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属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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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辛白筠的父亲辛赋可怜他将他收为徒弟,他必不可能得到太常寺的一官半职。

也难怪安嘉佑要为了争荣宠,在辛赋死后急于赶紧向长宁郡主容氏一族投诚了。

在辛白筠的设计陷害下,辛拂晓被发落到皇陵为先皇守灵,安嘉佑自此开罪了容氏,如今想不到又故技重施,要用这个消息靠拢沈丞相。

呵,说起前男友,那真是源源不断的槽点。

“他带来的消息是什么?”虞司默却在意安嘉佑究竟跟沈丞相说了什么,“与盼夏有关?”

听到这句话,辛白筠不禁下意识地把耳朵又竖起来。

盼夏?

这一听就是个女儿家的名字。

这个虞司默,在提哪个女孩子的闺名呢——还背着她。

“想来是与盼夏有关,但我却无从考证是真是假。”沈丞相细细回想安嘉佑所言,“他说,新帝身边的公公,要他带套太常寺里用以祭祀的女子服制过去。”

辛白筠这下才顿悟,怪不得安嘉佑能随便偷拿祭祀服制给她,原是新帝先给了他个由头。

“祭祀的服制?”虞司默偏了偏头,“难道,盼夏的失踪,和宫闱里为先帝送灵的祭祀相关?”

“但我也不曾尽信。”

沈丞相先是微微颔首,但却淡然一笑,显然是觉得安嘉佑这话不靠谱。

毕竟,新帝转移沈盼夏的方式千千万万,也不会让安嘉佑知晓啊。

“等我再去查那借服制的公公下落时,却发现那公公坠池溺毙了,你说,巧不巧?”沈丞相眼中阴翳更甚,冷哼道:“殿下啊殿下,你说那安嘉佑,可不能是在诓我吧?”

“在辛大人吊唁礼后,安嘉佑开罪了长宁郡主,在安家想必也没了立足之地。”

虞司默垂首细思量着祭祀相关之事,最后再综合安嘉佑的为人,缓缓摇了摇头,

“安嘉佑为了锦绣前程,想必是不敢诓骗丞相大人的,该是确有其事。”

辛白筠只能听得见虞司默的声音,却看不到虞司默因找沈盼夏不得而渐生的气恼。

沈丞相看着虞司默眼底潜伏着的不甘和愠怒、激愤,又看着虞司默五指在案上用力蜷握,激的掌背青筋凸起,好似浑身神经都紧绷着,毫不松弛的肌肉正微微颤动着。

沈丞相只得无奈地拍了拍虞司默的掌背,叹道:“宣王殿下啊,你终究是迟了一步。”

虞司默转过头,突然唇间稍稍松了口气:“若得丞相大人支持,为时不晚。”

“你纵有梁家军和世家支持,也仍旧不够啊。”沈丞相却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但言语十分郑重,“能代表和证明先帝遗命的,只有秘院龙使的符权。”

秘院龙使,是自打大宛监国以来就建立的暗卫秘院,直接有帝王统辖,没有任何人可以驱使操控他们。

甚至这世间除了大宛历代的帝王以外,几乎知晓秘院龙使的存在之人寥寥无几。

因而得名,秘院龙使。

这是世间战斗力最为强劲的队伍,但一队秘院龙使,仅万里挑一构成的百人罢了。

能调使秘院龙使的符权分为三个图腾,其中一个图腾已经失传,因而这一队的龙使下落先帝也不得而知。

但剩下的两个图腾,分别为龙和蟒,沈丞相所调令的这一部分秘院龙使,用的便是蟒符。

至于先帝手握的龙符何在,根本至今也无人知晓,或许,随着宫闱那一场大火,已经葬身火海了也不一定。

但秘院龙使的重要性,虞司默是知道的。

“秘院龙使代表着父皇的心意。”

虞司默眼底寒意阴森,目光之中带着悔恨和怨怼,又带着些期待,

“丞相大人啊,你既然得到了父皇的亲军相护,你便该知道,父皇属意的储君人选,究竟是谁。”

沈丞相害怕虞司默的那一双眼,他害怕极了,因为和梁鸣玉太像了。

梁鸣玉可曾是沈丞相的救命恩人啊。

“先帝对梁家军,终究是愧疚的。”沈丞相突然沉声,镇静道:“先帝对殿下您,也终究是愧疚的。”

虽然这话没说出大逆不道的言论,但是言下之意已经能够让虞司默明白。

墨司彦,当真抢了该属于他虞司默的皇权。

沈丞相看着怀中的蟒符,突然想到先帝把这符权赠予他的意义:

“秘院龙使护在我沈氏一门左右,总好过也被容氏抢走了,你说可是?”

虞司默微微颔首,目光却是寒凉的,若有所思的面容上,却一个字也不说。

沈丞相缓缓道:“不过,若有朝一日,天下易主,老臣愿意遵从先帝遗命,把这一支秘院龙使的符权,还给先帝属意之人。”

虞司默喉头哽咽,却不愿再说属意与否之事,毕竟他已大体明了了。

只是,比起符权的归属、皇位的归属,虞司默还有一件事,需要试探一二。

虞司默缓声道:“丞相大人,其实我也有一事不解——为何您愿割爱把唯一的女儿盼夏嫁给父皇。”

这件事背后的秘密,只有虞司默知道,因此这一句话不是求知求解,却是个试探——

试探沈盼夏到底有没有在她父亲面前出卖他虞司默。

辛白筠这下可听明白了。

原来,这个名唤盼夏的女子,正是她辛白筠要扮演的沈太后。

“殿下,盼夏这个名字,您往后不能说了。”看着虞司默深邃的眼时,沈丞相却突然握住他的双手,严肃道:“她是沈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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