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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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刚举起筷子,就见对面突然伸来一双筷子,准确无误的夹准最肥的一块,在她气恼的眼神中拐到了她儿子碗里。

铁头,多吃点。

铁头有点胖,这跟伙食无关,而是因为他小时候得过一场病,病好后反应就变得有些迟钝,身体也开始膨.胀。

他呆滞的看了看碗里的肥肉,又抬头看向宁致,似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般,呲出没有门牙的嘴,咧开嘴角傻乎乎的笑了起来。谢谢二流叔。

刘蛋蛋也学着他爸爸那样,夹起肉先给了铁头一块,又给李大成和他媳妇各夹了一块。末了还道:李叔,你多吃点,爸爸说等这里吃完了,他还会去山上抓野猪的。

李大成还在感叹二流懂事了,连带着蛋蛋也开始懂事起来,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话,皱眉道:二流,你可不能再一个人上山。想打猎也要等村里闲下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去。

宁致点了点头,余光瞥到刘蛋蛋想把青菜夹给铁头,没好气的敲了敲刘蛋蛋的碗,不许挑食。

李大成怕宁致会背着他偷偷摸.摸的上山,又说几句,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说山上危险,他父亲那辈还有人看到过老虎,这要是碰到了老虎,哪还有命回来?!

一顿饭在李大成语重心长的劝说中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宁致早上带着刘蛋蛋围着自家屋子跑步,其余时间收拾屋子。

既然打了借条,还钱的事自然不急这一时半会。

他先请村里有空闲的村民帮忙把屋顶翻新了一遍,家里该扔的扔了,该洗的出钱请李姐帮忙清洗。同时根据他的意思,又把旁边的危墙给推了。

四天后,他躺在虽然空荡,但却干净柔软的床.上,心中百感交集。

初来这个世界时,那床充满霉味且油的能炒菜的被子给了他十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最近这些天,他都不敢盖被子。

而且就算不盖被子,他睡的也不好,刘水生是真虎啊,他连铺床的棉絮都没放过,换了些吃的回来,自己则用稻草铺在床板上将就着。

凑合应付也就算了,平时也不拿出来见见日光,捂出一窝跳蚤在稻草里扎窝

就连没洁癖的宁致,也被刘水生的这波操作惊的一言难尽。

宁致带着满足感睡了他来这个世界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在去镇子的途中碰到了在原地来回打转的铁头。

他上前询问,才得知今天是学校期末考试的日子,又见铁头神色焦躁,便鼓励道:是不是怕考不好回家挨打?有你二流叔在,你爸不会打你的。

铁头的反应总是慢别人几拍,这便导致他跟不上老师讲的课,不懂他也不敢问老师,以至于三年下来,连最简单的加减法都没学会。

铁头连摇头,肥嘟嘟的小.脸拧成结,那神态仿佛是想说些什么,可又不敢说。

宁致心下有了猜测,便开口道: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二流叔怎么知道?铁头反应慢,说话的语速更慢,宁致怕耽误他考试,便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哄着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等到了学校门口,宁致才捋清了铁头不想去学校的原因。

平时他们这伙混子就在学校门口混迹,而学校里都是三观还没成型的孩子,个别熊孩子有样学样,欺负低年级同学不说,还敲诈像铁头这样性格软的同学要零花钱。

村里来的孩子不像镇子上的孩子,家长哪里会给零花钱?

铁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高年级的同学就威胁他今天要是不给钱,就把他关在厕所不让他回家。

铁头不敢告诉他爸妈,可身上也没钱,所以在山路上徘徊,始终不敢去学校。

宁致思皱了皱眉,说起来这些不好的风气还是他们这伙混子带起来的,他觉得有必要找宋叶明谈谈,不然那些小学生很容易学坏。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他们找你要钱你就给啊?不会打回去吗?刘蛋蛋个头没铁头高,他踮着脚,抬起手指恨铁不成钢的戳着铁头的脑袋。

铁头也不介意,只是低头委屈道:我打不过。

就你这笨脑袋,以后可别说是我刘蛋蛋的小弟,太丢人了。

宁致郁闷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以身作则教了他四天,没想到一遭回到解放前了。看来,想掰正儿子的三观,任重道远啊!

他把铁头送进学校,承诺考完试会来接他,这才带着儿子转身朝老宋饭馆走去。

今天是学校考试的日子,饭馆内坐着不少霸着位置不吃饭的老头老太。

这群本镇的老头老太把饭馆当茶馆,嗑着瓜子吹嘘自家的孩子。

宁致见店堂挤的没地儿吃饭,转身去厨房打了两碗粥,端着清粥走出厨房,就连闹哄哄的老头老太忽而止住了话头,一个个盯着大门口看。

宁致下意识看去,就见上次被他拦住自行车的青年阔步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老头老太的目光全都变了,三三两两的开始咬起了耳朵。

好俊的小伙子,这衣服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过,我女儿说不便宜哩,真是可惜了,要是我女儿没出嫁,配我女儿刚刚好。

呸,你那好吃懒做的女儿,说出来也不怕丢人。还是我儿媳妇家的妹妹好,虽然脸盘子差了点,但干活是一把好手啊。

你个老货,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的出口,你儿媳妇的那个妹妹是脸盘子差吗?都二十五了,嫁不出去你心里没点数?

几个老太太自以为声音很小,却结结实实的让大伙都听了个敞亮。

宁致打量了他一眼是这个时代少见的精英人士打扮。

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的身材挺拔俊朗,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衬得他本就隽秀的容貌更显斯文,半长的头发不复这个时代流行的偏分,而是用摩丝梳到脑后,露出他饱满光洁的天庭,让他斯文的气质中有隐隐多了那么几分凌厉和严谨。

只是老太太们的口无遮拦叫他面露局促,耳尖隐隐泛起了红晕。

君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镜框,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带着紧张,眸光在人群里环视了一圈,其后落在一个青年的身上。

他佯装镇定的上前,冒着冷汗的手在后背擦了擦,然后伸出手道:又见面了,同志。

宁致看了看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收回目光把其中一碗粥放到刘蛋蛋手中,很是自然的把湿漉漉的手在大.腿上擦了一把,然后握住他的手,你好。

宁致有心从青年口中打探他父亲的喜好,问明他还没吃早餐,便跟宋叔说一声,旋即邀请他到楼上的客厅用餐。

一碗清粥配一碟花生米和自家腌的萝卜,看起来极为寒碜,宁致歉意道:清粥小菜,希望你别嫌弃。

君弈摇头,还颇为贴心的转移了话题,上次跟你提关于孩子上学的事,我回去跟我爸商量过了,若是你家着实困难,可给蛋蛋免去一半学杂费,而且我爸打算下学期开设奖学金机制,凡是月考、期中考以及期末考前十名的同学,皆可获得他私人奖励的不同程度的奖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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