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淬火（2 / 2）

白鹤长老点头道：“我观你们出价方式，也能猜测到你已经心有怀疑。只是不知道小友的依据是什么，你并非炼丹师，不会只单纯凭感觉吧？”  他稍一停顿又道：“不错，我此丹炼制失败了，这确实不是中品丹丸，只相当于下品。当时我一时疏忽，待发现后，丹丸已拍出。我追悔莫及，也曾想过上门要求退款退丹。但一时未决，就变成现在这样情况。还是得失心、虚荣心作祟啊！”

孙重庆，孙天赐听到确实不是中品，都吃了一惊，然后神情才有些佩服，不管如何，敢于承认错误，也是非常了不起。

苏佑见他直接坦白相告，心里也有些触动。确实白鹤之前给他的印象不太好，还为坑了卓全钰九仟两黄金却便宜了他而不满。此时，已然改观了看法。他客气说：“白长老高风亮节，令小子佩服。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观人炼丹，确实是凭感觉。不过我的依据是，我神识发现丹丸内核有颗微小气泡。故产生怀疑，到此时白长老才让我确实了猜测。”

“你只是凭神识竟然探测到内中气泡？我知道你已达动神初期，但神识敏锐如斯，不可思议！”白鹤似乎觉得不可相信，不要说动神初期，就是他半步锻神，也是丹成后入手才发现不对。他当时不能接受失败，才下意识用水元气填入气泡中。说是掩盖，不如说是不能接受失败结果而自欺欺人。他现在承认错误，心中就不再郁结。

白鹤叹息一声，“小友的水系天赋远超我同期境界，可惜不能早上十年遇见你，否则你必能在炼丹上成就不凡。”

孙重楼心中一动，“白长老，楚掌柜，如果万刃与寰洲丹阁展开合作，不知你们如何处理与四海商楼的关系，贵阁会否派丹师常驻紫金城。”

白鹤长老道：“惭愧，正打算明日去四海登门谢罪，收回丹药，退回竞拍款项，甚至做出赔偿。”

苏佑也心中一动，赶紧出声道：“白长老，小子有个不情之请。我对炼丹甚是心动，向往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炼丹师。虽然我知道有点晚了，但我认为只要具有热忱之心，求知的欲望，并坚定不移，任何时候都不会太晚。”

厅内几人都眼中一亮，再看向苏佑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一句话道尽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啊！只要有恒心，有努力的目标，永远都不会晚。

白鹤也是动容，此子确实不凡，心中更是可惜，同时也生出期盼。他年过七十，终生以炼丹为乐，至此仍是孤身一人。曾经也全心全意教过一名徒儿，确......，唉，不提也罢。

白鹤收拾心情，点点头，“苏小友心存高远，一番话，让我也心情激荡。白某丹艺疏浅，不敢说教育子弟，不过到是可以给你传些炼丹知识及经验，为你打下些基础。”

苏佑大喜，起身施礼，他听白鹤不想当他师傅，遂行了见长辈之礼。坐下后，厅内气氛变得轻松。

孙重楼趁机说出同意合作之事，几人转而商量后续运作细节。万刃至此又开拓了一项生意，真正走向全面开花的经营之路。

到中午，孙族热情留下二人用膳，设宴款待。宴中，楚江上透露因拍卖之事，他们丹阁放弃了与四海的合作机会，所以只会和万刃合作，并会派丹师来协助。等于解答了刚才孙重楼的问题，安了孙重楼几人的心，宴会气氛更是融洽。

宴后，离开前，白鹤提出单独与苏佑聊聊，两人边行边谈。白鹤大致说了些寰洲丹阁的情况，他明日会返回云泽，以后丹阁将会派人常驻到紫金城协助万刃开展丹药业务，希望两人很快有再见机会。再提醒他，如果他到云泽可去云洲府的丹阁总阁找他。他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苏佑，说是他常常翻看的“丹道“一书。如果他阅读有困难，可以去寻些炼丹基础的书籍结合来读，苏佑郑重地收下。

苏佑觉得世事无常，想不到最后与白鹤长老结下情义。他本来还想劝说白鹤长老不要去找卓全钰退回丹款，否则他当晚的表现不就白废了？这时觉得多此一举，相比于满足自己一时的痛快，白鹤长老通过此次事件，知错能改，勇于面对，反而是一次心灵的洗礼，以后可能攀上更高的山峰。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他想学炼丹，正是认为炼丹、炼器皆是炼心，淬火、浴火方得涅槃。

**************

器坊，苏佑独自一人占了一间器室，天马流星剑的淬火过程，从整体到局部已进行到数十次，每一次在他火元气恒定的温度淬红后，再置入他水元气感应中的水池冷却，金元气再同时把握淬火后剑刃中铁质的硬度、强度、韧性的变化。因为淬火过后，精铁变的更硬了，同时也更脆了，有剑锷卷边，甚至断裂的风险。老师傅靠眼力、靠神识、更靠经验。苏佑则是靠科学及三系神元，可以说是左右脑的结合，科技力量与精神力量的合作。

他火水神元把控淬火及冷却时的温度，金神元把控淬火后精铁内碳原子的变化，铁原子的排列密度变化。把握其内硬度、强度、韧性的平衡状态。在每次淬火时，他元气在探入铁原子的阵列时，下意识将金属性元气渗入到剑锷，剑锋的原子之中。他隐隐觉得应该这样做，几十次淬火后，几十次的融入金元气后，他的金元神印记突然亮起了光芒，再慢慢隐去。

苏佑明悟，这是淬火完成了。他仔细地感应着天马流星剑，此精铁已达到精钢的结构特征，强度、韧度、耐磨度也达到惊人的平衡。输入金元气后，尚未打磨的剑锷，剑锋也能发出冷冽锋芒。苏佑眼中现出亮光，明白这是已将精铁材质达至极限的效果，量变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