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阁（2 / 2）

二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可相信世界上有神？”刘长云抛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原来不相信有神。”郑方行心想，但最近发生的事让他世界观有些崩塌。

刘长云点了点头，摸着胡子继续道：“我们生活的环境和社会都是复杂而精密的，大气层、臭氧层、水资源、氧气、光合作用、只要某个条件有些许小小地变化，可能世界就不会有生命的诞生。甚至如果那个古老的猿人没有走下树木、如果某个战争狂人按了核按钮，这个世界可能就没有人类文明的存在了，可以说人类文明的出现充满了巨大的偶然性。”

“确实是这样，但这和神有什么关系呢？”郑方行此时哪有和老头聊人生、信仰的心思。

“你不觉得很神奇么，你更相信呈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世界是以极小的概率诞生的，还是有人精心准备出来的呢。”刘长云目光灼灼。

“你这是幸存者偏差，历史告诉我们，我们的文明是一步一步从奴隶社会走过来的。”郑方行有些不耐烦地反驳。

“那我们说说历史的问题，为什么我们理所当然地正向思考，由历史决定结果，为什么不反向思考，是结果决定历史，只要结果发生了，历史应该是什么样自然水到渠成。”

郑方行被他的一番言辞所震惊，他知道这是一个谬论，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们考虑因果关系的前提是时间是正方向的，可把时间的方向也加入到讨论中就不难明白，结果就是结果，他的存在不是由时间决定的。”刘长云说得满脸通红，显然已经不考虑郑方行能否接受了。

刘长云的话给郑方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想到了陈默在小酒馆里说的话“我把黑匣交给了你。”然而事后并他并没有找到黑匣，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扳指，难道这枚扳指就是黑匣，陈默在小酒馆里已经看到了几天后的结果？那么陈默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郑方行陷入沉思，刘长云越发兴奋不已，眼睛里更是发出灼人的目光。“因此要设计出这样一个结果，一个亿万人类，复杂的生态系统，和繁复的社会分工和人际关系谁能做到?”刘长云盯着郑方行，希望郑方行能给予反馈。

“那只有神了！”郑方行有些心不在焉。

刘长云长呼一口气，使劲拍了郑方行的大腿又点了点头，往他的身边挪了一段，换了个脸色继续道：“小兄弟，可知道长生阁？”

刘长云注视着郑方行，见他没说话便继续道：“长生阁是一个古老的组织，据长生阁教义，我们的文明是由长生人创造的，也就是说前一秒世界还是一片虚无，下一秒就出现你现在看到的世界了。长生人赋予了这个世界山川大河、万物生灵、甚至灿烂的文明和上百万年的历史。”说道这里，刘长云双手合十向天空拜了一拜。

“那长生人在哪里，既然叫长生人，肯定不会死吧？”郑方行无意中问出了破除所有封建迷信的杀手锏。

“那我就不清楚了。”老头脸色一尬“也许阁里的法师们会知道。”

和刘长云的谈话，内容虽然离谱，但这是郑方行最近和别人聊天最久的一次。渐渐地他竟觉得这个脏老头有点可爱。可能人就是这样的，走出自己的封闭的小世界，就是面对困难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