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薄雾晨曦(29-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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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薄雾晨曦

起床铃响起,田堘便一骨碌爬了起来。就着水龙头洗了脸,就逆着人流向南跑去。经过数学老师家的排房,看了一眼那棵熟悉的梧桐树,来到了东西大路上。这条路和南北中心路一样,是校园里最主要的干道。路面宽阔平坦,两边高树耸峙。昏黄的路灯分隔在高树间,低调含蓄地散播着光芒。路南是大片菜地,一畦一畦的,被老师们在闲暇时间整饬得井井有条,如同棋盘。

站在十字路口的于瑶见田堘走近,转身自行向校门口跑去。

校外飘带一般伸展开去的公路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路边的店铺门户紧闭,黑咕隆咚。透过薄薄的晨雾,能听到清河对岸的医护队里不时传来雄鸡高昂的鸣啼。

西农场围墙外,有一条狭长的小路。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路,而是南来北往的行人为了节省绕道大路的时间,有意无意开辟出来的近路。走的人多了,时间久了,便逐渐踩成了路。正如鲁迅先生所言: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小路高低起伏,坑洼不平,地皮干硬,树根凸起。拐上这条路,田堘就牵上了于瑶纤弱柔嫩的小手。小姑娘偎依着他,另一只手环抱在他的腰间。

“你的手好凉!”田堘惊叫道。

“嗯。我怕冷。”于瑶抠抓着田堘的手心,戏谑道,“但我的心是热的。”

“热的?不对。”田堘故作惊讶,“可我们都是良(凉)心呀。”

“我也有良心。只是冬暖夏凉。”于瑶嘻嘻笑着。

“寒假过的怎么样?”田堘边走边问于瑶。

“不好。每天头脑里都是你的影子。”于瑶像是受了很大委屈,在田堘肋间拧了一把。

“表现有点反常吧。这样你不怕家人发现?”田堘逗她道。

“想你的时候,我就躲进被窝里,蒙了头,装睡觉。”于瑶哧哧地笑。

“都想我啥?”

“想的可多了。”于瑶抬头看看田堘,“我常想你跑步的姿势真的太优美,像彩虹,像闪电。想你的唇真的太有魅力,让人温暖,让人眷恋,让人着迷。”

“现在想我的唇吗?”田堘用唇蹭着于瑶鬓角的发丝。

“想。”于瑶把脸侧向他,口吐温热的兰香,似乎是在呓语,“早就想了。”

田堘把小姑娘推靠在围墙上,双手托起她的面颊,把唇印在她的唇上。他裹挟她的上唇,裹挟她的下唇,舌尖掠夺她的唇缝,并包裹住她的全唇,舔食,挑动,吮吸。她紧贴他的腰,两手不自觉地在他背上抓弄。他把手撑在砖面剥落的墙面上,吻她的脸,吻她的鼻,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脖颈。她喘着粗气,秀发凌乱,胸脯汹涌,喉管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田堘亢奋着,激昂着,专注着,释放着久别的思念,吐露着诚挚的情感,抒发着热烈的爱恋……

30.阿恩犯病

“老师,阿恩不舒服了。”

英语课上,老师正眉飞色舞地讲得如火如荼,突然有人惊讶地报告。

同学们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阿恩身上。只见坐在第二排中间的他侧脸卧伏在课桌摊开的书本上,难受地皱着眉头,一只手掌抚弄着胸口。

老师疾步走下讲台,“阿恩,你感觉怎么样?”接着朝大家喊,“来几个男生,赶快把他扶到医务室去。”

几个男同学刷地站起身,纷纷走向阿恩。田堘通过阿恩邻桌让出来的空档走进去,两手卡在他的腋下,用力把阿恩拉起来,又顺势转身把他的一只手臂绕过后颈搭在自己肩头。阿海、阿伟、阿雷也上前帮忙,扶的扶,拉的拉,喊的喊,一窝蜂走出了教室。

医务室在横卧中心路那排领导办公室南北通透的过道西侧。过道里也只有这一间房,平时虽然开着门,但很少看到有病号。

从教学楼到医务室,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尽管是宽畅平坦的水泥路,但此时并不太好走。阿恩似乎用不上一点劲,整个身体的重力落在田堘身上。一会儿,田堘就气喘吁吁、脊背出汗。但他想着阿恩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额头的汗珠,痛苦的表情,就不由自主抓紧了阿恩的手腕,鼓足了劲头……

在医生的指导下,田堘他们小心的把阿恩仰放在检查床上,站在一边,看白大褂给阿恩把脉搏,听胸口,按揉太阳穴……“放心,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季节交替,气温忽高忽低,再加上学习紧张,劳累过度。休息一阵子就会没事了。”白大褂去墙角的水池边洗了洗手,对他们几个说,“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我呆在这儿照顾阿恩吧。”田堘敞开怀,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看了看医生,又转向阿伟他们。

“不用,有我呢。”医生态度坚决,“我这就通知你们班主任。”

从高一开始,阿恩就是他们的同班同学。长的白白净净,高高瘦瘦,文文气气,柔柔弱弱。少言语,不交际。经常穿一件黄绿色中山装,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也总是紧紧地系着,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钻进去一丝凉风。学习上,他从不闻鸡起舞,也不悬梁刺股。倒像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农夫,随着学校的作息时间表不急不躁、不慌不忙……阿恩经常会因病请假,短则三两天,长则一星期。但每逢考试,他的成绩都是遥遥领先或名列前茅。同学们不禁感慨,“阿恩,天才也。”田堘有时也会想,“学习上,要想突出,要么聪明,要么勤奋。如果谁既聪明又勤奋,其成绩必会出类拔萃,前途也必不可限量。”自己呢,路漫漫,水长长,学习上任重而道远。

31.骑车送归

医生建议,阿恩还需休养几天。

在田堘的主动要求下,班主任同意由他护送阿恩回家,并把自己的那辆黑色二八自行车推了出来。

阿恩的气色尽管比刚才好了一些,但还是有气无力,萎靡不振。不想说话,不想睁眼,就连跨上自行车,也颤巍巍、趔趄趄。

路上,阿恩紧抓座架,把身子贴靠在田堘背上。太阳暖融融的照着,很是舒服。两侧的田野绿色无垠,生机勃发。身旁的树苗绽放出几片嫩嫩的绿叶,透着生命的力量和顽强。

“阿恩,你看天气多晴朗。”

“伙计,我们沿清河要向前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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