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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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天公撒白盐,化作玉寒浆。

偶见鸟尸首,冻冰锁望江。

拉尼娜现象持续着,反复纠缠,冷冻一拨接一拨,这种诡异的进击,弄得一贯只重视防旱涝的南方猝不及防。前几拨被弄得苦不堪言的群众,不论是生活必须,还是焦脆的身心,都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城镇的水管冻裂,造成短暂的大面积水荒;乡村的食品供给告急,医疗短缺……这一切的一切,折磨着每一个人的心。

同一块天空下,花山寨又怎能避免?

然而,为了对刁小贵那“一诺千钧”的承诺,三莫石嘎不得不忍别寨子,和儿子莫达克,狗儿嘎达,告别了刁小贵和妻子阿朵后,便冲进了林海雪地里。

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下个不不停,昨天的车辙人的脚印了无痕迹。三莫石嘎是方圆百里有名的“钻山豹”,哪座山的走势高低,路径长短,哪里有条小道通向何村何地都了如指掌。

在国家禁猎以前,为猎狐获一个獐子或野兔,一夜来回穿梭林中两百来里,这不仅是速度,更是耐力。国家禁猎后,跑过几年小百货生意。背着百十斤货物,翻山越岭,每日来回也在百里,既方便了群众,又获得了比“土里找食”丰厚得多的回报。

他成了花家寨第一个万元户,戴上了大红花,成了致富带头人,当上了花家领头人。……

眼下,他带着儿子和狗,踏上了一条足足省了一半路程的捷径—鬼见愁山道。对于寻常人,莫说是雪天,就是晴天也不敢涉足。

三莫石嘎不是寻常人,艺高胆大地选择了这条崎岖之路。

虎父无犬子,莫达克的能耐稍不及阿爹,但也是百里挑一的雄鹰级别的少年英雄。

狗儿嘎达,据说是母狗与公狼的后代,有着狗类的亲和,也有野狼的雄猛刚烈。

才出寨子,二人一狗与其说是跑步前行,不如说是急奔而前。

所幸林深处雪层较薄,不用多久,便到了险峻处。子父一根麻绳连着腰杆,各有一把除雪锹,有时当拐杖用,有时做清障工具。

尽管大雪肆虐,路径面目全非,可影响不了三莫石嘎父子对路径的判断,况且还有嗅觉超灵的嘎达。

不料,是谁挖山药落下一个大坑,失德地未回填土,枝叶覆盖其上,上面的雪成了障眼法。

三莫石嘎一脚踩空,整个身子向箐底急滑下去!

莫达克不由自主的被扯动着随之下滑!

“阿爸!横锹!……”

莫达克说着,自己斜移横锹,下滑速度减缓。

“铛”的一声,锹身挂在两树干上,莫达克双手顿觉被撕裂般疼痛。

忽地,腰上绳子完全失去牵引力。莫达克顿时面如土色。

只有两种可能,不是三莫石嘎止住身体,就是已脱离绳子摔下悬崖!

莫达克到崖边,哪有阿爸身影?看手中绳子,是刀切割断面。

显然是丢己保儿应急措施!

“阿—爸—!” 群山回应。

狗儿嘎达“呜呜唧唧”,忙左忙右,前爪猛扒雪地,对着莫达克“王旺”两声,转身从斜侧窜下去。

莫达克沿着狗儿足迹一路追了下去。

一蓬积满雪的倒挂刺上,三莫石嘎吃力的欲爬起来。所幸刺蓬上积雪厚实凝固,减少了刺伤的程度。

狗儿嘎达咬住他的一只袖子往后挣。

“嘎达,放开,你帮不了我。”三莫石嘎对狗儿说。

灵性的嘎达放开,转身迎接莫达克。

“阿爸!”莫达克喊一声,眼眶就红了。

“你咋能割断绳子?你要有个山高水低,莫达克咋办?母亲阿朵咋办?!”

抱怨中蕴含满满爱意。

三莫石嘎难得的一笑,道:“你阿爸是啥人?命大着呢。”

莫达克眼眶泪转,道:“您又不是猫变的。”

三莫石嘎拍拍身上雪泥,道:“好啦,男子汉别磨磨唧唧的,走,咱们出发!”

小箐村。三天前。

才回到村里,老田就嚷嚷着要去医务室看望周小丫。

花大姐快言快语,道:“还是先到周小丫家烤着火,要是不见她的人,再去医务室看她。”

“不!”他的犟脾气冒上来了。“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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