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墨门之绝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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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陆不言与师父余良带了一坛烈酒,两只鸭子出发了。

春雷萌动,万物苏醒,一场贵如油的春雨过后,黄沙县城外处是一片春意盎然,灵溪河面上的坚冰早已化尽,一红一黄两匹马踏着矫健轻松的步子欢快的小跑在路上,河边古树干枯如铁的树干上泛起一抹苍翠,一根根柔软如少女发辫的枝条在和煦的春风里舒展荡漾,撩拨着默然无语走到河边土路上的师徒二人的心绪。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动物们又到了交の配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对于这次危机的处理结果,余良没有不满意的道理,他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与自己并肩骑行的少年,见他此时一脸的意气风发,看向路边那春光旖旎的风景。

不由嘴角含笑,摸出腰间的酒葫芦咕嘟喝下一口酒。

虽说苏化雨找后账,派人抓走了竹墨山、竹青梅、王掌柜与一帮伙计,不过却是有惊无险,没想到自己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徒弟不但把他们安然无恙的全都解救了出来,竟还有意外之喜,顺手牵羊的弄来了一块卧虎司的玉质令牌。

扪心自问,即便是自己出手,也不见得会有更好的结果。

与此同时,通过这件事的处理经过与结果来看,也让余良对自己这位弟子有了更深的认识,他不但是一位武学修炼的奇才,能够在进到虚谷不久,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自我觉醒了地脉,更有着极大的福缘,在自己觉醒之后,紧接着又进入长达半年之久的深度冥想之中,从他现在的气息来看,他的修为可谓有了脱胎换骨般的质变,不惟如此,他对于医药一门的学习与研究,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与创新,从他偷了自己独家研配的“五毒百灵丹”,又恶作剧似的整蛊了苏化雨一事便是明证。

其实,最令余良欣喜的是,少年那急智百出的智慧。

谁能想到,从头至尾,竟是他一步一步施展了离间计,假借别人之手李代桃僵,以李鬼代替李逵诱敌深入,最后请君入瓮,致使苏化雨不得不任人摆布,落得个一石二鸟,皆大欢喜的结果。

这等心思,若是……

……

马蹄嘚嘚,行不多时,铁匠铺就已在眼前。

“呀!五长老,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墨九公一见余良带着酒,又提着两只鸭子而来,不禁喜笑颜开。

“秋风。”余良冷冷道。

“晚辈拜见墨掌门!”陆不言上前见礼。

“哦!好好好!真是个聪明伶俐又懂规矩的好孩子!”墨九公亲昵地摸了一把他的头,满眼都是小星星,转身又对余良道:“五长老,借一步说话,在下想跟你商量点小事儿。”

“何事?”余良一脸的警惕。

“咱俩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是老相识了,虽说你后来……算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不提也罢,但不管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俩墨字来,一家人我也不说两家话,你这个徒儿,我觉得与我们墨门有缘,不知你……”墨九公道。

“没缘!”余良干脆利落道。

他可是老江湖了,换句话说,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了,玩什么聊斋呀!

看着墨九公那烁烁发光的双眼,他非常清楚这老家伙的心思,此时的陆不言对他而言,简直就像饿狼看见了小绵羊,馋猫瞧见一盘鲜鱼,孙猴子看管蟠桃园,一路向西的唐三藏遇见了形形色色的妖精一样……

他粗暴的打断了墨九公的话,一脸悲愤道:“老墨,你咋能这样呢?你拍着胸膛好好想一想,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又对墨门怎么样?我余某这一生,天地可鉴,切忌一点,做人做事不可太贪,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脸都不要,想打我徒弟的主意,你这般得寸进尺,对得起我么?”

一脸的哀怨之色。

“……”

“把五长老的鸭子烤了,做下酒菜。”墨九公对两位墨者道。

“……”

两位墨者手脚麻利,出去和了点泥巴,把鸭子处理好包裹了起来,扔到碳炉里,不大会儿工夫,铁匠铺内香气扑鼻,闻之令人垂涎三尺。

铁匠铺里的生活就像这河滩上的乱石一般,瘦骨嶙峋的一点也不丰润,一年到头更是见不到一星半点的油荤,他们二位跟着墨九公过日子,自是十分的清苦。

此时闻到香气四溢的肉香,不要说吃,就是闻闻,也是一脸的陶醉。

年长的那位显然内力深厚,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不过细心的陆不言还是发现他如醉酒般,呼吸间有些许的紊乱,而年少的那位,直接守在炉火旁,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团黄泥,喉结不停地蠕动、吞咽……

“噗”的一声,墨九公打开了酒坛上的酒封。

一股浓郁醇香的酒气顿时弥漫在河滩上这间荒凉的铁匠铺内,久违的酒香伴着肉香一齐袭来,以墨九公为首的师徒三人立刻有些难以自持了,不禁现出一副垂涎欲滴的馋相来。

西北凉地的酒大多以辛辣、甘冽的高度白酒为主。

而一醉居的烧刀子与酒鬼坊的十里香又有所不同,前者度数高,味浓烈,是没有经过任何调制、勾兑的原浆白酒,而后者则清香幽雅、醇净柔和、回甜爽口、饮后余香悠长,乃是难得的佳酿。

“好酒!”墨九公不由赞叹道。

饶是墨九公一身墨家功夫修炼的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但毕竟仍是需要吃喝五谷杂粮人烟烟火的世间凡人而已,还没修炼到只需吸风饮露就可饱腹陆地神仙的境界。

那俩墨者自然更不必多说,试问,世人有几个是不想吃香的,喝辣的?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醇正的佳酿了,老五,你抠搜的怎么就带了一坛过来,你这钓鱼呢,就这么点儿酒够谁喝的?把我的馋虫勾起来,你就不管了,没你这样的,枉费了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墨九公一脸的欲求不满道。

“哎……你简直是什么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余良幽怨道。

“得!我也不和你废话,既然今日有酒,那这样,咱俩一人一碗酒的,谁喝倒了听谁的,呀,呸,谁喝倒了听那个没喝倒的,你可敢与我赌一场吗?”墨九公显然对刚才的事仍念念不忘,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余良有些犹豫不决。

墨九公怕自己的计划落空,又激他道:“不敢就说不敢,别墨迹,男人行不行就一句话,别娘们儿唧唧的,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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