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原是如此（2 / 2）

“小伙子，老婆子我知道你定不是一个平凡人，要不然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竟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见李向白脸色有那么一瞬不自然，老奶奶急忙道：“你放心，我们都是普通人，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的。而且，我们也不会打听你的事。”

李向白听老奶奶的气有些喘，便强迫她坐在了原来的板凳上，道：“您严重了！我也就是会一些法术的普通人，没什么了不起的，也没什么事是不可以说的。”

“小伙子，不管你在旁人那里是怎样的一个人，但在我老婆子这里，米就是一个好人。”

见老奶奶如此倔强，李向白便不再解释。

就听老奶奶叹了口气，道：“倘若我老婆子还年轻，一定不会强迫你如此。只是，你也看见了，我是一只脚迈进坟坑的人，蓉蓉又是一个姑娘家，我这一死，她一个人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让我不安心。所以，就算我老婆子求你了，那怕是让她伺候您，也行，只要能护她这一世安稳，就行！”老奶奶说着又双膝跪在了李向白眼前。

见此，李向白只得答应了。

“好，我答应您，一定好好照顾她，护她一世安稳。”李向白道。这才见老奶奶带了些喜色。可即便如此，李向白觉得他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些蓉蓉的身世，毕竟，这个峡谷足够深，周边又都是悬崖峭壁，依照她二人的能力，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到达这里。

“老奶奶，可否告知在下，您与蓉蓉为何会在这里？”

老奶奶将耳边的头发丝别在耳后才道：“不怕你笑话，我们原是芙蓉城的大户人家，生活过得很是美满。那时候蓉蓉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可是这样的日子在一天之间就发生了巨变，当真是一点儿征兆都没有。那一天，蓉蓉的爷爷在过六十岁大寿，府里来了好多人，大家都很开心，又是喝酒又是说笑。突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所见之人全都杀死。。。。。。”

李向白在认真的听着，但看去，他的脸色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他的双眸中透着惊慌，那是震惊过后的慌乱。他想起来，想起了老奶奶所说的事情了。

那一天，是他在金陵杀死谢庭的第一个月。。。。。。

“李向白！你还敢出现？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大错了！”上官怜星怒气冲冲道。

李向白记得，那日他刚醒来，花泽刚为他输送了灵力，但不知为何他突然冲出无涯沟跑了出去。他原是要去金陵城向谢清晚解释的，但不知道为何，那时头很痛，眼很花，不觉间竟来到了芙蓉城。

他才一踏入芙蓉城，华堇里的弟子，侍从就从四面八方跑来将他堵了个水泄不通。那时，他记得，那些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说他没有杀人，他们骂他，说他没胆量，做了事还不承认。

他向上官怜星解释道：“怜星，我真的没有做，那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可他只是用一种很心寒的表情看着他。

他那时心痛难耐，但更重要的是头疼欲炸，他道：‘我为什么要杀他？我没理由杀他？你懂我的？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一挥手就离开了。

那些人像是疯了一样，一溜烟就向他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他砍去，刺去。他不愿意出手，可他们步步紧逼，誓要将他砍成稀巴烂。他受了伤，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依旧没有出手，他不想伤他们，不想让他们误会他！

那时他在逃跑中体力不支跌落到了一处院落，那里正好有喜事，他们穿的很喜庆，笑的很开心。可见他的不请自来，一个个面露寒色，纷纷举着长剑向他走来。

他说他不是要动手，不是要杀他们，他只是累了，想休息，可他们还是一窝蜂似的向他跑去，招招直击他的软肋，剑剑想他的命。他不明白，也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他？他们不曾说他很有义气的吗？不曾说他是他们的榜样吗？不曾说他是仙门的佼佼者吗？可为什么会这样看他？为什么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他生气，他愤恨，于是他出手。

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杀红了眼，几乎将所见之人都杀了。。。。。。

老奶奶不知何时已讲完了，见李向白一脸怒气，不觉上前轻轻摇了摇他。李向白正回忆的投入，他已置身于那时的悲伤中，见被人打扰，不由怒目看了过去。但见是老奶奶，又见她一脸的惊吓，变换了个表情，道：“听您这样一讲，那人真是该死！”

“已经是往事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说不清，再提也没什么意义。人活着，始终要向前看。”

“人活着要向前看”，估计也只有像她这样的人才能做到。而像他一类的人，是没有资格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