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1 / 2）

漫天皆白，玉辗乾坤，崎岖山道雪凝春；耄耋蹒跚，冰封途程，寒风刺骨血沸腾！风光尽在，险峰峭壁头。

老田看着一路的冰山雪岭，蕴藏着险奇雄壮的寒美风光，精神为之一振！又看到了无数的折树断枝，心情也因之沉重。他想起了《红楼梦》中的“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句子，不禁摇头叹道：

“太多了，不要这多雪！”

小丫看到路边有小鸟的尸首，不禁流出泪来。她小心翼翼地用雪把它们掩埋，折一小束山茶花放到雪冢上。

“田伯伯，它们是被冻饿而死的，它们好可怜。”

“是的，孩子。”老田安慰的说：“它们都是人类的明友，地球上的居民，可是，目前人类没有办法保护它们。我想，将来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于是，小丫忧郁沉闷地走着。

老田知道，小丫为自己的工作没做好而自责，也为一路上被冻饿而死的小鸟闷闷不乐。

老田想，多好的孩子呀，心中洁净得如山头上一尘不染的白雪。在她心中，只有群众，只有工作，俨然一个“桃花园”中出来的使者。

在几十年的工作中，老田感慨颇多。不错，我们的党是一个真心诚意为人民服务的伟大的党，她不惟领导中闽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使人民得以翻身作主，而且还领导人民把自己的祖国建设得更加美好和强大，人民的生活正从温饱型向小康型迈进。从中央到地方，党员中的极大部份党员和党员干部都是好的，保持了党员的先进性，成了各行各业的带头羊和排头兵，维扩了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和地位。然而，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会有。在我们的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中，亦不乏有少数脱化变质分子，他们把人民赋予的权力当作谋求私利的工具，为所欲为，变人民的公朴为人民的老爷，作威作福。他们阿谀奉承，欺上瞒下，给党和人民的事业造成了巨大损失，影响了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老百姓常说，这些腐败分子，他们最缺失的是共产党员本色和道德准责，最富余的是私欲和贪婪。一次早点摊上，一青年大骂共产党，被老田严励地驳斥并阻住了。说共产党有什么不好，党使中国人民站了起来，又使人民富了起来。你要骂亦只能骂共产党中的极少数腐败分子。每每想起这些，老田会很生气！因而，他产生了选拔人才的想法：德才兼备当然最好。在德才的权衡上，以德为先。即在缺乏德才兼备的人才时，宁用“德厚才平”之人，也决不用“有才无德”之人。因为一个无德之人，才愈高，坏事愈大！在他看来，德是本质的、骨子里面们东西，是难以改变的，而才，可以不断地培养和提升。唉，那些腐败分子，他们怎么就不能像小丫一样的心无尘垢呢？马上，他又觉得这种想法的不切实际和幼稚了。因而，又自嘲的笑笑。也许，那些腐败分子中，也有的曾是“小丫式”的纯朴的。那么，应当是任用过程中的教育和监督问题了。或许，应当建立一个科学有效的监督机构，研究出一套切实有效的监管体系，最大程度地把腐败现象扼杀于盟芽状态之中。看来，一个人，只有经过了社会这个大染缸大熔炉之后，才能辨其真伪，到底是钢是铁，是带瘟疫的虱子，还是具有“小丫式”的心无尘垢的干部了。

但无论如何，清纯的、直朴的小丫，仍成为他心中的一点绿。与年少的她相处，近乎有着一种天伦之乐的感觉。

“看，就是那山崖下，就是那石檐下的小屋。”老田指着不远处的崖脚说。

小丫激动不已。她放开老田，连滚带跑地扑向那屋。

“当心，孩子！”老田关心地急呼，关切之情，尽盛其中。

小丫等不及老田，便推扉入屋。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简易床上，显得有些破旧的被褥下，躺着个人；旁边，笼着一个不太燃的木柴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用竹火筒拨弄着，一张灰渍的小嘴，对着火筒的上口，鼓起腮帮在吹火。看到有人进来，她惶恐而瑟索地呆望着。

小丫一阵鼻酸。她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会是这样。一时间，小丫只会呆望着面前的一切，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老田躬身进屋。

“怎么啦，小丫？”

“田伯伯！”小丫莫名地酸楚，心中隐痛，“哇”地一声哭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

老田内心绞痛，把小丫搂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的说：“好了，孩子。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老田的双眼，不听话地流出眼泪。“别哭，啊？我们一路的辛苦，不是为了哭，而是为了帮助他们呀……擦干眼泪，孩子，伸出爱的双手……”

小丫眼含热泪，轻轻地走向窘迫的孩子，轻轻柔柔地说：

“美美，我是小丫姐姐呀，别怕。”

美美不太信任地望着背光走向自己的小丫，恐惧地把身子挪向床上的奶奶。

“美美，你看我是谁？”老田也走近了几步，温和地问。

美美疑惑地眨着双眼，依然摇摇头。

老田轻轻地唱起了儿歌：

小花猫

喵喵喵。

洗洗脸，

做做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