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 我不在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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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灰原哀给他们提供了答案。

  “贝尔摩德把我送到这里之后就走了。”她说,“死的人是朗姆。”

  几个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这是个绝妙的机会。

  “还有。”

  灰原哀有些困惑地将一张纸条从那堆文件里抽了出来,因为被夹在了文件堆的正中间,所以她没有立刻注意到。这还是她刚刚检查数据的时候注意到的。

  “这张纸条……应该是查特写的吧。不知道是写给谁的。”灰原哀将纸条递给柯南,后者接过来扫了一眼。

  这张纸应该是从什么地方被撕下来的,边缘非常不平整,字体也龙飞凤舞,像是随手扯了一张纸然后匆匆忙忙写下的一句话。句子非常短,不知道是摘抄还是寄语。

  “‘愿你如岩间的飞鸟一样自由’。”柯南读道。

  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只能茫然地抬起头。

  “这是什么意思?”

  ……

  贝尔摩德看着南凌把自己从地里刨了出来,连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安德卜格一起。

  “你就不能帮一下我吗?”南凌幽怨地问。

  他在逃生通道里躲了半天公安,腿都快蹲麻了,还要带着一个失去意识的成年男性,从这条通道里爬出来,早就已经把自己搞得非常狼狈了。

  不过倒是没怎么受伤,顶多就是走逃生通道的时候擦伤了几处。

  “看在你瞒着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上,我不把你重新踩回去已经很仁慈了。”贝尔摩德的笑容带着杀气,“你是怎么招惹上公安的?”

  “波本你认识吧。”

  南凌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抹了把脸,淡定地说,“他是公安卧底。”

  “……你最好有证据。”

  “有啊。”南凌理直气壮,“你还记得三泽龙一吗?”

  当时他虽然调查出来了证据也确实打算把这件事瞒着组织,但是证据都被他以‘我以后要用来嘲笑波本’的理由保留下来了。

  现在刚好用上。

  贝尔摩德眯起眼睛,“那个议员?”

  “没错。”南凌打了个响指,“就是那个和组织扶持的吞口议员竞争的那个人,三泽龙一。琴酒不是当时怀疑他背后有人吗?”

  “他背后的人是波本?”贝尔摩德问,“我怎么记得你当时的调查结果是没有结果。”

  “具体来说,他背后的人是公安。”南凌补充道,“我那个时候不想引起波本的注意嘛,所以决定暗中调查咯——喏。”

  他把安室透交给自己的证据递给贝尔摩德,“没想到吧,朗姆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叛变革命啦!”

  “你听上去还挺开心。”贝尔摩德看了看那些证据,轻哼了一声,“朗姆的确有小心思,但他不可能和公安联手——算了,我就姑且假装相信你的话吧。”

  她向后一靠,双手抱胸,“我劝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要怎么boss交代——杀了朗姆,毁了整个实验楼、数据和所有研究员,甚至连刚抓回来的雪莉也死在了里面……这下组织的损失可是前所未有的。”

  “那又不是我的错。”南凌无辜地看着她,“不如说,组织的二把手朗姆叛变,联手公安包围核心实验楼,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把所有东西都毁尸灭迹,没让公安抓到把柄,不仅无过而且有功吧?”

  “你还把人都杀了。”

  “没错啊。波本,卧底,死里面了。”南凌掰着手指,“朗姆,要谋反,死里面了。雪莉,叛徒,死里面了……有问题吗?死的都是很正确的人吧。”

  好吧雪莉其实没死。她的假死是为了彻底打消组织追查她的念头,原着列车篇不是也干过一样的事吗——当然南凌考虑过要不要干脆把她也弄死算了,他们俩又不是完全没仇。不过最后他实在是对着一个没太招惹他的萝莉下不去手,就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把人给放了,让她去见她姐姐。

  “我的人也死里面了。”贝尔摩德阴森森地说。

  南凌眨了眨眼。

  “没办法,”他笑得很开心,“‘凡想要保全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丧掉生命的,必救活生命。’”

  “圣经?我还不知道你开始信教了。”

  “不过,你不觉得说得很有道理吗?”南凌反问她,“还是说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原谅了宫野夫妇和所有搞人体实验的研究员?”

  想活下去的研究员现在全死了,而差点死在他们手里的实验体则活了下来。这不是很讽刺吗?

  贝尔摩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复仇?”她问,“你把自己当作了什么,哈姆雷特?”

  “不不不。”南凌摇了摇手指,“如果我现在的神情是哀伤甚于怒目,开始自言自语‘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或者‘为了要行善,我必须狠毒’这种话的时候,我才是像是被复仇逼疯的样子。我现在非常正常,你可以放心。”

  “那这是什么?”贝尔摩德看着那片废墟,语气淡淡,“单纯的发泄?无意义的杀戮?这里没有对你动过手的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和复仇什么的没关系,我不是那种会把无关的仇恨转移到不相关的人身上的人,你看我会去恨宫野夫妇吗?”南凌摇了摇头,“我做的也和好人好事沾不上边,这我知道。死掉的所有人都没招惹我,甚至他们的所作所为放到法庭上也不见得判死刑。但我不喜欢,所以我都杀了。”

  他没说自己不喜欢的究竟是这群人,还是这群人即使被法律审判也罪不至死的这一点。抑或是两者都有。

  “你……知道你一晚上杀掉了多少人吗?”

  “几百个吧,我不在乎。”南凌说。

  “……你疯了。”

  “还没疯呢。”南凌笑了笑,“不过就算疯了也不奇怪,你也一样。别告诉我你很享受你漫长的人生。”

  他们之间沉默了下来。

  “我答应过要告诉你那位先生重视你的理由。”在长久的思考之后,贝尔摩德打破了寂静,“我本来没想真的告诉你。”

  南凌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呢?”

  “把我留给工藤新一。”贝尔摩德说,“说不定哪一天那颗银色子弹真的能穿透我的心脏,我甘之如饴。在此之前,我不想落到你的手里。”

  “怎么?原来是我让你感到危险了?”南凌挑了挑眉,“那么我可以认为你现在彻底站在了我这边吗?”

  贝尔摩德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半晌,她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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