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玉凤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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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看着这河水甚深,河水却又清冽,不像涨水的样子,都觉得纳闷。眼见得这河水三两天都不会停歇。众人没奈何处,寻思着在哪里找一个歇脚之处,只待河水消歇了再启程。

目力搜寻之处,只见这附近朝北,有一处人家的屋檐露出来,看起来那是一户大户人家。武镖师说:“我们去那里借歇两晚,再做打算。”众人都听他的,那几个推独轮车的却没有动,照旧在那里看着河水发呆。

折而向北,不多时就到了那户人家门前。看那户人家,周遭高高的围墙,前面一道朱红大门,上面挂着两个铜环。门顶上挂着一块牌匾,写的是“玉凤庄”三个字,那字体瘦长。

一个趟子手啪啪地上前拍门。一会儿,门就开了,一个家丁从里面把门开了一条缝,从缝里探出一个脑袋说:“你们找谁呀?”武镖师上前抱拳说:“我们是威远镖局的,这次出门走镖,路遇涨水不得过,特地来借歇一宿,暂做打算。不知道主人家可否行个方便。”

那家丁把门开得大了一点,打量了一下车队,说:“稍等,我去向主人家做一个汇报。”

一堆人等在外面。一会儿,只见大门敞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长袖子衣服的人,大概在二十七八的年纪,看了威武镖局的旗帜,就开心地大笑起来,双手一摊,说:“原来是威武镖局的大英雄们,今日竟然来到鄙处,真是令我们蓬荜生辉。”看他那笑容,似乎早就和武镖师熟悉似的。聂得远奇怪地瞧瞧武镖师,只见武镖师的表情似乎也在有些纳闷。

那人大声说:“各位英雄好汉,我们玉凤庄虽然简陋,但是对于江湖英雄好汉,却是非常欢迎的。”武镖师上前抱拳说:“在下就是威武镖局的武道统,那位是张毛篼。这两位是聂得远和谯忠明。”

几个都向着那个年轻人抱拳行礼。

那个穿长袖的年轻人说:“在下古玉成,因为父母早逝,所以就接任了本庄的庄主,才二十出头的人,不懂江湖礼数,还请海涵。” 寒暄一通,然后古玉成请着几个往庄里走,还吩咐管家要招待好威武镖局的马匹。问明了他们带的是镖银,还特地吩咐那些家丁帮着趟子手把箱子搬进来。几个其实心里都巴不得这样,这个镖银丢不得啊!那是挑着万千干系。

这个古玉成虽然才二十出头,但是看他说话做事,却是非常老练,而且说话客气得很,简直是把几个当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

刚走到一个拐角处,忽然听得后院那里里传出嘭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声音砸在了地上似的,接着,又听得有声音在骂,至于骂的什么,却听不清楚,因为有些含混不清。

那古玉成急忙说:“家里有一个人生病了,发了疯,众位不要理睬她。”几个都有些奇怪地往那边瞥瞥,就都跟着古玉成往前走去。

到了大厅里,古玉成就急忙吩咐丫鬟们倒茶倒水,又吩咐厨下赶紧造饭。

茶水端上,武镖师端起那茶杯,只见杯子里茶叶点点漂浮。武镖师看看那张镖师,张镖师自是会意。武镖师陪着古玉成喝茶,张镖师只是把茶杯端到嘴边,做了一个动作而已。

不多时候,饭菜摆上,有十几个菜,趁着那个古玉成出门去了,张毛篼赶紧从兜里掏出银针,试了七八个菜,都没事,又试了其他的菜,都没有事。会心地看看武镖师,微微点点头。

不久,古玉成回来了,就开席,古玉成把盏,连连劝酒又劝菜。

几个边饮酒边吃菜边说话。

酒过三巡,话就变多。

面红耳热之际,古玉成问起镖队在前面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关,武镖师说:“我们这个镖队走南闯北,本来就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遇到风雨险阻,是再正常不过了。就是在前面的旅店里,遭遇一伙盗贼劫掠,后来把我们引上山去,想一网打尽。”古玉成说:“他们既是打劫,如何不在山下动手,还要惹上山去,那岂不是自陷自己织的网?”张毛篼说:“他们是想要把我们变作给他们修造房子的苦力,所以想要套些人手上山去。”古玉成大笑说:“强盗不是住天地生成的洞府吗?如何还要人造的屋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话锋一转,几个不觉说起现在的江湖形势。

武道统说:“方今江湖世界,北方的邪教已经没落了,现在是两大势力,望月教和飞鹰帮曾经亲如兄弟,现在北方的邪教一垮台,望月教和飞鹰帮的矛盾就暴露出来了,现在两方都在磨刀霍霍,看样子不久就要大干。”张毛篼笑说:“就差那么一把火了,一惹起来,就势不可挡。” 古玉成说:“那么威远镖局呢,被哪方拉拢没有?”武道统说:“我们威远镖局,不过是做生意的,站好自己的脚跟就行了,既不偏左,也不靠右。” 古玉成说:“江湖一乱,就像浆糊一样糅杂成一团,只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们了。大河的水一浑,小河的水岂能清净?只怕也要浑浊一团。” 武道统点头说:“古庄主说得极是有理。”

张毛篼说:“那么你们玉凤庄,是倒向哪一边呢?”古玉成一笑,说:“虽然小河水也容易被搅得浑浊,但我们其实却和贵镖局是一样的看法,他们江湖争霸,由得他们去吧。我们平凡人等,避得一时算一时,万一哪一天实在避不开,也只得听天由命。”

众人都大笑。

谯忠明说:“看哪边善良一些,就自然偏向那边。”

张毛篼摇头说:“卷入江湖,参与争霸,只怕都没有哪一个是善茬。善茬之人,只怕早就灭亡了。”

边吃边喝边谈笑,不觉夜色已深,宴席终于散去。

每个人都有些醉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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