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勾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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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司默自从现身在秣陵商户眼前以后，他在脸上的伪装都少了许多。

如今不过就是两道不浓不淡的剑眉，鼻梁处稍稍打了些泛灰棕的黛粉，凸显了他本高挺突出的鼻骨，但那一双薄唇稍作了修饰，唇角是微微向上弯着的，总像是在微笑的唇态。

眼眶与眉弓也被格外通过调节黛粉和铅粉的明暗来进行突出，如此看来，倒像是个异域儿郎了。

因为宫内见过宣王的人本就极少，虞司默也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去了。

加上去祈隆庙起事那日的装扮是用一只大檐的斗笠遮住了眉眼的上半部分，整体的气质又与现在大相径庭。

所以墨司彦自顾不暇且不说，即便如今他真站在虞司默面前，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每次想到这里，虞司默都觉得自己与墨司彦当面交锋一次也好，至少此后能不必以太夸张的妆扮示人了。

但辛白筠是知道虞司默真正的长相的，即便他什么脂粉也不点，什么线条也不勾，他那样一张好看的脸，时刻都长在辛白筠的脑子里，眼睛里，心里。

两人独处的时候，辛白筠格外的镇静安定。只是她淋了雨，浑身上下都还是湿漉漉的，浸湿了被褥，却因潇湘居烧了炭盆的暖和，反倒显得她身上的雨水在逐步烘干时渗出更深的冷意。

辛白筠不顾周身的冰冷，还是躺在虞司默的榻上，捧着虞司默的脸静静地端详着、抚摸着。

虞司默此时神情慌张关切，辛白筠她突然眉眼一弯，温声笑道：

“从前我很想看你穿着喜袍的样子，如今当真看过了，反倒觉得，你这种不带红色的素净衣裳好看。”

是啊，虞司默从外头回来以后，换了一件素雅的长袍，发灰的色调，稍配一点点提色的绛紫腰带。

虞司默怕她着凉，赶紧搡她到内室换了一身他的长袍：“你别看了，先去换件衣裳。”

辛白筠点点头，依言做了，去内室擦干了身子，也换上了虞司默的衣裳。

虞司默对辛白筠今日举动十分担心，看着她在内室换衣裳，他竟总想着进去看看她，偏又怕冒犯了她。

辛白筠系着腰带从内室走了出来见她，因着青丝未干，她便给散了下来。

似乎越是简单质朴的装扮，越有勾人的魅力，两人对彼此来说，都是如此。

“阿筠……”他轻轻地唤她，像一只觅巢的雁，确认自己家园的方向。

“嗯？”辛白筠才束好腰带，却因为虞司默的衣裳对她而言实在宽大，她甫一回头，那覆盖在肩头的大袍就滑落下去两寸，若非辛白筠及时抬手重新提起衣裳，只怕上半身就要被眼前人看个分明了。

她冰凉的素手停滞在肩畔下两寸的大臂处，裸露了白皙胜雪的左肩。

辛白筠今日是存了心思来勾人的，但她知道浅尝辄止便好，是没想过和虞司默发展更多的事情。

她只想看看，他是否真心喜欢她，或者，是曾经喜欢过她？

言语或许可以骗得过人，但，下意识的眼神、心底抑制不住的向往，这是不会骗人的。

虞司默心有动容，脚跟离了地顿滞着。

她那一声轻轻的“嗯？”好似勾魂摄魄的精怪，猛地抽走了他所有的心神与理智。

他亦不知他是从几时开始，竟这般会为她心动了？

心动大抵不在经年累月，也不在一见钟情，而是在于心底真切的想法被不经意诱起的瞬间。

噗通，噗通，噗通……

两个人的心突然都剧烈地跳着，可奇怪的是，两人心跳的频率似乎都一致的很。

虞司默口中唾液越发的多，他终究还是脚尖一碾，转过了身去。

他背对着辛白筠，极力克制住自己顿生的暧昧心绪，故作平和道：“阿筠，穿好衣服了便过来。”

他十分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