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警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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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很讽刺,这么多年,其实安盈身边从未可亲近之人,也从来没有一个能倾心相谈的女孩。所以,很多事情她无法与人分享,只能自己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孤独长大。

乔娜娜一愣,旋即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责备你,只是……只是觉得嫉妒。”

安盈终于回头,不解地望着她。

现在,如果一定要比较,乔娜娜似乎比她幸福,她有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安稳的家庭,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没有烦忧。而安盈呢?丈夫是离心的,彼此戒备彼此算计的,儿子不能相聚,如履薄冰,殚精竭虑。

她在嫉妒她的什么?

“我嫉妒你……从来不知道妥协,明明前路那么辛苦,你却不曾想过后退。真可笑,我既讨厌你的偏执,又觉得嫉妒。”乔娜娜苦笑。

譬如她,也会退而求其次,在那一天海墨浴血站在她面前时。她便决定死心塌地地跟了他。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终究更轻松一些,也更容易获得世俗的幸福。

可是,安盈却是那么一个冷血的人,即便别人真的为她死了,她也不会感动。

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固执得就像顽石,永远站在她最初选择的地方。

对乔娜娜的掏自肺腑的话,安盈却只是哂然。

“如果你们那么想救海砚,就自己去说服她。”她最终丢下这一句话,进了后堂。

乔娜娜黯然离开。

可是海砚桌上的海棠花,却再也没有出现。

海砚还是一日又一日地憔悴下去,她在床上,望着那个空荡荡的桌子。惘然若失。叶子桓几次来看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脸色沉郁,不发一言。

终有一日,他忍不住,屏退了所有人,坐在床沿边,看着面前那个削瘦苍白得好像马上就要破碎的女子,问:“你喜欢过朕吗?”

还是一直都在悼念着那名书生?

他一直默许着她桌上的海棠花,那是一种奇怪的心理,可是,并不是不在乎。

现在,他想知道答案。

“喜欢,亦或者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我终究是留不住的人,陛下又何必为此挂怀?”海砚倚着枕头,淡淡道。

叶子桓哑然。

“那陛下,喜欢过臣妾吗?”海砚殷殷地看着他。她等待着他的回答,好像悬着自己的所有生命,殷切得让叶子桓都觉得不寻常。

叶子桓点头,“挚爱过。”

海砚展颜,微笑,“那就够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得更多。”

那天晚上,她召见了术士,向他要了一味药丸。在术士送完药后,又与安盈擦肩而过。

这是安盈第三次看到他。她知道,百里无伤已经离开了,那名术士还是那副面容,可是,眼睛的神采再也不寻。他来这里,也许真的只是探探底细,亦或者随意走动一番。匆匆来去,随意如风。

她怎么能抓得住一缕风呢?

就好像百里无伤,他怎么能握住一泓水呢?

当天晚上,海砚不听劝阻,在院子外的海棠花前站了一夜,然而视线,却遥遥地望着叶子桓的寝宫,面容恬静,眼中带笑。

第二天,她开始吐血,昏厥,饮食不进。

这样又拖了五天,海砚终于香消玉殒,那名术士证明是一个庸才,事发之后,他便在监狱里坦白了罪行,并且服药畏罪自杀了。他自己也招供:是陈冬儿为了重获君宠,故意请了他来演这场戏,还说,陈冬儿故意让他在丹药里下砒霜……

陈冬儿虽然说那个人其实是飞雅提出来的,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实在是百口莫辩。飞雅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丫头,傻乎乎地自己承认了。

叶子桓震怒,将陈冬儿打入了冷宫,并放话说要追究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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