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执着的大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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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一直等着屋外。直到看到他们出来时的神情,才松了口气。笑呵呵迎了上去,隐晦的向大家道贺。

十方精神饱满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上黏黏的血垢,也觉得好恶心,赶紧跳进水桶里洗澡。搓洗了半天,木桶的水变成血红,才感觉浑身清爽,从里而外都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试着运转心法,发现体内又多了几股磅礴的异种真气。忙将其中三股拘押于脐下灵湖之内,假以时日慢慢炼化,归为己用。

还有一股灵力锋芒劲透,似乎与流光飞剑同源。他怕驾驭不了,便将这道灵力引入心下的灵湖。暂时镇压于湖底,待以后淬炼飞剑时用。

做完了这些,发现肥猫趴在床下,像喝多了醇酿美酒,肚皮朝天躺在地上,圆鼓鼓的肚皮上下起伏,酣睡得正香甜。

他穿好床上放着的新衣,又蹲下用指头戳了戳肥猫。看它翻个身,抱着脑袋还在酣睡便放了心,笑嘻嘻的出了门。

院子里只有乌云负手站在小溪旁。他蹦跳到跟前问道:“乌云大叔,我师父和几位道长呢?”

乌云低头微笑道:“三位道长告辞回家了。你师父在屋里冥想打坐。我也要回去闭关几日,在这里是想问你几句话。”

十方歪着脑袋说道:“恩,乌云叔你尽管问吧。咱们啥关系呀,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乌云皱眉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在你发病时,这小院内的灵气暴涨了百倍,屋内的灵气更浓郁到了灵雨润泽万物的地步。唉,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昏迷后竟有这种奇事?”

十方吃惊的望着乌云,一脸无辜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啊。这里的灵气很浓郁吗?我怎么感觉不到,我师父也没说过呀?”

乌云笑道:“你师父不是修行者,自然感觉不到。你体内魔功只是人间功法,再神奇也不可能有这等力量。唉,难怪我时常感觉长安城内灵气浓郁,远胜过他处。”

十方心中一动,小心的问道:“一个地方灵气浓郁,修行者都能感应到吗?”

“呵呵,那是当然。修行者吸收天地灵气,转为自身的灵力,自然能感应到。如今整座长安城灵气充沛,尤其这后宅草木沾染了灵韵,以后有什么异变还真不好说啊。”

说完又遗憾的问道:“你发病这么多次,还是感应不到天地灵气吗?”

十方忧伤的点了点头。哪怕他此刻体内灵力增长了许多,却还是感应不到灵气的存在。或许修炼了菩提心法就可以了吧,真是想想都心头滴血。

乌云皱眉道:“那真是可惜了!既然注定不能修行,就更要严守秘密。我和三位道长交代过了,绝不会对外泄露此事。你自己也要小心保密。”

乌云背着手走向院外,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什么。

十方一直送到门口,目送乌云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就急匆匆的跑回屋,开始炼化那几道真气。

……

在北方一处村落的废墟里,一只满身尘灰的大黄狗放慢了脚步,在废墟中嗅来嗅去,最后来到一座荒废已久的土屋前。

经过了一个酷夏,荒原上的腐尸都化成了白骨,空气里还飘荡着血腥的气息。再加上愚蠢的人类相互厮杀攻伐,不断留下新的尸体,招来在荒野中觅食的野狗和豺狼。之前那一丝熟悉气味已经被彻底破坏了。

它在这片荒原上已经徘徊了三个多月,始终找不到那股熟悉的气味。但在这间小屋里,似乎有一种让它警觉又熟悉的气息。与之前追踪的气味不同,但又有着某种联系。

大黄狗在破烂的木门外低吼了几声,猛地冲着黑暗的屋里。朝着角落里一团蠕动的黑色粘液试探的狂吠了两声。

身后的屋门却“哐当”一声关上了。另一团粘稠的阴影覆盖在门框上,夹杂着木片碎屑缓缓流淌,遮蔽了从木门缝隙透进来的阳光……

小屋里传出一阵闷响的搏斗声。

听到了打斗和哭嚎声,一只硕大的黑鼠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看到从门板破洞里冒出丝丝的白烟,畏惧的后退了几步,在门外焦急的转圈。

屋内有重物撞击在墙上,震得土屋都在颤抖。大黑鼠仰头望着门板,眼珠转了转,向后退了两步,猛然前冲着向上一窜,撞碎了一块腐烂的门板,从破洞里扑了进去。

屋内的打斗声更加激烈。过了好大一会儿,半边土墙轰然倒塌,黄狗和黑毛鼠合力撕咬着一团粘稠的的怪物,钻出了破烂的土墙。

阳光下,那团粘稠的怪物浑身冒着白烟,发出类似女人的尖利哭号,渐渐沸腾化沫,化成了一滩发臭的黑水。

大黄狗一瘸一拐的跳到那滩黑水旁,凑近嗅了嗅,又围着倒塌的小屋转了两圈,仰头发出狼嚎般凄厉的咆哮。

黑毛鼠趴在草丛里,正小心的舔着乌黑的伤口。听到那声咆哮,吓得“哧溜”钻进荒草丛。好半天才露出脑袋,望着发狂的大黄狗发呆。

大黄狗跳上院外的半堵土墙,背对着倒塌的破屋,望着天边的一片白云出神。它的背影被夕阳余晖度上一层光芒,仿佛天地初开的第一只狗,睿智而深沉,知晓人世间的一切。

“妈蛋,一点都闻不到了。十方你个小王八……”

夕阳下,大黄狗突然口吐人言,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咒骂着某个人名。

刚骂到一半,它又愕然扭头,盯着遥远东方的某处,像人一样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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