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锋芒初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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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石墁地上,那女子俯首而跪,源自将门的桀骜之气却在此刻被她尽数收敛。

目睹了眼前这一幕,楠笙显然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可他那嘬动的双唇却迟迟挤不出一个字。究其原因,竟是其心中生出了层层困惑。

这名女子是谁?

为什么她会认识自己?

......

因困惑所扰,楠笙不得不在脑海中搜寻答案,随着记忆的绳结被解开,数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映入了楠笙的双瞳,但它们却无一能与眼前的女子相匹配。

要知道,楠笙虽为太子,但却相对年少,没有出入过什么大的场面。真正与之相识的人,几乎都是常与其父往来的地位显赫之人。自古高位皆男儿,他们中当然不包括女子。

若说起女子,全宫上下恐怕只有府中侍女以及他的姐姐妹妹们与楠笙相识。由于常年生活在一起,她们的面容对于楠笙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又怎会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杂乱的思绪如千丝万缕般交错在一起,楠笙越是梳理,却越觉得混乱,无奈之下,他只能默默地将困惑压在心里。

收敛起微皱的眉头,他下意识地咳了一声,随后故作镇定地说道:

“姑娘请起,难得能在这偏远之地碰上故人,就不必太注重礼节了。”

此番楠笙虽提到了“故人”一词,但并非认出了这名为仇子佩的女子。他不过是为了不碍于礼数,欲以“故人”搪塞罢了。

而仇子佩似乎也读出了楠笙的心思,她刚平起身,便开口:

“故人的话...应该还算不上吧。太子殿下大概是忘记了,我本是仇琼将军的女儿。当年家父垂危之际,你曾和皇上探望过家父。我与殿下仅在那时有过一面之缘。”

虽已平身,但她依旧低着头,不敢与楠笙的目光有所交集。这倒不是出于女子的羞涩,而是一种臣子对君的敬畏表现。

当楠笙听到“仇将军”这三个字时,其颦眉蹙頞之貌也有了一息的转变。

“仇将军?”

他顿了顿,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原来是仇将军之女,幸会幸会。”

随着记忆的展开,楠笙黯淡的双瞳渐渐闪出了一抹光芒。

“昔年令尊驾鹤西去,实为明昭的一大损失,幸有姑娘继承令尊衣钵,仇家之门风方能延续至今。”

顺势抬起手臂,楠笙就朝着仇子佩的方向作了一揖,而后者见状,也是立刻回礼。

“太子殿下过誉了,方才殿下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听闻姑娘善于医术,想请姑娘一看。”

开口的同时,楠笙转过手腕,亮出了他那布满伤痕的双掌。

只见其掌上的伤痕深似沟壑,早已凝固的深黑色血块恰如乱石般垒于两侧,让那本身就略显贫瘠的双掌,更添了几分凄怆。

如此惨状下,仇子佩也不忍过多地去打量。她只是拈起一块细布,稍稍翻动了伤口,随即便转过视线,小声地道:

“这...是被鲛人的鳞片所伤吧?”

“姑娘居然能看得出来?”

似乎是没料到对方能够给出如此精确的答复,楠笙一时间竟有几分诧异。

“嗯,我和江少游历的数年时间里,已经和鲛人打过不少次交道了,自然对他们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说着,仇子佩用余光瞥了一眼江少。在见到后者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后,又继续开口道:

“殿下,您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啊?可是...仇姑娘并没有做什么?”

“殿下的伤口已经上过药了,不过上药的人不是我,而是鲛人。”

“啊?”

“殿下请看,你的掌心伤痕发黑,看似是感染,但殿下可曾注意到这些伤痕边缘散着的一些黑色的粉墨?”

“好像...是有一些。”

“这些粉末其实是一种产自沧溟的药材,名为螭鳞墨珊瑚,它可以极大程度促进伤势的恢复,但作为代价,施用此药者的创伤部位往往会产生更为强烈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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