一会,他还是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上来带着三分的冷淡,“吃饭?”

“喝酒!”苏古达翻了一下白眼,冷冷地扫了那骨瘦如柴的老侯一眼,鼻孔一哼,“切!小爷有的是钱!拿你们最好的酒上来!”

马黑虎不由打量起了这少年,忽见他目中的冷光也看向了自己,只淡淡温和一笑,又端起白瓷杯抿了一口酒。

老侯倒是有些被他的气势给震住了,多少摸不清他的来路。

灵溪镇虽只是弹丸之地,却是藏龙卧虎,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尤其在这小酒馆里经常会遇到各种奇形怪状的人来光顾,这也是马黑虎无事就喜欢来这里的重要原因,灵溪镇的商业贸易繁华,自然也滋生了大批的无赖、混混、小偷、杀手、甚至是亡命大盗之流聚集于此,另外,可千万别小看那些穿着破破烂烂的流浪汉不起眼,其实,他们的手里极为有钱,听说那都是他们帮别人杀人越货赚来的,对于这样的人物,老侯自然是敬而远之,不敢去招惹。

老侯能在长街立足,又是何等机敏,一抹灿烂的笑容立刻浮上了眼角嘴角。

一哈腰,边抹桌子边道:“没问题,少侠稍等,本小店最好的烧刀子,立刻就来。”

酒上来了,苏古达既不要菜,也不用杯子,把起那细长颈青釉的酒壶来如长鲸吸水般一气倒进了嘴中,用了不到二十息的工夫,就将整整一壶酒喝了个精光,一滴未洒。

苏古达把酒壶放到桌上,喊了一声,“小二,上酒!”

他这一举动,可惊呆了一醉居酒馆所有的酒客与老侯,要知道,一醉居的烧刀子,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烈酒,而刚才那一壶酒足有六两,仅十几息的时间,背刀少年就这么云淡风轻的饮了下去,这……岂止是海量,简直是天人啊!

这小子有点儿意思!

马黑虎不由在心里暗自揣测了起来,看他一身的装扮,显然是来自北莽那边无疑,而这一身衣服又与此地的气候如此冲突,应该是刚到不久,看少年这一身戾气,而他又背负长刀,莫非……

老侯忙又送来两壶烧刀子,叹了句,“少侠,真乃海量!”

苏古达嘴角微微一扬,解下腰间的酒囊递到老侯手里,夸道:“酒不错!把这酒囊装满,一会一起结账。”

老侯哈腰笑道:“少侠满意就好,请慢用!”

苏古达打了个酒嗝,显然十分的享用,刚才一壶酒解了酒瘾,这才把着酒壶,直接嘴对嘴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了起来。

……

灵溪镇,义丰泰货栈。

货栈内有一小厅,那是招待重要客商用的,如今一左一右并排坐了两人,一位是义丰泰客栈掌柜田崇,另一位则是商队此次的领头人迦叶摩西。

两人手边都搁着一碗茶,不过,此时二人都无心去动。

半晌,迦叶摩西抬头看了田掌柜一眼,沉吟道:“田掌柜想到主意了没有?”

这时,田掌柜苦笑一下,缓缓道:“大师,不是我不想赚这份钱,实在是田某心有余而力不逮,想必大师也明白,这不是钱的事,一旦出了差池,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呀!还望大师不要让在下为难了。”

自从田掌柜将他们带入关以后,迦叶摩西又找到他,让他想办法将大家带到京都阳邑去,而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但这却是田掌柜始料未及的,因为,武朝设有严格律法,以此来管理本国的百姓,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十保以上为乡,均不得随意离开流动の迁徙,若要离开户籍所在地,则必须到官府备案,待拿到合法的路引凭条后方可离境,否则,就以叛逆罪论处,一旦被抓到,更会处以极刑,不但私自离开那家要处刑,而且,武朝执行的还是连坐制,就是一家有“罪”,九家皆要检举揭发,若不举发,则十家连带坐罪。

试想,连武朝本国人都不得随意流动,又何况是外境人呢?

其实,迦叶摩西之所以事先没透露更多,也是他有意为之的,因他知道,若事先就把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估计田掌柜都不会接这单生意了,倘若连义丰泰都做不了的生意,那就更没人敢接了。

沉吟良久,迦叶摩西缓缓道:“我知道田掌柜手眼通天,这天底下就没有你们义丰泰做不了的生意。”

田掌柜连连摆手,哈哈笑道:“大师实在是太抬举我们义丰泰了,在下实实是愧不敢当,其实,在下也想与大师做成这笔生意,奈何法度森严,鄙小店承受不起啊!还望大师见谅!”

迦叶摩西缓缓伸出右手,郑重道:“我送你五只羊!”

田崇先是一愣,继而哑然失笑,摆手道:“哈哈……大师玩笑了,莫说是五只羊,就是五十只羊,在下也爱莫能助啊!”

说罢,去端手边的那碗茶。

没想到,迦叶摩西“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田崇脸色微变,他感到自己像被一只虎爪扣住一般,牢不可脱。

转而笑道:“大师这是何意?”

迦叶摩西并未说话,而是拉着他往货栈的后院走去,田掌柜不知他的用意,并未挣扎,随着他来到了后院。

二人走到羊群跟前,这时,迦叶摩西松开了田掌柜的手,只见寒光一闪,“嗤”的一声微响,一只绵羊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田掌柜再一看时,只见羊腹中流出一滩东西来。

迦叶摩西俯身捡了几样东西,而不再去理会那只羊,低声对田崇道:“随我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