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三江窃案(其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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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江尾水清鱼美,的确是养活了不少村落,不知安阳大人在那有何遭遇?”李麟眉头一挑,似乎对安阳起在那些山坳村落的遭遇时分感兴趣。

随后,安阳起向李麟说明了他在村子里的全部遭遇,而听着安阳起的话,李麟的眉头也逐渐紧缩起来。

“咚!”安阳起说罢,李麟攥紧拳头狠狠地锤在了桌上,桌上的墨坛砚台差点打翻掉落。

“竟然有人敢在本侯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真是胆大包天!”李麟牙根紧咬,看样子是生气极了。

“二公子息怒,那些村落本就处荒僻,想必二公子也是鞭长莫及。”安阳起在一旁安慰道。

“我知道了...”李麟稍稍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多亏了有安阳大人在,否则...”

“下官不敢,是下官失职,让那人犯逃了。”安阳起连忙说道。

谁知李麟却摇了摇头道:“也正如安阳大人所言,是我鞭长莫及,倘若不是安阳大人,恐怕...直到村民被屠杀殆尽我也难知此事。”

“好了,那些村子我之后会派人管辖,今晚我要在府上举宴,一是为了欢迎安阳大人,二是为了贺安阳大人破案有功,安阳大人先回去好生歇息。”李麟说着,便从座台上起来,安阳起见状也连忙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在正堂大门前分道扬镳。

李麟去了后院,应该是备马出去办事了,安阳起则回到了前院客房。

前院,客房门前,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姿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翘首以盼,见到朝着这边赶来的安阳起,立马迎了上去。

“老爷...!”那女子正是项玉。

安阳起心头一颤,显然他还不知道怎么跟项玉交代,虽然两人之间有着天子这一层关系促成,但毕竟项玉都是安阳起的发妻,把发妻留在外地多日而自己却不曾现身,怎么说都不太合规矩。

“洁...洁莹...”安阳起看着迎面扑上来的项玉,不知该如何问候。

“妾...妾还以为...”项玉并没有扑到安阳起的怀里,而是在安阳起面前停下了脚步,压下了心头那股子激动,又恢复了那副冰清玉洁、小家碧玉的模样。

“对不起...来三江城的途中...”

安阳起刚想解释,却见项玉摇了摇头:“老爷不必多言,只要能看到老爷平安...妾...妾就放心了...”

安阳起有些愧疚,他抬头看了看,只见项玉的脸颊上挂着两串泪痕,安阳起心头一软,伸出手去在项玉的脸蛋上擦了擦:“不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项玉因为抽泣而上下起伏的胸脯一顿,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安阳起,这是两人成婚以来,安阳起对她最亲密的动作了。

“来,进屋歇息吧,晚些时候二公子要摆宴。”安阳起牵起项玉的小手将她带入屋中,紧跟其后的项玉呆呆地看着安阳起的背影,这并不是她熟悉的安阳起。

说来,在村子里的这几日,安阳起可算是吃尽了苦头,倘若不是身边的护卫,恐怕早就被村民们乱棍打死了,每每安阳起在陷入绝境之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往日他在办案之时,也常有苦恼,而那个时候,站在安阳起身后安抚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项玉。

直到案件结束,长森向他提起项玉之时,这个天子派在他身边的女人才回到了安阳起的脑海,原来这些天来,自己的压抑与绝望无处宣泄,正是因为少了这个女人。

再加上自己内心的愧疚,从那时起,安阳起就决定了,眼前这个名叫项玉的女人,无论是真心对他好,还是为了完成天子的任务而假意为他好,他都不该再像以前那样对项玉不冷不热了,至少在他眼里,自己要对项玉的行为有所回应。

项玉的心里塞满了空前的喜悦与惊讶,她不知道安阳起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起,沉默不语。

“老爷...妾去给您沏茶吧...”项玉想要起身,却被安阳起拉住了。

“洁莹...你给我沏了一年的茶,也该休息休息了...我来吧!”安阳起说罢,便起身要去沏茶。

“那怎么行!还是妾去...”

项玉正要反驳,便被安阳起按住了,见自己拗不过安阳起,便不自在地坐在那里,看着安阳起忙碌的背影,嘴角也不自觉地挂起了罕见地笑容。

不知不觉,便到了三江侯李麟举宴的时间了。

宴席上高朋满座,宾客们把酒言欢,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商老爷们都被请来,一时之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宴席。

“诸位,这次宴请,主要是为了欢迎朝廷第一神探——安阳起大人造访三江!来者是客,尤其是安阳大人,更当为座上宾!今日应邀宾客要尽地主之谊,不要落了本侯的面子!”李麟在席上高举酒杯,高声说道。

台下人无不叫好,来向安阳起敬酒之人比比皆是。

酒过三巡,位列上无不杯盘狼藉,这时候,坐在首席的李麟却清了清嗓子,显然是有其他事情要讲。

“列位,其实今日宴请诸位,还有一事相求。”李麟脸上挂着一丝红晕,显然是喝了不少酒,但看起来脑子还算清醒。

“城侯大人且讲,我们这些人今后可都要仰仗城侯大人呢!”

“是啊!城侯大人若有什么难处,我们当鼎力相助!”

台下已经有不少人喝昏了头,口齿也不清起来,显然这就是李麟的用意,安阳起都看在眼里,他到要听听,李麟如此阵仗究竟是为了作甚。

“好!”李麟叫了一声好,将酒樽放下继续说道:“还有几日就是岁贡之日,我身为皇次子,早已准备好了宝物,只是...奈何囊中羞涩,这岁币难以凑齐...”

原来是为了要钱,安阳起心领神会,眼下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些酒,很容易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甚至还有可能出现争相交钱的场面。

“不就是岁币嘛...我出五百两!”台下一个看起来有些发福的男人喊道。

“五百两?你当城侯大人是什么人了?我出一千两!”果然,有人跟那发福的中年男人较起了劲。

“一千五!”

“两千!”

如同拍卖一样,价目越喊越高,而李麟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

“城侯大人...这光有岁币也不成啊...您倒是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宝物?”就在台下叫价叫的不可开交之时,一个声音让全场的气氛发生了转变。

一瞬间,原本叫价的众人纷纷附和着要看李麟的宝物。

“好!今日来者是客,本侯就让你们开开眼!来人!”李麟一声令下,一列侍女便从屏风后走出,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宝盒,而为首那名侍女手中的宝盒更是华丽。

不一会儿的功夫,侍女们便站在宴厅中央,挨个打开了宝盒,各种金银珠宝目不暇接,然而众人的目光仍然聚集在那为首侍女手中。

只见那个颇为夸张的宝盒缓缓大开,一道道白光乍现,瞬间让周围所有的金银财宝都失去的光泽。

“这可是江中千年河蚌所结珍珠,此等宝物,理当出现在父皇宫中。”李麟炫耀道。

这下算是给一众官商老爷大饱眼福,一个个都瞬间觉得自己交的岁币太少,又纷纷叫起了价。

虽然都喝了酒,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会慎重,场上的叫价并没有突破天际,不过半个时辰,叫价的声音便渐渐消失了。

“原来是为了敛收岁币...”宴席结束后,厅外的安阳起和项玉朝着前院客房走去。

“老爷...那珍珠好漂亮呀...肯定值不少钱吧...”项玉的小脸红扑扑的,脚步有些虚浮,来客的敬酒中她也替安阳起挡了不少。

“嗯...如果二公子所言不假,若真是千年河蚌所结...那定是有价也无市。”安阳起说道。

两人聊着,便不知不觉来到了客房,似乎是酒劲上来了,踏入房间的一瞬间,安阳起便倒在了床上,虽然还有着意识,但已经不太受自己控制了。

“老爷?老爷?”项玉晃了晃倒在床上的安阳起,两颗明眸盯着安阳起的脸庞,犹豫间便吹灭了屋内的烛灯。

醉酒入睡往往是没有梦境的,一夜无梦,安阳起便迎来了次日的阳光,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忍受着窗外刺眼的晨光。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正在客房的床上,而自己的怀中,正躺着冰肌玉骨的项玉。

“这是...”安阳起一愣,隐隐约约间昨晚的记忆涌上脑海,似乎两人在进屋之后还有一段缠绵。

“罢了...”安阳起摇了摇头,起身穿好衣裳,拉了拉被单盖住了项玉的身体,他伏过身去,在熟睡着的项玉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口,便准备离开了。

打开房门,只见屋外聚集着大量的城防营卫兵,李麟也在门外来回踱步。

“下官见过二...”安阳起正准备行礼,却被李麟打断。

“哎呀就别拘于礼节了!安阳大人你总算是醒了!”李麟一把拉过安阳起,看上去焦虑不安。

安阳起皱着眉头问道:“二公子...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千年珍珠被盗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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