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凉山匪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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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灵连忙拽住江辰的衣角:“等等,你现在出去也帮不了伯父伯母!”江辰身形一滞,停下来转头看着胡灵。

“官府派人搜查,不可能只来了这几个。一定还有其他的官兵在这附近。”胡灵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机谨,“你贸然出去不仅自己难以脱身,想要帮着伯父伯母离开这里就更别提了!”

胡灵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眼下江辰必须要去药铺那边,如果爹娘真的遇上了蹲守的官兵而再次被抓走,恐怕生还的几率会十分渺茫。

江辰忧心如焚,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胡灵指了指仓库门口,之前他们所骑乘的那匹马此刻就拴在树下。“待会儿我骑上那匹马将他们引开,趁着那些官兵走远了,你再赶过去救伯父伯母!”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江辰不同意。

“眼前最要紧的是救伯父伯母!你还不相信我的手段吗?就凭那些个兵丁,他们还奈何不了我。”见江辰还要再说些什么,胡灵伸手轻轻捂住江辰的嘴巴,“不用再说了,就当我欠你的……”

胡灵突然的举动让江辰愣了几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引开了那些官兵,我就去找你们。”说罢,胡灵紧跑几步扭头说道:“记着,等官兵走远了你再出来!”

跑到树下,胡灵迅速解开缰绳,用力一跳便骑坐在马上,而后飞快地朝着巷子另一边离去。巷子里那几名兵士看见一个女子飞快地跑了出来,有一个人当即就认出是之前在大牢里出现的那名女子。

“兄弟们,那女的就是刚才三人中的一个!快通知附近的其他弟兄将这里封锁起来,剩下的兄弟跟我一起抓住她!”其中一名兵士转头去联络附近的其他兵士,其余的几名朝着胡灵离去的方向急忙追去。

路过仓库门前的时候,一名官兵迟疑地朝仓库内看了看。仓库内横七竖八摆放着各种杂物,漆黑一片,似乎并没有人活动过的迹象。看到几名同伴越追越远,那名兵士也不想将女子跟丢,于是紧跑两步赶在了几人的身后。

仓库中,江辰屏住呼气伏在一个昏暗的角落处,脚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等到搜查的兵士越走越远渐渐听不到动静之后,江辰才从仓库走出来。

“灵儿,这次真的多亏你了。你一定要平安和我们汇合!”江辰感叹道。

为了躲避这些官兵,江辰又耽误了不少时间。简单地辨别了一下方位,江辰急忙朝着药铺的方向跑去,他只盼着自己能够早些赶到,看到父母一切平安无事……就像他心中所期待的那样。

“百草康”药铺的大门上,交叉贴着两张白色的官府封条,上面盖着东阳府衙的官印。从江亭山入狱的那天开始,这封条就一直在门上贴着。

这家铺子,曾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心血,现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柳香兰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可是他的丈夫后天便要被发配充军,他那可怜的儿子过不了几天就要被开刀问斩……生离死别,天各一方!独自一人的柳香兰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了?积压在心中的那满腹愁怨又能向何人去诉说。

铺子里的伙计早已散去,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都还要养家糊口。不干活儿就没饭吃。为了生计,他们也只能离开这家药铺,再去寻找别的营生。有些伙计心里还对这家药铺恋恋不舍,毕竟这年头,找个像江亭山夫妇这般体贴下人的好东家并不容易。

夜深人静,药铺后院的堂屋内亮着一盏烛火。屋内隐约有一个人影,那是江辰的母亲柳香兰。

堂屋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一个篮筐,里面摆着布料针线和一些杂物。篮筐旁边是一盏蜡烛。柳香兰坐在桌子旁,手中拿着针线和千层鞋底。桌子上还摆着两双已经成型的棉布鞋。

在烛光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见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几根手指因为长时间用力已经有些红肿……后天就是江亭山发配启程的日子。凉州战事吃紧,乱民人数不断壮大,官军的战线不断后缩,似乎有崩溃的趋势。

东阳城距离凉州路途遥远,柳香兰只想着能够多备上几双鞋,就算路上磨破了,江亭山也有鞋可以换。现在也已是深秋,天气越发寒冷,她还为江亭山和江辰准备了两身棉衣……想到这里,柳香兰的眼眶又湿润了。不停涌出的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手上的动作,针尖刺破了手指,柳香兰竟也感觉不到多少痛楚。常说十指连心……此刻她那颗伤心破碎的心里又承受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

将那滴血的手指轻轻含在口中,柳香兰眼泪婆薮,掩面小声呜咽起来。

屋内的灶台旁边放着几个鸡蛋,蒸笼里装着蒸好的韭菜馅包子。这爷俩都喜欢吃韭菜馅的……明天一早生着火,给他们热热包子,锅里再煮上几个鸡蛋送过去。除了这些,她再也想不到还能为他们爷俩做些什么。

看着这间空旷的屋子,柳香兰回想着昔日三人曾经那些美好生活的画面……她多么希望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第二天早上醒来,一切还像原来那样。江亭山从外面拉了一车药材,风尘仆仆地回家给自己一个拥抱,自己却笑着嫌弃他弄了一身的土;江辰从私塾回来,兴奋地缠着自己听他背诵今天才学会的诗词。

曾经幸福的一家三口,自从搬到东阳城不久,就被那些不明身份的人诬陷入狱,一个完整的家庭顿时分崩离析。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他们,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只想简简单单地活着,难道就这么难么……

柳香兰顿时又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不知过了多久,“咚咚咚……”后院传来一阵连续的敲门声。

柳香兰从伤心的情绪中渐渐脱离出来,她看向门口的方向:“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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