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盐（2 / 2）

早上来到学校，我没有立即去找副校长问。而是等到快10点了我决定去问下，我来到办公室，看到有几个老师在我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当时宣布刘老师为副校长时，也说过给他一间办公室，但是他拒绝了。理由是我们的房间太大了，不应该浪费，在那里办公都一样。校长让他搬到校长室他也拒绝了，我们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我看到他这会在忙，也准备走了不问了，其实我的心里是对他的决定没有一丝怀疑的，我能感觉到他是为学校着想，我那天说的话是气话，只是觉得自己被忽略不受待见生气而已。这时李老师进办公室给我说校长找我，我就去了校长室。

“校长你找我，什么事？”我敲门后听到请进就进去问。

“给你的任务，完成的怎样？有计划了吗？”校长示意我坐下。

“在想办法中，你放心我一定会顺利完成的。”我笑着说道，有点心不在焉。

“即使出生在显赫的家庭，你还得有安身立命的本领。我现在给你任务就是再考验和锻炼你的本领，我看你这几天闷闷不乐，我想也明白这个任务对你来说是很困难的。我找你来就是告诉你，你尽力去做，能做多少做多少，不要有负担，我们的学校通过我和副校长的规划再难都能挺过去这个坎的。”听到校长很肯定的说，我的眼眶一下子不争气的湿润了，我还是强装微笑的说：“我相信，我相信。”

“校长，你以前认识副校长吗？”

“来这里才认识的，怎么这么问？对了你比我认识他要时间久，你觉得副校长是位什么样的人？”万万没想到校长会这么问我，这是我想问他的问题呀！

“我接手学校就认识他了，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特别是他走路悠哉悠哉的样子，我不喜欢。可能我是急性子的原因，总觉得就算屁股后面有大炮蹦着他他也不着急。”

“然后呢？”

“啊？”被校长这样一问，我啊下想想继续说：“我听过他上课，觉得还不错。平常看到他上完课，要么回家了，要么在看什么报纸，很少看到他和其他老师说话，有点独来独往。有时候打招呼，还有点爱理不理的感觉，觉得很不好相处。”说完这些我不再说话，我看着校长。

“你说的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请问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看报纸？为什么不喜欢扎堆说闲话？你知道他来你这个学校前是做什么的吗？你知道他的家庭关系吗？”

“这不知道，我们不熟，也不可能熟悉的。”我主要说的就是年龄的差距，我怎么也和他聊不到这么深入和隐私的话题的。

“过两天我们学校就有一辆学校专用车了，你知道为什么买这个车吗？”这句话问到我的心上了，这也是我现在关心的问题。

“我想不出有什么用途？我那天看到陆老师去二手市场了。”我实话实说。

“陆老师给我说遇到你了。”当校长说完这句话，我的脸立即红了。我明天他今天叫我来的意思了。校长不理会我的面部表情继续说：“我们的兼职老师夏天上下班的公交车费用我们出，冬天天气原因我们还要找人包车出费用，其实是求人。这个费用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们现在买辆二手的中巴车，可以容纳22人。买车的钱从财务出，一年省下的公交钱正好请个司机。有了这辆车我们的老师上下班都能按时接送，不再求人。周六周日收取学生一定的费用带学生去到市里指定的地方。这样解决了我们老师上下班去远的地方坐车的难题，也让学生们出去逛逛解决周六周日的消遣活动。你没有发现很多学生出去逛街都穿着校服吗？这些出去玩的学生穿上我们的校服不也是学校宣传的一种名片吗？我们到时候也会制作学生专门用的上车卡，有了上车卡证明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才能上车的，这也是给学生一种隐藏的归属感呀。”校长讲完笑着看着我。

“这真是不错的注意，您想的吗？还是陆老师。”校长不回答我的问题又说道：“我们是四层的教室，一层十个房间，每个教室可以容纳60名左右的学生，我们现在的学生不足千人，两层都用不完。我们商量第三层出租出去，这样我们车的油钱和车钱也会有的。”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咱们这里偏远不方便，我想没有人要租的，为什么不是出租第四层？”

“你自己把答案都说了呀。”校长说完哈哈哈大笑：“你只是你想你有没有试过？”校长笑完立即严肃的问我，让我看到他变脸比翻书都快，我吓到不敢吭声了。

“没试过。”我低头小声的说。

“前天我们已经谈到一家以做机械模具模型的工厂，他同意租下来做实验和培训新员工，可以先签一年的合同，价钱还很不错。”校长说完，我很惊讶的看下校长，同时惭愧的低下头，双手紧握此时的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语言了，我一直以为筹钱就是我自己的事，没想到没想到。此时我不争气的哭了，眼泪掉到我腿上了。校长看到后就拿纸巾给我，我擦下眼泪又对着校长笑了。

“知道这些注意谁出的吗？是副校长，你应该去了解下他。不为别的，就为他一直为这个学校尽心尽力，而你视而不见。如果你真的想管理好这个学校，真的把学校当成自己毕生的事业去做，你需要了解每一个老师，甚至是每一个学生的情况。”听到校长说的这些话，我真的羞愧的无地自容。

给校长说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就退出了校长的办公室，出来后我看向天上的太阳，那么的刺眼，刺的我再次泪流满面。

这几天平复好我的心情，想到多种情况的意外发生，我决定要去实施了。实施前我必须要告诉一个人，把我的想法和打算毫无保留的告诉他，只有得到他的支持和理解，我才能放心大胆毫无顾忌的去做，这个人并不是我心心爱的雨晴，而是我徐爸，目前能代替亲爸的徐爸。

这天吃完晚饭，我早早的收拾好碗筷，徐妈接过去要洗我不给，我让徐妈带睿睿去邻居家玩了。我做好准备等下和徐爸聊下，这会他再看新闻联播。等我一切都打扫完毕，新闻联播也接近尾声了，我走到电视机旁说：“爸，天气不冷了，吃完饭出去走走吧。”

“不去，懒得动。”徐爸说完就准备站起来想回房间，不用想他就想回房间玩电脑了，最近迷上了下围棋。

“出去走走吧，我陪你，你看你的肚子又大了不是。”我讨好的说，说完我就去拉他的胳膊，徐爸看到我这样的献殷情有点不适应了，因为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过。看到徐爸的疑惑我实话实说：“爸，我有事想给你聊聊，我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说了。”

“在家里聊不行吗？非要出去？”徐爸听到我这样说，先是露出担忧的神情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问。

“家里说也行，刚吃完饭我想和你一起散散步说更好，又锻炼了身体又说了事情，一举两得。”说完我就对着徐爸笑了。

“好”徐爸斩钉截铁的说完好，就把胳膊伸给我，我笑着挽着徐爸出去散步。虽然现在天气没有那么冷了，但是晚上不穿件衣服对于老人还是容易着凉的，我就给徐爸多带了一件外套拿在手上等他感觉冷了就披上。徐爸笑着说我现在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不知为何，可能是想我爸了吧，也可能是他说的话勾起了我和爸的回忆，听徐爸说完我懂事了这句话我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徐爸的肩上，这时徐爸也不是让我挽着他的胳膊，而是牵着我的手。此时通过路灯的照耀下，我和徐爸一样高，我们都不说话，就这样走着，我们的影子就是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孩子由长到短，再消失，再由短到长。

“你想和我谈什么？不管谈什么请记住你做的决定爸都支持你，无条件的支持你。”徐爸说完握着我的手紧紧的。

“谢谢爸，前面有凳子，我们过去坐着说吧。”说完我就拉着徐爸去凳子上坐，坐好后一阵风吹来，我就把衣服给徐爸披上了。

“爸，学校一开始不景气，我聘请了林老师做我们学校的校长，这你是知道的。现在我们学校想要好的发展，大家都在为今年9月份的招生做准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钱，有了钱，我们可以打广告，做宣传。可以请客拉拢各个中学的负责人。”说完这些我看向徐爸，我想看看他会问我什么？没想到他说了一句继续说，就不说话了看着我。

“林校长给我一份大概用多少钱的计划表，我一看吓一跳那么多。但是一条条看下去这钱都是用在刀刃上，我就给校长保证我一定会在他规定的时间上筹够这笔钱的，我想了一段时间也没有想出好办法。前几天校长找我谈话，他也知道我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他给我说尽力去做，他也再想办法，现在他都把学校教学楼的三楼整层都租出来了，来增加学校的收入。”

“看得出来，你找的这个校长找对了。”

“是的，我运气真好。在我们学校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他，也可以说这个难关要是过了，是他救活这个学校也不为过。”

“越努力越幸运，这不就是说你吗？”徐爸说完就对着我笑，笑的我很惭愧。

“爸你不要这样说，我很惭愧，这个学校不是路老师和校长出谋划策我自己早关门大吉了，对了爸校长现在又提拔学校的刘老师做副校长，学校出租的事就是副校长谈的你知道吗？”

“你说了我就知道了，你不说还不知道，原来我们的学校有这么多人为你保驾护航，以后能发展不好吗？”老爸说到我心里了，我还没有说话徐爸接着说：“所以-------”然后没有话了。

“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再难，就是砸锅卖铁，卖车卖房也得把需要的钱筹到。”徐爸坚定的说，又一次说道我的心坎里了。

“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就不信了我们的学校会毁在我的手里。”这会的气氛和心情太压抑了，我必须抽口烟了，徐爸看我点一支烟拍下我的肩说：“少抽点，以后你想抽烟就去院子里抽吧，躲在你卧室抽，不通风对身体不好，你徐妈骂你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的爸，这个不用说。”其实烟我只抽一口就掐灭了，徐爸只从我们出事后，我爸走后，他和刘叔一起就把烟戒了。他们真的戒掉后我们都还很惊讶，毕竟是几十年的烟民了，居然真的戒掉了。最后知道了钟子期和俞伯牙的故事，我们就理解了。原来老爸在一次饭桌上对他们二人说过退休后的生活，其中有一条就是为了身体健康，三人一起相互监督戒烟。爸走了，誓言还在。就是酒二人没有戒掉，但是也少喝很多了。

“你现在的计划是什么？需要去借钱吗？”徐爸的问话把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回了正题。

“我是这样想的，我想给巧莲和国洋借下。毕竟不是小数目，看看她俩能帮我多少，我再决定下面的路，我也想了要是她俩给不了多少。我都打算把现在我妈住的房子卖了，反正咱们这里也一直给我妈留个房间，她愿意来住就住，不愿意就回咱们以前的旧房子。你觉得怎样？”我看向徐爸的反应，徐爸陷入了沉思。

“你没有想过你威哥？他最近手上也有些钱。”

“想过，但是他不止一次劝我卖掉学校。我怕他有钱也不会给，不给我添乱就行了。”我说完后，徐爸笑了说：“对，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初你们结婚我就纳闷你们能过下去吗？你们的思想差别很大的。虽然你们小时候看起来臭味相投，但是你的思想格局受你爸的影响也注定你是个不服输，不妥协的性格，你的脾气不管在那里都能生存，你威哥注定是烂泥扶不上墙了。”徐爸说完有些自嘲的笑了。

“看看，我们过不好你们也有责任，当初我爸也是这样担心的。”说着我撒娇的又挽着徐爸的胳膊，徐爸拍着我的肩说道：“想好就去做吧，那个房子卖了还不够，把我们现在的也卖了，大不了回到以前住，还住回我们的筒子楼。我现在一个人时都会在想那时候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漫长又快乐，什么都多，人多孩子多，一天天都是吵吵闹闹的。以前想搬走住好的房子，到现在才发现那时候的日子才是人间烟火。”听到徐爸这样说时，我默默的流着泪，这是幸福的泪。

哎呀，哎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是个爱哭鬼了。还好还好我从来没有再她面前哭过，还好。

早上吃完饭，我就准备去学校，车开出来看到徐爸在门口等我，我摇下车窗问：“爸，有事？”

“没什么大事，昨天你说的事，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你两个妈妈知道吗？”徐爸试探又担心的问我。

“我没有给她们说，我先去借下钱看看能借多少再说吧。我想好了，到时候你来说，我怕我一开口我妈不是骂就是打了，所以这个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反正到时候我一口咬定这是你出的注意，我只是听从而已。”我很诡异的对徐爸一笑。

“你这个坏姑娘，好事就是你，坏事都给我。你这么狡猾像谁呀？”看似徐爸用责备的语气说，其实脸上很开心的笑。

“像你呀，没有你们这些老狐狸，怎么会养出我这个小狐狸。”说完我就开车走了，从倒车镜还能看到徐爸的笑越来越远，我也很开心。我肯定不会和妈说的，妈早都说过，这个房子是留给我儿子娶媳妇用的，被我卖了，她肯定不同意。

上午忙完手里的活我就把昨晚想好的话术准备用在巧莲和国洋身上了，因为我的家人朋友亲人都想了三遍，目前能帮上我忙的人就他俩了，我也做好准备了，也许两个人不一定都能帮得上，毕竟不是小数目。不想那么多了，先探探底他俩能帮我多少吧。

拨通了巧莲的电话，好久没人接我再打一次试试。

“喂，天天你怎么这时候给我电话？”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咋了，啥时候给你电话要预约了？”我和她开玩笑惯了，这会从我嘴里说出借钱二字，我还是有些拘谨和难以开口，身体有点僵硬了，我的手就拿着一只笔在纸上随便的乱画来掩饰我的不安。

“哈哈哈，你还别说以后给我电话还真得预约，知道我这会在那里吗？”

听到她的笑声我觉得应该是遇到开心的事情或者在一个很忙的办公室谈生意：“大老板就是不一样呀，现在有了挣更多钱的能力，就看不上我这个朋友了呀。要不我挂了吧，改天再约了。”我有点不满的说道，因为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和我这样说过话。

“哎呀，孔主任不高兴了呀，也怪我没有说清楚，别人需要预约，孔主任可是例外呀。哈哈哈哈---”听她说完我心里的确好受多了，但是听到电话里很吵我就问道：“你在那里，怎么那么吵？”

“医院里肯定吵了。”

“医院？你怎么了，得什么病了，严重吗？”听到医院我真的很紧张，紧张的想哭的紧张，都来不及想刚才和她说的话。

“你不用担心，我是生病了，但是是生的一个伟大的病。”说完又听到了她的笑声，我才恍然大悟，好像听她提过又怀孕了。她的第一个孩子比我的还大些，现在有了二胎也很正常，我想到这里，也为我刚才的紧张感到可笑。

“恭喜你呀生了大病，这个有福气的病几个月啦。”我阴阳怪气的问，电话那头再次传来笑声。我就纳闷了又不是第一次当妈妈，怎么高兴的像第一次呢，通过聊天才知道原来这胎是个男孩，我终于明白了。想起以前她说过生下女儿后，老公虽然嘴上说男女一样，但是当老公看到谁家有儿子那羡慕的样子让巧莲也很受伤，特别老公又是广东人，广东人流传一句话就是：“添丁发财。”何况他们又是做生意的，所以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明白了巧莲那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真心的为她开心，已经怀6个月了，但是产检有些小问题，这个问题把巧莲两口子紧张坏了。接我电话时正好产检完在椅子上休息，回去就听医生的话尽量少走动，多卧床休息。只从怀上这个孩子，巧莲老公又在广州开个制衣厂，生意刚刚起步订单接了一单又一单，所以他老公就认定是这个孩子带来的福气，紧张就对了。我们电话聊了好久，也听得出巧莲好久好久没有找人倾诉了，所以我这个电话也打对了。我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回应说些安慰的话，从巧莲一开始很紧张的和我说着怀这个孩子的担忧到开心的期盼迎接这个孩子，我都能感到开心和欣慰。我怎么能忘记我的目的呢？我绝对忘不了，但是我也不能这时候开口，我真的开不了口。当我听到她说广州的厂是给银行贷款办起来时，我就很欣慰的死心的告诉自己，巧莲也没有钱帮我的，我又何必再给她徒添烦恼。不知不觉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了，她再不说挂了我就要说了。终于在电话里听到他老公的声音劝她挂了，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挂完我就要充电话费了，外省打电话真贵，啥时候电话费能全国统一收呀。哎-------------------

我又给国洋打了一个电话，简单明了的叙述下我的事情，国洋说不是小数目等他出差回来再好好聊聊我同意了。

从国洋的语气中我能感到他会帮我，但是我仔细的站在他立场上想了想，全部借钱帮我可能性不大，我也在思索着他回来我怎么说，到时候利息怎么算。虽然我给巧莲打电话一无所获，但是我却仔细的问了巧莲在广州办厂向银行贷款的利息是多少给了解到了。幸好我没有给巧莲开口借钱，因为我想好的能给的利息真少呀，现在一想我都不好意思的脸红。趁着国洋没有回来，我也要做两手准备，一是国洋能把钱都借给我，我应该给多少利息，几年还完。二是国洋要是只给一部分，我要准备把妈住的那套房子给卖了，现在就要了解下我这个房子能卖多少钱？是卖了好还是用房子抵押贷款好？还好事情有了思路就没有那么堵心了，这些想到了剩下的就是去做了。

“最近看你很忙呀，都很少给电话了。”吃完晚饭，就接到雨晴的电话。

“是有点忙，电话里一句半句说不清楚，明天你下班有空来我这住吗?有空下课了我去接你。”其实我有几天没有见雨晴了，我想她了而她不知而已。

“是不是有很多你学校的八卦说？”电话那头她调皮的笑着问。

“你什么时候变狗仔队了？为了满足你我得好好想想好好编下。”

时间很快我已经在她的校门口等她了，我看着时间，雨晴怎么还没有出来。虽然我最近只忙一件筹钱的事，但是我也感到身体和思想的疲惫，我懒得给她电话，既然现在没有出来就证明肯定有事，要是这会开会我打电话会对她造成影响的，我就在车里眯了一会。

感觉眯了一小会，等我醒来一看时间晚上七点半了，天已经黑完了，学校门口和门卫的灯照的地面尘土都能看得到，我心里在想雨晴怎么还没有来，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想着手就开了车门准备出去时听到噗呲笑了一声说：“你去哪呀？”

听到后我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回：“明知故问。”

“哈哈哈哈，我早就过来了，看到你睡着了就不忍心叫醒你了。”

听她说着我已经发动车子再走了-------------------

回到我的学校饭堂的饭菜都吃完了，重要的是珍珠也不在。我让雨晴出去吃她不同意，就拿了几个馒头和一些咸菜将就着吃了，看到她吃的那么香，我心里很开心，这么多年了她真的一点没变，我还是了解她的，她心中向往的自由随意的生活和我向往的一模一样。我实在是不理解那些对吃穿挑剔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态？自己没有资本还挑剔就是自己在制造自己的笑话了，我忘不了一些认识的人，自己本来的生活大家有目共睹，但是出去吃饭总要侃侃而谈肆意点评惹人不快，来显示出自己的“见多识广”。

今天周五下午放学后接到通知全校师生包过兼职老师都要过来开会，时间是6点钟。我猜不出开会讲什么内容，毕竟我现在除了负责筹钱，并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再交代给我做。

6点到了，除了有一位兼职老师生病请假，该来的老师都来了。趁着校长和副校长没有到，先到的找到自己的名字位置坐下就开始了交头接耳的交谈。

等不久校长和副校长来了，校长先开始讲话说下今天要讲的几个内容后就说由副校长负责这次开会的所有事项，我终于可以了解下副校长的能力了，我很认真的拿着笔记着问题。

“我知道大家都着急回家，我就长话短说。今天要点名批评下吕老师没有经过校领导同意就实行的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就是关于老师迟到的惩罚方案。吕老师制定的方案是老师迟到一次罚款50元，迟到两次100元，迟到三次200元，200元在当月封顶。我理解吕老师的心情，吕老师是心疼老师们挣钱不容易，觉得200元对于老师来说已经是很沉重的惩罚了，其实当我看到这个方案时，我也觉得这个惩罚不轻。但是任何一个制度的建成都是需要时间和经验告诉我们可行和不可行。现在过去一个月了，很遗憾这个方案是不可行的，我查了下老师的出勤率，按时到校的老师居然不到三分之一，我详细询问了司机才知道，居然只是一两个不能按时到校的老师让一车的老师等待，最后造成大家一起迟到。”副校长说完就看向在座的每一位，大家都不敢看副校长的眼睛，读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件。我很惊讶的是，副校长怎么没有任何铺垫就开始讲问题了，这是不符合领导开会的模式呀。

副校长看到这会的气氛很不友好，就先不讲问题，而是说：“我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有一位男士在酒店住宿，不小心把酒店的地毯烧了2个洞，酒店人员说一个洞赔偿100元，两个洞就是200元。男士再次确认，店员还是说酒店规定就是这样的。然后那位男士就用烟头把两个小洞烧成一个大洞。”副校长讲完这里就停下来，看向大家，这时的大家有些人听懂了就大笑起来。有些还小声的说酒店订的这个规矩很傻，只有吕老师阴沉个脸一言不发，也许她听到了另一层意思。

“谁能说下这个故事给了我们那些启示？”副校长让大家笑一会后问，居然没有一个人回答，当然包括我。

“我猜你们也不理解的，不然迟到问题就不能发生。这个故事有三个启示我们。一是考核标准在那里，人们的行动就在那里。二是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订立标准，三是漏洞有时是致命的。通过昨天我和吕老师的商量，现在关于老师迟到问题我已经打印成文件发放到每个人手里，你们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大家就在承诺书上签字，签完后就开始实施了。这个方案试行期3个月，3个月内没有疑问就是我们学校以后的老师出勤规则了。有任何问题和疑问欢迎大家踊跃提出，我们再商讨和改进。”副校长说完就在位置上不说话，开始喝水。示意子弹收承诺书，我看了承诺书发现有两页，这两页不但但有老师的考勤规则，还有仪容仪表，语言规范等一系列都是规范老师的规则。我看到有人开始不满了，自己冷笑或者嘴里嘟哝几句，我也听不到说什么。大家签完后，子弹收完交给副校长，副校长拿出一份告诉子弹挂在教室办公室，子弹挂好后我趁大家都走了，我过去仔细阅读，后面的签名就是副校长的签名，我很意外。

对于老师考勤现在改成了每个月允许迟到两次，每次不超过15分钟，就不扣工资和绩效，第三次迟到会怎样？是开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开除。如果迟到一次超过15分钟，当月免费授课三节来补，也只有两次机会，第三次也是开除。看到这个规定我觉得真的挺严肃的，开除我认为是很严重的问题，还好有三个月的试行期，我们都拭目以待它的成效。

学校的每个人都在为今年的招生出一份力，我好久没有看到老师和学生们潮气蓬勃，生生不息的氛围了。大家都在努力的奔跑，我也不可以拖后腿，林校长给我任务快过去一个月了，我始终记得我的使命，我睡觉也记得，吃饭也记得，上厕所都记得。

还有10分钟，国洋应该就进来这个餐厅了，因为我刚刚打了电话，他已经到餐厅附近在停车。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很多天，国洋是我的A计划，今天聊完后就会知道要不要实行我的B计划。

门开了，国洋被服务员领进我定的包厢。“就我们两个？”国洋进来就把外套放在椅子上后就坐在我旁边。

“不然呐？刘总想见谁，我现在就约。”我说完就拿起手机做出要打电话的样子。

“就我们两个，至于定这么大个包间吗？”国洋拿起我桌子上的烟抽起来。

“那也要看谁了，要是换个人，我顶多就是找个餐馆点碗面就搞定了。”听到我说完这句，国洋笑笑的挠着自己的头尴尬的说：“你这样让我压力好大，说吧你需要多少钱？”国洋说完就把烟掐灭了，我知道他戒烟一段时间了。

“刘总说话就是爽快，我这里需要50万左右。你看下你能出多少？千万不要勉强，今天我约你过来一是借钱，二是我们也好久没有见了，我也想和你聊聊天，说实话，我现在想找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说完这里我猛的抽了一口烟，很落寞的样子国洋肯定也能感觉到。

“我和你同感，你最近没有和威哥联系？”这时国洋叫来服务员开始点菜，我们就在服务员上菜的同时边喝边聊。

“我昨晚回来就去公司查了一下账，我现在能给你的有30万，因为我的公司外账多，现在一时半会收不回来。这30万呐，你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就是还不起给我，我也绝不会给你要的。如果你能多给几个月的时间，我可以再凑出一些给你。”国洋喝着排骨汤，一边啃骨头一边说。

“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感动，真的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我的眼里已经有泪花了，我努力不让它留下来，我就一边喝酒一边抽烟。

“其实我家老爷子有钱，你可以去借，别人给不给我不敢保证，你去肯定会给你的。”国洋喝口酒看着我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去麻烦刘叔，我觉得你和巧莲就能帮我了。但是巧莲这时没有，你给的不少了，剩下的我再想办法，因为我用的比较急。威哥都有，我都没有开口。怎么说呐？借钱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难以启齿的，如果不是很信任的人我是不愿意提起的。刘叔已经帮了我们家很多了，我真的不愿意打扰他老人家。”说完这里我抽着烟，泪不争气的一下子出来了，再大的烟气也掩盖不了，国洋拍拍我的肩默不作声。我们只是酒杯碰下喝了几口，国洋说：“这是孔伯留给你的希望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会把它经营好的。”

“恩，我也相信我自己。我不是没有想到威哥，以我对威哥的了解，他知道现在的状况肯定不会让我经营下去的，这个情况我也和徐爸商量过，大不了卖房子也得度过这个难关。”此时的我们不需要做任何的寒暄，不需要任何的华丽的语言，我知道国洋知道我的想法，我知道国洋会理解我，我知道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知道我们都是念旧的人，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已经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了。

空气安静的一会我说：“虽然我也一直忙学校的事，我听说你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不在龙潭市，你最近忙什么？这个疑问早就想问了，今天正好有机会问下你”

国洋走到门前开门看看有没有人，然后关上门，来到我面前低头小声说：“我在另一个市又投资了一个大项目，这个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目前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什么项目？有风险吗？”我担心的问。

国洋拿起酒杯和我碰下杯子说：“开发房地产。”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天过海？”

“我是借用他人名义做的，我这样做不是规避法律，我是想把我的资产转移，你应该懂得。”

“我知道，你不想再受你岳父家的控制，其实没有他们，你一样也可以做的很好。”

“是很好，不是更好。”国洋说完这句，笑的很诡异。

“你连刘叔都没有告诉？我觉你应该告诉。”

“告诉，怎么告诉？我一开始只是假设说下，你刘叔就把我骂的狗血喷头，我知道他担心什么？”

“我也知道他担心什么？担心你的人生安全，其实国洋你现在的日子已经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你没有必要得罪他们冒险。”我开始担心国洋了。

“冒险，那你告诉我，我现在活着的意义？父母已经年老，老婆分居，孩子没有。我现在觉得我除了钱一无所有，但是但是钱真正是我的吗？公司是我的吗？财务是那边的人，采购部是小舅子，呵呵呵呵！！”国洋冷笑的我心疼。

“但是国洋，我不清楚你的情况，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什么，我担心你，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不希望。”说完这些，我很伤心的哭了起来，我想我不但但是担心国洋。

国洋抽出一张纸给我说：“不要这样天姐，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我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我做任何事都会留后路的。我现在打算就是自己暗着干一些事，等到时机成熟我就谁也不瞒了，现在瞒着是怕最亲的人担心，我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也证明下自己实力有多强。你忘记了我爸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钱搞不定的事，等事情做成了，就算有人对我不满，钱也会帮我的。”

“那失败了呐？”

“失败了不是更好，证明了我的无能，不就更好被控制，不就更听他们的话了。他们需要的不就是听话的机器人吗？”说完这里我们都笑了起来。

和国洋聊到酒店关门，国洋没有回家而是在附近酒店开个房住下来，因为回家也是一个人。我打车回到了学校，我到学校随便洗漱下就躺床上睡下了，酒喝的不多，但是心情不好，所以酒劲上来心里很不舒服很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千万不要喝酒，一定要相信那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

睡到快11点了才醒，醒来发现肚子咕咕叫同时尿也憋得慌。我上完厕所洗漱下，就去食堂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突然发现今天做的菜和饭都很少，我想问问为什么？算了又不归我管，先管好自己再说吧。打份米饭和一菜一肉我就到宿舍吃，边吃边看手机，有两个雨晴打来的未接电话还有我妈的一个未接电话，我就一一回拨过去才知道今天是清明节，该给我爸扫墓，打完电话我顿时没有一点心情，我给妈撒谎说我在外面忙让妈替我在爸坟前道个歉，我改天再去。雨晴是告诉我早上她去给我爸扫墓了，看到子弹也去了，我真心的谢谢雨晴，以后的每年清明雨晴都会给我爸扫墓。雨晴扫完墓就带孩子和姐夫回她婆家过节了，我才想起食堂为什么做那么少的饭菜了，学生老师因为清明都放假三天。我今天哪里都不想去，我的确感觉到我的身体很疲惫，我吃完饭没一会就躺床上开始梦游了。

晚上爸打来电话让回家吃饭，我感觉我精神好了不少就开车回家吃饭，威哥正好也在家。今天是难得的一家团聚，晚餐很丰盛，吃之前我爸在桌子上放一个空碗和空位子，我们都心照不宣的默默无声的吃饭，真的是一个很压抑又沉闷的晚饭，孩子也大了，也知道了缺了姥爷不在身边，今天吃饭就没有向往年一年活泼的问东问西了。我开始心疼起了我的儿子，长大有什么好，懂的多又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