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谁为刀俎 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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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躬身应了是。

两人边走边说,这会儿己是上了小木桥。九公子停下来,半侧了脸儿向后一瞟,淡声问迢迟:“那边儿有动静了罢?”

迢迟紧赶几步,待离九公子近了,方低声道:“昨儿半夜,七爷砍了姜怀两刀,现今姜怀已被关进小祠堂。”

九公子垂眸看了桥下,没有出声。

他不出声作问,迢迟便继续往下说:“至于七夫人,七爷送了老夫人回去,便用丝绦将她吊在榻架上,属下来时,七爷还没有放她下来。”

这种情形,本就在九公子意料之内。

原本王哙欢喜小郎,一年到头,大多数都在别宛与小郎君厮混。七夫人空旷久了,出外打打野食求些慰籍,王哙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回,一来七夫人竟然“兔子吃了窝边草”,且“这根草”还是个低贱仆役;二来,就算王哙想捂着盖着私下里处置,奈何今儿个天不亮,满府宅的丫头仆妇便疯了似传播……“七夫人偷人哎”。

“哎呦!路嫂看的真真的,七爷去的时候,两个人还缠在一起……布丝儿都无挂一根……哎呦!好不知羞呐!”

“七夫人脸上白……应嫂说……身上不咋白哎!”

“想是脸上多擦了粉,身上木有擦罢?”

这些个丫头仆奴,除了端茶倒水,打扫打扫院子,平常又没有什么消遣,如今乍然发现了这种香艳事儿,便一个个兴奋十分,浑然忘了奴婢不能非议主子的规矩。

府邸里传言简直翻了天,且又时间、地点、七夫人偷人的情景,描述的再真切仔细不过……七爷骑虎难下,只好等老夫人出了门儿,亲自动手绑了七夫人,自家再哭丧个脸去寻王皓。

这种事儿既然揭开了,姜怀自是死路一条,而七夫人亦难留下性命。

想起这其中的筹谋算计,迢迟不由觑了眼九公子。

桥下溪流潺潺,间或几篷水花溅上木栏,九公子袍服上亦沾了几滴水渍。而他眸子里深隧无波,悠悠望了袍服上几星儿湿痕,仿似有些出神。

迢迟眉梢一颤,忙躬下来腰。

良久。

九公子淡淡道:“掐了周家势力,且看这位……如何收场罢。”撂下这句,袍袖一拂,便负了手踏桥而行。

迢迟回头向远山使了个眼色,当下两人闷声随在九公子后头。

下午晌,九公子回了舞阳。

晚霞漫天的时候,谢姜才醒过来。待睁眼看见青色的帐幔,她顿时打了个机灵,边起身下榻,边细声唤人:“谁在外头,嗯?”

北斗一溜烟儿进来:“娘子醒了,要起榻……嗯,娘子穿这件儿。”

谢姜接过外裳穿妥,北斗便抬了手给她系衣带儿:“娘子这一觉好眠,睡了两个多时辰呐!”

“公子走了罢。”谢姜将散发掖在耳后,侧了脸问:“老夫人不是要去听雨湖观景么,你们怎么不唤我起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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