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只有一半的故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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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短促的从手指里小口呼吸着,今天遇到的事情太过光怪陆离,早就超过了她大脑能够承受消化的范围。

老头手上那根木拐杖重重的戳了两下地面,可惜门口的地板是软糖做的,软乎乎糯叽叽的,让这两下异常没气势。

“哑巴吗?”老头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很沙哑虚弱,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但他说话的语速意外的很快,和那些快死的老人虚弱得说一个字喘两口完全不同。

女人怕他等生气了,后果她可不敢想,只能强压着一张嘴就要从口中蹦出来的心脏,努力镇静下来吐出两个清晰的字:“村民。”

“嚯,村民。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的?”老头饶有兴味的用两颗浑浊的眼珠子上下打量女人。

女人不由得更紧的抱紧了肚子,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更想知道该怎么出去。前提是老头允许自己离开的话。

“我懂了,你怀孕了。”

简简单单一个词,正中女人的软肋,她顿时冷汗濡湿了后背的衣料,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很快就在脸上爬满了小河流。她哆哆嗦嗦的想要离这个看穿她软肋的巫师远一点,但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就连动一动小指头都吃力。

“哼,怕什么。我不吃人,进来吧。”老头把被吃得差不多的栅栏打开,向女人敞开了甜美的糖果屋。

女人狠狠抽了一口冷气,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耳朵里都是嗡嗡声,就在双眼一翻昏过去的最后一秒,她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肉,强行唤回所剩无几的神志。

她不能晕过去,绝不能!如果晕过去了,也许下次清醒归来就躺在尸水横流的案板上,也许根本就没有下次清醒的时候了。

“都说了我不吃人!”老人看穿了女人的想法愤怒的敲了敲地板,这次地板变成了硬糖,直接被拐杖戳出两个大洞。

碎落的晶莹多彩颗粒散落脚边,看起来就如所有致命的东西一样,都裹着无害又亲切的外壳。

老头越是强调自己不吃人,女人就越害怕,她无力的摇着头拒绝,想要逃却又动不了,只能无助的摇头。

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只要她再掐自己一把就能从这样的噩梦中清醒过来,什么坏巫师,什么糖果屋,什么追她的人,都不存在。

她身边鼾声大作的丈夫,肚子的小生命正在茁壮成长,都是噩梦罢了。

天不遂人愿,不管她如何闭眼再用力睁眼,什么都没有改变。

“喂,你到底进不进来,我等你很久了。没有人教过你这样很不礼貌吗?”老头呵斥道。

那虚弱沙哑的声音犹如催命的死神,女人吓得要死,老头甚至感觉她再哆嗦下去骨头都要散架。

老头不耐烦的歪了一下嘴巴,既然说不听,就动手,直接方便省事儿。他干瘦犹如枯树枝的手握住女人的手臂,冰冷干燥的触感令女人几欲作呕,还未反应过来,女人就已经被老头拖着走了两三尺了,老头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也不管姿势多粗鲁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眼看着糖果屋的大门敞开,自己离那个黑洞洞的世界越来越近了,女人这才清醒归来,疯狂的挣扎,双腿乱蹬,双臂向后伸着,用力抓着老头的长袍,布料腻滑/粘手,也不知是老头太瘦还是有什么魔法,女人情急下不计后果的挣扎竟然愣是没有碰到老人半寸身体。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进了小屋,这充满厄运和血腥的小屋。奶油夹心饼干大门在眼前合上,老头把她顺手丢到一颗硕大的软糖里,她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后背和屁股在软糖上顿了两下,一点都没有疼痛的感觉,除了被老头抓住的手臂。

她顾不住检查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是怎么了,尽可能的把四肢蜷缩成一团,用全身保护住肚子,双眼警惕而又惶恐的扫视着周围一切。

和她想象中充满诱惑让人忍不住放松警惕的屋子陈列不一样,屋子里反而没有什么巧克力糖霜还有糖果饼干,只有身下这颗大得可以睡人的软糖,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屋子。

普通得有点邋遢,水池里泡着一堆没有清洗的碗碟,桌上有一锅鸡,女人确认是鸡,因为里面有一整只鸡,鸡脑袋就垂在锅外面,桌子上有一些青菜胡乱的摆放,上面沾着泥土,显然是没有洗过的食材。

圆圆的木质餐桌,和一张小椅子,仅供一人能坐,桌上和椅子旁边放了几只酒瓶,其中一只横倒下来,酒液流了一地,所以这屋子里全是烈酒的香气。

椅子旁边躺着一只雪白的大肥猫,四仰八叉的睡得正香,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打呼噜,跟个人一样。

老头进门来第一件事情把女人丢到软糖上,第二件事情就是用脚去蹬那白猫的大肥肚子。说是蹬,实际上动作温柔,只能说是不轻不重的碰了两下。

大肥猫吧唧吧唧着嘴翻了个身,侧躺着睡,很快又传来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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