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武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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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岛的日子,十年如一日。

不知不觉过了十年。

杨小飞觉得,岛上的居民上辈子一定都是大罪大恶,投胎时被阎王爷丢在这里赎罪,一天不劳动就要饿着肚子。

而他和哥哥上辈子则是罪大恶极,从出生就被老茶头这个铁公鸡抚养,每顿饭、每口水都要记账,从出生就欠着别人的。

他想离开这里,离开火山岛。

随着时间的推移,滋长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对于外面世界的渴望。

十年里,他最惬意的事,就是每晚睡觉前,躺在床上,映着月色,抚摸着他的石头。

他拿着的这块是圆形的,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极之心。

尽管极之心没有给他带来向往的东西,但渐渐的,已经成了杨小飞的精神依托,成了他愁闷时诉说的对象,也成了他的朋友。

今晚月色依旧明亮,清晖顺着窗子爬了进来,杨小飞躺在凉席上,架着二郎腿,又拿出极之心,望穿秋水。

时之心在他每晚的轻抚下,已经产生了岁月的包浆,和专属于他个人的味道。

他将时之心放到左眼前,同时闭上另一只右眼,透过时之心看月色。

天涯共此时,外面世界的人们,他们也有月亮吗?是同一颗吗?

杨柳飘此时盘坐在一旁的凉席上,天元功法随着气血运行周身,月光下,仿佛头顶隐隐冒出热气,像是脑浆被煮沸,热量通过头顶散发出来。

老茶头是火山岛唯一修行过天元功法的人,功法是他捡来的。按他的说法,天元功法一共分为九重天,如果修炼到大成,可以最长活到六百岁。

杨小飞不想练,尽管老茶头说他哥俩天赋异禀,可他觉得,在火山岛上生活了十年已经是痛苦的煎熬了,六百岁?活这么长干嘛?倒是哥哥每晚都会禅坐入定。

杨柳飘随着渐入佳境的修炼,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时不时悸动一下,好像做着噩梦一般。

这倒是从没有过的现象,偶然传来的的痛苦声音让杨小飞有些紧张。

“哥…”他轻轻唤了一声。

一声余音未尽,只见杨柳飘胸前一块月牙形状的石头隐隐泛光,随着他的吐纳声越来越亮。

杨小飞慌了,他凑上前去,要叫醒哥哥。他摇了摇杨柳飘的身子,可触碰的一刻,烫的他收了手。

“老茶头!我哥发烧啦!”

杨小飞面色慌张,往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喋喋不休地重复着:

“完了完了,我哥完了…”

生病对火山岛的岛民来说,一向是大事。火山岛湿气重,烟尘大,容易患病,岛民每年都病死很多人,年迈和年幼的都有。倒不是说没有医生,也不是因为医术不精,而是岛上药材匮乏,所以岛上的人都不长寿。

倒是老茶头,天天被二人诅咒,死了好,死了就不用还钱了,不死偶尔生个病也好,可他就是无病无痛。

不一会儿,那边的屋里传来撞倒东西的杂乱声音。

老茶头披着一件简单的薄薄衣服,面色慌张,一只袖子还没穿进去,一边摸索着袖筒,一边被杨小飞拉着来到房内。

他匆忙来到屋内,进门时脑袋还被门框撞了一下,也顾不得疼痛,一手捂着脑袋进来查看。

待他查看了杨柳飘的样子,虽然满头大汗,但全身禅坐的姿势并没有被打乱,口中呢喃什么听不清楚,老茶头凭借多年修炼的经验,还是看出他在默念天元功法的口诀。

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身往杨小飞脑袋上一砸。

“喊什么喊!这大兔崽子没病,别吵我睡觉。”老茶头打着哈欠骂道。

杨小飞又看了一眼哥哥的痛楚样子,正常人哪里会是这样?他和杨柳飘从小一起长大,眼前的样子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你别光看啊,你老眼昏花的,眼神又不好!你摸摸他,可烫了!”

老茶头翻了个白眼。

“让你小子好好修炼,好好看书,整天就知道盯着那块破石头,你懂个屁!他没病,他是天元功法要破境进入一重天了,这大兔崽子,倒是挺快!

二人从来没叫过老茶头爷爷,不过他也习惯了,以其人之道,他给二人取了不同的称谓,杨小飞叫小兔崽子,杨柳飘叫大兔崽子。

杨小飞虽然不懂,但听他这么说,显然也是有把握,这才松了口气。

杨小飞走到杨柳飘身边,静静守着,以往自己生病,哥哥也是这么做的,尽管无能为力,但还是寸步不离。

修炼升高的温度让他热的直流汗,他拄着下巴看着杨柳飘的脸,口中呢喃:

“一重天?那是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问老茶头的,可还没等他再详细的询问,抬头已经不见了老茶头的身形,看来早已经回了房,气的他骂了句:“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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