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森淼悬案(其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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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呢?”安阳起再次问道。

“东厢房...两扇贴着墙的窗户刚好被挡住了,屋内的状况完全没办法看清。”小六道。

安阳起点了点头,如果杀手要从墙外跳入大院,必定要先观察院内情况,待无人巡视的时候进入,所以一定要实现观察,而且观察点一定要离大院很近,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得到的信息具有一定的时效性。

安阳起又回头四下寻找,显然这附近没有比这棵树更好的观察点了,但是这里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没办法观察东厢房内的具体情况,这样杀手就没办法确定是否可以完美暗杀屋内的龚书琴了。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如果杀手的身手不是很好,那么翻墙进入院内的时候就一定会踩到这堵白灰墙,而经过刚才的实验,证明留在这墙上的脚印是没办法快速除去的。

“把这个裹在鞋子上,再去踩一脚墙皮。”安阳起想了想,便把帕子递给长森,长森没有多问,将帕子裹在了鞋子上,又去蹬了一脚墙皮,这一次,墙面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大人,凶手说不定也是预先裹住了鞋子...”长森看着洁白的墙面说道。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安阳起打断了,安阳起抬了抬手,有指了指长森的脚下,两人低头望去,只见长森刚才蹬了白灰墙的那只脚下,一块块白色的痕迹出现在了那里的地面上。然而安阳起在围墙的另一边并没有发现类似的痕迹,也就是说,如果杀手从墙外进入,极有可能会留下痕迹,所以目前来看,杀手至少不是从这里进入院内的。

“小六,你试试不借助墙体,可以直接跳入院中吗?”安阳起抬头望了望几人高的围墙问道。

小六盯着那堵白灰墙心中发憷,他吞了吞口水,一跃而起,却在墙壁的半中央停了下来,没能越过,随后小六又接连试了几次,然而都已失败告终。

“小六,去树上跳。”安阳起说道。

小六点了点头,再次爬上了大树,朝着院内跃去,这一次,他成功进入了大院,但随着小六落地,一声闷响也从那边传来,甚至于站在地上的安阳起和长森都感受到了微微震动,这样的动静,就算黎煊没察觉到异样,那东厢房内的龚书琴也察觉不到吗?院内的护卫牙役也察觉不到吗?

眼下结果了然,除非有什么绝世高手,不然从这里跳入院中,一定会被察觉。

带着这样的心态,安阳起又来到了大院的西墙,不得不说大院周围的绿化非常不错,在这里依旧能找到几个颇高的大树,在树上也能清楚看到院内和东厢房的情况。

但是令安阳起差异的是,西墙与东墙异样,无论是墙面、地面还是墙内,都没有任何痕迹,原本以为有了突破的案情,似乎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安排鳞爪卫的线人汇总报告最近关于城侯府内的情况,今天就先回去吧。”安阳起晃了晃他那混乱的脑袋,朝着街边马车走去,两名护卫也紧随其后。

客栈里,安阳起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些杂物,还摞着一些纸张,安阳起皱着眉头摆弄着这些杂物,显然是心里在想着其他事情。

“下人...仇人...”安阳起盯着眼前一个琉璃瓶和一支毛笔嘴里念念有词道。

墙外没有任何痕迹,就是说杀手并不是翻墙而入的,而是从正门进入的,能大摇大摆进入正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府上的下人。

鳞爪卫送来的情报就在桌上,从里面关于下人的情报来看,这些人大多是穷苦人家出生,没有人能拥有这样犀利的杀人手段,而以他们的财力来看,也显然雇不起杀手来刺杀龚书琴。

至于仇人,森淼城倒是有几个和黎煊作对的家伙,除了地头蛇就是商会,不过这些地头蛇被黎煊收拾的服服帖帖,而那些商会也,有些搬出了森淼,有些转而为黎煊做事。

结合这些线索,无论是仇杀还是下人谋杀,可能性都不大,但又不能完全忽视,这一下子就让安阳起陷入了困境。

此时的安阳起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钱立仁,那个当时在茶馆骗钱的人,眼下也就只剩下这个人的线索没有采集了。

按照护卫给出的地址,安阳起匆匆赶往钱立仁的家中。

半路上,安阳起等人的马车却被一处民宅前围观的众人挡了下来,人群中的众人纷纷伸着脑袋朝着不远处的一间民宅里看去,四处充斥着嘈杂的讨论声。

“死的太惨了...”

“是啊...你说这孤儿寡母的...”

“也不知道是谁能下这么毒的手...”

安阳起被众人的议论声吸引了过去,他带着护卫拨开人群来到那民宅前。

房间的大门半开着,这里俨然已经被城防营的人控制了起来,从半开的大门望过去,一具女尸赫然躺在地上,墙壁上溅满了鲜血,女尸的喉咙处一道猩红的刀口还在向外汩汩留着鲜血,看样子才遇害不久。

“龙探安阳起!快让我看看!”安阳起心中一凛,立马上前示明身份,带着护卫来到了屋内。

这幅画面似曾相识,女尸的死亡原因与城侯府东厢房的城侯夫人龚书琴一致,只不过眼前这个孱弱的中年女人并没有龚书琴那样的生命力,仅仅是被割喉,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显然,两起案件很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这个人是谁?你们有人认识吗?”安阳起对着门外的围观众人喊道。

一个年轻男子举了举手说道:“这个人我知道。”

安阳起见状赶忙将他引进屋内,细细盘问了起来。

“这个人是我邻居,叫王月萍,本地人,家里是开纺织铺子的。”那男人在安阳起的盘问下会打起来。

“家里没有老人,只有一子,儿子...我只知道叫小峰,具体姓名我也不清楚...”

“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安阳起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说他只是来补个衣服,见往常都开着张的铺子今天却没有人,这件民宅就在纺织铺的后面,他见房门开着就进来看看,于是就目睹了这一幕。

“那这家人可与谁结仇?”安阳起问道。

“他们一家两口都很和善,生意也常常有人照顾,但要说结仇...”那男人低头沉思片刻继续说道:“结仇算不上...这家里的儿子本来要去城侯府当下人,却被隔壁那肉铺老板家的儿子占了先机,等他再去的时候城侯府已经不收下人了...不知道这算不算...”

“你说城侯府?”安阳起听到这三个字,立马打起了精神,受害者的儿子曾与肉铺老板的儿子结过梁子,而这个肉铺老板的儿子,正是现如今城侯府内的一名下人。

两案的嫌犯特征契合,那么眼下,这名下人的嫌疑,就非常大了。

安阳起又简单询问了一些其它问题,吩咐人把尸体运走,自己也便离开了,原本计划要前往钱立仁家中,现在也似乎没有那个必要了。

经过询问和鳞爪卫给出的资料,那肉铺老板的儿子叫黄伟洪,是城侯府的一个下人,安阳起吩咐鳞爪卫严密监视黄伟洪,而接下来的几天,他只需要搜集更多证据,真相就离揭晓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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