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需要（2 / 2）

潜台词就是安嘉佑那么屁大点出息，是没胆子骗沈丞相的。

这事儿也就这么草草算是过去了。

大抵又安宁了几日，虞司默派人去查祭祀大典上发生的变动，但也一无所获。

反倒是悦容斋新店的筹备在紧锣密鼓、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了。

负责给悦容斋进行修葺的队伍是在秣陵做建筑顶好的团队，工期快，设计好，不过月余的时间，就给一间破落的门市装潢的明亮而柔美。

淡淡丁香色的墙垣，鹅黄与水碧纵横的梁柱，庭前还是临街放着一排浅柿色的灯笼。

原本几个不可搭配的颜色叠在一起，还真映出些色彩斑斓却不俗气的效果。

在悦容斋开业的前一天，辛白筠就在面上悬了一张轻纱，亲自到悦容斋去看装潢的效果，以便选择摆放饰品的恰当位置。

刚巧在街上碰到了长乐楼的掌柜的九娘，两人是好几日没见了，难免亲切地寒暄几句。

九娘摇扇调笑道：“我的玲珑姑娘成了悦容斋老板娘，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咯！”

“九娘快别取笑我了。”

辛白筠倒也不否认，毕竟如今她和虞司默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忙转移话题道：

“长乐楼这几日修葺的如何了？姑娘们可还安好？”

一提到长乐楼的停业修葺，九娘倒是笑的合不拢嘴，只连连嘿嘿笑着：

“好好好，一切都好，还多亏了是虞郎君仗义疏财，给了我们不少钱，让我们修葺长乐楼，即便是歇业了，倒也还够姑娘们吃吃喝喝的，等到悦容斋开张了，咱们呀，定去给你和虞郎君捧场儿！”

辛白筠一向当九娘是秣陵的家人，见她没有因长乐楼遇到恶意纵火而一蹶不振，心里也替她高兴：

“瞧把你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

“高兴，高兴，多亏虞郎君赠金，可不高兴嘛。我呀，是早就想给长乐楼重新修葺一番了，这不是苦于生意不好。”九娘婉然一笑，却是用素指一拈，比了个数钱的手势，“之前不是缺这个嘛……”

“行，那你就偷着乐去吧。”辛白筠轻拍她双肩，故意嗔道：“回头我跟虞郎君真用到你的时候，可别跑了就行，指不定以后还真要找你们帮忙推销推销呢。”

九娘是个生意人，一提起钱就是滔滔不绝了：

“好说，好说，这重新修葺修葺长乐楼，转转运，去去晦气，免得我总觉得长乐楼夜里闹鬼，要不是因为主楼被烧了，我们那儿小白楼轻易都没人敢住。”

这事儿可把辛白筠说的来了兴趣，耳朵赶紧就竖了起来。

“闹鬼？”

往前辛白筠只当小白楼是打发给下人住的，她从来没去到过小白楼里，如今九娘这神神叨叨的一说，还真让她汗毛莫名其妙地竖了起来。

“九娘，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小白楼夜里闹鬼呀，怎么就晦气了？”

九娘怕这晦气的事儿影响辛白筠新店开张，便忙打岔儿想要掩盖过去：

“嗨，都是往事旧事了，跟你说来干什么，你姑娘家家的，说了怕你吓着。”

辛白筠却下意识地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好似总和她阿娘当年来吃烧鸡有关系似的。

“不怕不怕，你快说说。”辛白筠摇着九娘的藕臂，像是哀求似的求九娘说，另一方面她也是陡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是……”

看着辛白筠的神情，九娘猜到辛白筠以为曾经死过人，所以也就叹息着点了点头。

“还真死过人？”辛白筠瞠目却压低了声音。

九娘避讳似的用羽扇挡在唇边，把辛白筠拉到街巷一角，适才说：

“嗨，这都是过了一年的事儿了，去年的五月份，咱们店里死了个小二……在小白楼吊死了。”

去年？

竟然也是去年？

去年三月初十的时候，她阿娘来长乐楼吃烧鸡，五月份，小二就死了，这真是太诡异了。

“小二？”辛白筠也从不知长乐楼还有小二一说，不禁蹙了蹙眉，“青楼要什么小二啊？”

九娘倒见辛白筠是个外行了，悄声给她解释：

“从前不是有家里妻子管得严的，来咱们这儿只敢找清倌人喝喝花酒，至于那红倌人，那是碰也不敢碰的，一般就是点点下酒菜，再点点儿花酒，自然需要小二了。”

辛白筠疑惑之余，更是感觉脊背发凉：“那现在怎么没有小二了？”

“穷呗。”九娘却是一嗔，素手往自己胸前一搭，“这不，我这个掌柜的，亲自代劳当小二了。”

辛白筠觉得她说的太夸张了：“哪儿就有那么差了啊……”

“你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重新修葺长乐楼这么开心！”

九娘说起旧事时，面色更是凝重戚然，

“那真是因为，自打那小二死了以后，我们店生意是一落千丈，后来把整个小白楼里的人都遣走了，这才稍有回春，但跟从前，那是半点儿也比不了。”

辛白筠若有所思地怔在原地，却见九娘提旧事提的心烦了，忙搡搡她：“算了九娘，我不说你伤心事了，你快些回去吧，好生修葺修葺，看看风水。”

九娘连连称是，扭着纤腰就消失在街巷尽头了。

“小二……”辛白筠踱步在街巷之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只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也是去年……”

再抬头时，竟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悦容斋门口。

看着张灯结彩准备开业的模样，她也想整理好心情走进去看陈设，却一直放不下九娘说的这一件事。

会和阿娘有关系吗……

怎么会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