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买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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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司默疼的有些站不稳了。

这种浑身虚汗的疼，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最后，虞司默只能草草地命阿茹先安置好云舒，往后再想云舒的去处，并且嘱咐好云舒不要自尽，毕竟是千辛万苦才活下来的人，不该就此轻易了结自己的性命。

云舒点头，叩首道：“奴婢往后会把对小姐的忠心，都用在殿下身上。”

虞司默带着齐蒙从运来客栈走了以后，出了门便胃中一胀，把一早在外头酒楼里喝的酒全数吐了出来，好在夜黑风高，运来客栈周遭没有太多人瞧见。

齐蒙道：“殿下可还好？属下送您回去休息吧。”

“不妨。”虞司默满脸通红，口齿间都是酒的辛辣和胃液的酸楚。

原来，这些跟辛白筠争吵的日子里，虞司默都是在多年不曾饮酒后、继上次悦容斋开业脱销后和辛白筠喝的牡丹酿庆功酒后，第一次一连数日去酒楼喝酒买醉。

他已经很久不曾喝酒了，因为他母亲曾经告诉他，军人其实并不该喝酒，因为懂酒的人会通过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而判断你喝了什么酒，去了什么地方，那么酿这个酒的人，可能就会因你而被误杀。

其实诠释的不过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梁鸣玉在他很小时就意识到了他那个自私自利、恐慌他娘功高震主的父皇墨允行，容不了梁家军。

可当时虞司默太小了，听不懂这个话的意思。

他若是能早一些听懂，宁愿只身和他母亲梁鸣玉归隐山林，也不做什么皇子将帅，徒增烦忧。

虞司默认为，当你看不见人心的险恶的时候，即便你深爱的人是坏的，你也有立场替他找理由进行自欺欺人下去……所以他当年哪怕再大个一两岁，他也会尽快带梁鸣玉归隐山林，逃出战场。

只是在长大后的某一天突然想明白了这件事，他便再也不喝酒了。

最近是因为心绪烦闷，所以只能天天出去喝酒买醉，以纾解愁郁。

辛白筠的话对他而言像把刀，扎在胸口却不入心窝，能让他钝痛无比却永远也死不了。

沈盼夏的死，以及这句此生无悔的临终遗言，更是让虞司默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狼狈，他不想让辛白筠看见，于是他告诉齐蒙：“我今夜不回济慈堂了，你告诉夫人早些休息吧。”

“这……”齐蒙怕这宛城不安全，四面楚歌，他便劝道：“夫人大概会担心吧。”

“无妨。”虞司默此刻心绪烦乱，听不得劝：“我自己出去走走，你先回去吧。”

齐蒙没了别的办法，只能由着主子胡闹，只是临走前给了虞司默几颗解酒的药丸，示意他时刻保持清醒。

辛白筠在济慈堂等着透过门缝看虞司默那间厢房可亮了灯、燃了烛火，却是到了深更也没等到，她想着，或许又是去跟李梁安绸缪怎么应对墨司彦回到宛城了，便气鼓鼓地自己先睡下了。

翌日一早，她照例吃了齐蒙送来的汤药和清粥，却见虞司默房中的被褥一夜不曾动过，而她下楼到集市上去买新的绣花履时，却看到官兵们似乎气焰嚣张地在欺辱百姓，所去之处皆是茶楼戏院一类的。

看来，墨司彦这回了宛城第一件事，就是武力镇压所谓的流言蜚语——祈隆庙之事的丑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