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2 / 2）

“大熊参军，喝了有五六坛，还坏了十几坛。”

眼看一脸舒畅的三叔，老李头砸了咂嘴，仰头喝下一杯，发出一阵畅快的呻吟。

“大熊？”

“不是‘李昱丞’吗？”

三杯下肚，秦渊已经开始迷糊，身体也开始摇晃，要不是李玉泽扶着，怕是早已坐在了地上。

“大熊，是我大哥的小名！”

脸色一红，李玉泽略微有些尴尬，却感觉肩膀一重，连忙查看。发现贪杯的秦渊，耷拉着脑袋，靠在了李玉泽的肩膀之上。

“那，你的小名，是叫‘二熊’喽？”

酒气上涌，秦渊感觉天旋地转，浑身无力。不一会儿，就枕着李玉泽的肩膀，睡着了。

睡梦中，秦渊长发披散，身着鳞甲，横刀出鞘。跨下的暗红色骏马，不停的刨着前蹄，打着响鼻，一副跃马冲杀的架势。

秦渊对面，则有一骑驶来，银枪白马，双目冷然。

秦渊回望，仅有旌旗飘扬，紧闭的城门，插满了箭羽，玄青的城墙，满目的残碎，更有浓烟翻滚，火光冲天。

这一刻，秦渊沉默，拍了拍胯下战马，轻声地呢喃，似是抚慰，更像是一场道别。

豁然抬头，双眸晕染赤色，秦渊横刀策马，冲杀而出，与那骑银枪白马，交战在了一起。

几番来回，长枪洞穿肩膀，秦渊紧握枪身，挥刀砍下，迫得银甲收势，长枪离手。

此一番，银枪银甲双双饮恨，胯下白马，仓皇逃离。其后十万兵卒，本已慌乱，却得一令，冲杀而来。

兵戈焦灼，杀声震天，十万之巨，绝非人力可抵。

秦渊力竭，却无颓丧。张口吞食，饮四方血气，万千杀伐入腹。化炼狱修罗，肆意屠戮。十万兵卒，消弭殆尽。

此举凶恶，已非善类，终引天怒。

四方云动，八方雷霆，尽数袭来。

一声雷，碎穴窍；

二声雷，焚气血；

三声雷，斩肉骨；

四声雷，蚀心神；

五声雷，笞逆魂；

五雷正天，形神俱灭。

然而，存亡之事，本无对错，极恶除尽，便是极净。

这天地之间，浮现出缕缕殷红，飘飘荡荡。亦有万千红芒，亮如星辉。

“将军，月国入侵，已连屠四城！”

“将军，你快走！”

呢喃入耳，满是悲痛，秦渊遽然启目，手捂心口。却见，李玉泽紧皱着眉头，不停的挥舞着拳脚，像是在抵挡着什么。

“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拍了拍李玉泽的肩膀，直到他平复下来，沉沉睡去，秦渊这才起身，走出了屋子。借着初升的朝阳，遥望着两山之间。

“何曾想，一门之隔，几如隔世！”

云山无声，乌山不响，唯有云雾飘荡，泛起丝丝霞光。

“玄御！”

悲泣有声，如莺泣血，亦如那雷霆之下的红衣，尽是离殇。

“在，我一直都在！”

回首相望，一跃千年，面前的‘小雅’，如红衣一般，纤弱，而又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