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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乖字刚从远处传来,说话之人已如鬼魅般闪身来到了玄景身前。身法之快,竟让玄景一时不敢确定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

来人一身黑衣,面容惨白,五官虽然英俊但就是透着一股说不清的阴森。而最醒目的当属来人手上把玩着的一根银针。银针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光芒,看起来煞是好看。但此刻在玄景看来,却是一根能要人命的凶器。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显然和之前的那两个大汉不是同一批人。难道是两个妃子同时派了人来?不对,这人武功如此高,若用来对付他这个傻瓜胖子,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好在无论对方是谁的人,他来的时机很凑巧,恰好在小秋子离开后他准备上床前。也就是说,对方并没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没发现他已经恢复神智的事实。

这点从刚刚还在和他道晚安的小蜘蛛突然没了声音可以看出。幸好。玄景悄悄松了口气,看来以后就算是他和小秋子两个人在寝殿里也要万分小心,得提前让小动物们帮他当好哨兵,一旦有外人入内得立刻告诉他。

纷杂的念头在脑中一瞬闪过,玄景立刻进入伪装状态。他惊恐地眨巴着肿的只剩两条缝的眯眯眼,瑟瑟发抖地看着来人。

没错,就是这样,乖乖的别动。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黑衣男子忽然俯身捏住玄景的胖下巴,左右看了看,又将手搭在玄景的脉搏上细细查探,俨然一副替玄景看病的模样。

被当做病人一般对待的玄景心中一阵狐疑,但见对方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也就由着对方了。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站直了身体,随意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玄景:没什么大碍,身上的伤口涂上这些药膏一天之内就能消肿。记住,涂了药膏后,三天之内不能碰水。

说完,身形如电地破窗而出,很快消失不见。竟是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床边,玄景端详着手上的药瓶,沉默无语。

黑色的天幕上,一轮圆月高挂。圆月下,皇城最高的观景楼楼顶上,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静静站着。偶有微风吹过,长袍翩跹飞扬。他静静等了一会儿,一道黑影忽的由远及近地向他这个方向飞来。

很快,来人便来到了斗篷男子的面前。来人黑衣冷面,手上把玩着一根银针,赫然是刚刚从玄景寝殿归来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见到斗篷男,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犹如一张没有情绪的死人脸:那人无碍,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他说着,指尖银芒闪烁,忽然猛地向着斗篷男的方向飞射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黑衣男子冷冽的,完全不像开玩笑的话语,以后若是再敢为了这种小事传唤我,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了,你可别气坏了身子。斗篷男唇边勾起邪气的笑容,衣袍飘飞间一个旋身,那飞射出的五根银针已被他轻松接住。待他足尖点地时,黑衣男子已冷哼一声,潇洒离去。

楼顶上,斗篷男目送着黑衣男子走远,失笑道:脾气还是这般暴躁。

待黑衣男子消失在夜色里,斗篷男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偌大的斗篷兜帽下,男子的上半张脸被阴影遮挡,看不清眉眼。只有那暴露在月光下的薄唇,勾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而他手中的银针不知何时已化为银粉簌簌落下:没有大碍么?那为什么会神智不清?

这声疑惑很快消散在夜风中,下一刻,楼顶上已空无一人,只剩一轮圆月依旧高高地挂在苍穹中。

翌日一早,淑妃正坐在大厅里用膳,一声慌乱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娘娘不好了!

吞下一口粥,淑妃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对着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道:先下去吧。

是。几名丫鬟退下,正好和门外匆匆进来的太监擦身而过。

见到来人,淑妃皱眉道: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太监白着一张脸,迅速告罪行礼后,直入主题:娘娘,昨晚派去的那两人被宫内的巡逻军给抓起来,关入大牢了!

什么?!淑妃霍然起身,脸色大变。

第7章 谜一样的首辅

怎么回事?淑妃咬牙。

太监战战兢兢道:据说两人是被冷宫守卫给送到了御林军手中。

冷宫守卫?淑妃眉头皱起,冷笑道,那两人身手不差,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守卫给捉住,其中必有蹊跷。

太监抬起头,望向淑妃:娘娘,那现在怎么办?御林军那边

淑妃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眉目越发冷厉。

后宫之中,四妃中的德妃、贤妃已被皇后收为已用,共同支持太子大统。而淑妃和良妃则是一起选择站在了皇后等人的对立面,主张为自己的皇儿谋利。是以近年来,双方争斗不休。从后宫一直争到朝堂,互不相让。御林军统领正是皇后那方的人。

那两人虽然只是个小角色,但擅闯皇宫乃是可大可小的重罪。若是御林军那边大事化小,这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根本不足为虑。可若对方将此上报给皇帝,势必会引起皇帝的注意。到时候皇帝深究起来,自然会查到她身上。

自己的把柄被敌人握在手中,这种滋味可不好受。何况对方现在还主动放出消息挑衅自己。

很好。

长袖中的手蓦的收紧,淑妃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按老规矩办。她说着,斜眼望向中年太监。

中年太监被这个眼神看得头皮一紧,忙低头道:是,娘娘!

和宫内的暗流涌动不同,国都的街道上此刻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临近主大街的一间茶馆里,一位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故事:要说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当属剑域了。据传剑域中能人辈出,只是各个脾气古怪,且从不在人前露面,即使是雇主也见不到他们的真容。是以谁也不知道剑域中到底有几个人,这几人长什么模样。说到这里,说书先生顿了顿,摸着胡子调侃道,说不准啊,在场的人中就有剑域的杀手。

这番玩笑话引得围观的茶客们一阵哄笑。

不远处,正在茶馆里吃早膳的贺骞放下筷子对着傅昀笑道:这小老儿胆子倒是挺大,若那什么剑域的杀手真在此处喝茶,听到这话说不准一个不爽晚上就能上门要了他的小命。

原本望着窗外发呆的傅昀回过神,俊秀的脸上带着不解:嗯?为何要杀他?

贺骞道:杀手么,当然是杀人不眨眼,脾气难以捉摸,开不得玩笑的人。

傅昀沉默了一会儿,不赞同道:未必,看人。

贺骞见傅昀露出那种认真的眼神,就知道自家外甥又开始较真了。他忙将汤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汁给喝得一干净后,站起身转移话题: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逛逛佣仆市场吧。争取早点置办好府上的人,然后在购置些家具,赶在日落之前将府上的事情都处理好。

一般外省的官员若升为京官,尤其是像傅昀这样的大官,皇帝都会让内史府为其置办好府邸宅院,但府上的仆从就得由官员自行去佣仆市场挑选采买了。傅昀刚升为首辅不久,昨日才从内史府处领到府邸大门的钥匙,府上正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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