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该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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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季小将军来说,这一幕让他有些沉闷。

  季辞显然没在意小傀儡的心理状态,只是默默地把玩着怀里的玉佩,有点淡漠的看着这几人间的互动和交集。

  经过一番寒暄后,屋内也逐渐安静下来,轻快温馨的氛围也逐渐有些变化。

  只见儒雅男子率先开口道:“大哥,此番家族集会应是到我归来即可,为何召集三弟与四弟,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吗?”

  桃花眼男子、儒雅男子和冷峻男子都是季家主家从分家中抱养过来的,虽严格来说,算不上真正的季氏血脉,但自小与季凌一同长大,以兄弟相称,对季氏的忠诚毋庸置疑。

  就在季凌即将回答之际,季辞的四叔眯了眯桃花眼,似笑非笑,诱哄一般地朝着季辞开口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先回去吧,下次四叔来给你带零嘴,嗯?”

  季辞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还没来得及出声。

  季凌坐在主位上,缓缓道:“四弟,且让辞儿也听一听,此番家族集会事关重大,与辞儿也有些干系。”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子的桃花眼闪过了一丝思索之色,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如此也好。”

  季凌挥了挥手。

  转眼间,季辞感觉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周边多了一些强大的气息,像是在拱卫着保护着这个房间,就连房屋上都悄无声息地有几个人在随时警戒。

  “是季家军中的精卫。”

  季小将军辨认出了外在气息的出处。

  “这些护卫只认季家血脉,而且对我季氏更是死忠,轻易不可动用”

  显然,季凌对这次事件看得很重。

  不一会儿,周边都安静下来了,房间里的气氛也逐渐凝重。

  季凌扫视了一眼屋内血脉相融的亲人,扫过季辞时带着一抹痛惜,语气低沉而凝重:“此番让你们归来,确实是有要事”

  看着众人疑惑的神色,季凌威严的眉眼带出了一股郁气与戾气:“数月前,皇室给辞儿赐婚,欲让辞儿尚公主。”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砰!”

  桃花眼男子眉眼间的笑意僵了,握在手里的扇子化成了一团齑粉,漂亮精致的脸带着笑,反而显示出一种诡异来。

  就像是人偶店里的真人娃娃,莫名的让人惊悚。

  只见桃花眼男子扫过面色沉重、目露痛惜的儒雅男子,面色如冰刃、泛着杀气的冷峻男子,最后脸色上好像带着点费解和侥幸,语气僵硬地朝着季凌开口了:

  “尚公主?”

  季凌威严的脸上带着一抹沉痛之色,道:“对。”

  “哈?”

  一股翻涌着的戾气涌入了那双桃花眼,让那男子从喉咙里挤出了泛着杀意的声音:

  “尚公主?他想让季家绝后?”

  说着,他面色上涌现了一股怒火,语气却突兀的变得沙哑起来,带着疑问,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我季家多少人马革裹尸了?”

  “那我和二哥三哥长年隐姓埋名、驻守边关,死守不退算什么?”

  “那辞儿近些年早早地自晖,才智不敢显露怎么算?”

  “那季老将军去世的不明不白,我季家忍气吞声,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又怎么算?”

  说着说着,声调最后竟开始颤抖起来,桃花眼中带着不甘、痛苦和煎熬。

  边关的风沙真大呀,刮得人睁不开眼,残酷的血腥味儿和冤魂的哀嚎咆哮声时时存在,那遥望季将军府的二十多载春秋,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这让他情何以堪?

  季凌闭了闭眼,四弟年龄最小,古灵精怪,最受父兄宠爱,但是却在幼时就去往边疆,一去就是二十余载春秋,这让他这大哥又于心何忍?

  听见四弟的话,儒雅男子的眼圈也有些微微泛红,手足之情,他仿佛能感觉到四弟心中的怒火和不甘,回忆起四弟身上的伤疤,心中的痛惜之情混合着不可思议的思绪,搅的他大脑昏沉,音色沙哑:

  “我季家甘为车卒,战死沙场,一心为朝,死于沙场者不知几何当今圣上此番作为,实在太过心狠怎会如此?怎能如此?怎忍如此啊?是非要断绝我季氏的最后一丝血脉?”

  儒雅男子学圣人教化,崇君子端方,最是受老将军的真传,一心愿为朝廷效力,但见到朝廷此番作为,却也忍不住为老将军不值,为季将军府鸣冤!鸣不平!

  乃至于痛彻心扉,掩面而泣。

  季凌目光扫过儒雅男子,面上沉痛之意更重,他是知道儒雅男子虽性子温润,但端庄雅正,绝不会在人前轻易失态,可见也是痛到深处,触及心伤了。

  只见旁边的冷峻男子面庞紧绷,一种实质性的杀气席卷了整个房间,修长的手指半握了身旁的三尺青锋,道:

  “该杀!”

  声如冰铁,冷硬而肃杀、锋利而果决。

  “呜呜,二叔,三叔,四叔。”

  季辞脑海中的季小将军也不禁哽咽,没想到这三位亲人在外竟一直隐姓埋名,也在为家族的荣光和存续而征战沙场。

  季辞颇感有趣,暗金色的眸子盯了一眼在脑海中小声呜咽的金色灵魂,挥了挥手,一股透明的气息就从季辞身上转移到了季小将军身上;

  不一会,季小将军的金色光芒就逐渐内敛,露出了一个跟季辞有五六分相似的、哭得像花猫一样的少年。

  少年,不,应该说是季小将军,察觉到自身的变化之时,瞳孔骤然紧缩,面上的茫然之色立马变得羞恼,狠狠地用袖子擦干了泪

  ——哪怕面对如此之多超乎想象的事情,少年总归是骄傲的。他可以在是一团灵魂时,放纵自己的情绪,但却绝不会在是人形时漏出一点脆弱。

  真是可爱。

  季辞无声地笑了笑,骄傲可爱的傀儡猫啊。

  与此同时,季辞的父亲季凌看着手足的煎熬与挣扎,威严的眉目中压抑着的翻滚的怒意也压了压,接着沉声道:

  “不仅如此,昨天,辞儿迎公主的路上公主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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