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时流年(藜芦/本体娴场合,已替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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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发刀拯救世界

  所有人都很担心统领,统领不仅是他们的指挥,是他们的大脑,更是他们的家人,是他们不可或缺的长辈。

  他们一回想起统领刚才陷入的绝境场面,不由得一阵阵心悸。

  若统领出事了,他们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整日整年的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战斗搏杀,将生死置之度外,连灵魂都疲惫不堪,生命了无兴趣。

  哪怕是为了人族存亡,日复一日坚持杀戮,也让他们的心神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埋葬在重重阴影之下。

  不是没人离开,只是离开的人在外界都不到月余便回来了。

  他们已经无法在外面的世界生存。

  他们周身嬴荡着死寂与荒芜,眼眸犀利又毫无生气,他们格格不入,与外面鲜活的世界相反。

  好似为了这天地付出一切后,他们除了这片黑暗,再无归处。

  统领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灯塔,照亮他们人生的方向,告诉他们人活着,努力着,还有价值。

  是他们心灵的慰藉,是干涸的天地里一捧灿烂山花。

  说的有些肉麻,但对于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沉浸在杀戮与黑暗中的人来说,统领便是如神一样的存在。

  好在统领没事。

  好在统领还活着。

  “时哥,刚才发生了什么?”与统领关系最近,也可在统领不在时发号施令的副统领衣薇兰询问道。

  统领时流年是所有人的主心骨,统领差点死去的事实让她这会儿都还心跳加速,如同大石压顶。

  她可以拼死战斗,却做不到如统领那样成为众人的灵魂。

  时流年沉默片刻,嘴角微微扬起,那张总是被血污布满的脸颊此刻干干净净。

  当他不再板着脸,绽放出笑容时,如同寒冬过去,春雷将生。笑容冲淡了他周身的冷硬气场,使得他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他很帅气,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眼角眉梢处更显露几分风流恣意。

  可以看得出来,他少年时定鲜衣怒马,意气风发,鲜活骄纵。周围永远围着一群兄弟,喝酒吃肉,看戏唱曲,好不自在!

  “我碰到了惊喜。”他幽幽的说。

  或许那是一个惊吓,他从未想过重围天会有自己的意识。

  还是他曾忌惮过,并列为敌对势力的‘人’。

  衣薇兰好奇的问:“是什么惊喜?”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并非是海兽不重要了,而是自那白雾弥散开又消失不见后,好似将所有海兽也一并带走了。

  这难得轻松,让他们都活泼了几分。

  有人道:“是啊统领,快说说是何惊喜?您刚才消失不见,又完好无损的出现,莫非是——”

  另一人默契接话:“有不知名的仙子路过此处,将您从兽嘴里救下来了?”

  “统领何时带夫人见见弟兄们,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时流年咧开嘴,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你们是公婆?”

  众人忙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打着哈哈干笑着不说话了。

  时流年与众人关系十分亲近,如同家人一样。

  没有战斗的时候,他们总会温馨的在一起谈天说地,喝酒嬉闹。

  这也只他们排解心底负面情绪的一种方式。

  时流年信任他们,正如他们信任着时流年。

  时流年想了想,还是没有隐瞒他们,将刚才的遭遇给众人详细讲述了一遍,看着大家一惊一乍的模样,听着他们互相争论重围天,他心底暖洋洋的,也多了几分愉悦和期待。

  能有新鲜的事牵扯住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不会如平日一样懒洋洋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发呆,然后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到来,真是太好了。

  藜芦对重围天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自从进了重围天,这里对她便没有了任何秘密,她在此处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重围天身处一处漩涡狂流中,藜芦安稳的站在漩涡上。

  她不高兴的道:“天道。”

  天道没有回应,连丝气息都没有垂落。

  藜芦冷笑一声,“既然你不想跟我谈,那就跟本体谈吧。”

  不等天道反应过来,藜芦身上的红嫁衣转瞬间变成了黑红色龙袍,头上的盖头被十二琉冕冠取代。

  眉眼温柔的女子眸光一转,多了一丝神采。

  她的神情漠然,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苍生,哪怕没有任何动作,都有一种锋利又沉重的气势扑面而来,仿佛宝剑瞬间出鞘,寒光湛湛耀花人眼,尽显运筹帷幄、决胜江山的威严气魄。

  这是天上天下,唯她独尊!

  “天道。”她语气沉沉的叫道。

  天道立刻团成团出现了。

  二者之间究竟如何商谈的谁也不知道,只知藜芦依旧担任重围天意识化身,一切好似照旧,并无变化。

  她垂眸看了眼重围天下闹腾的一群人,心神微动。

  一缕缕眷顾落下,融入到这群人的身体里。

  有了重围天的眷顾,他们在对抗海兽时将更加幸运,重围天内的生灵也会爱他们。

  头顶常年密布的乌云散开,她像是穿梭了无数的历史的缩影,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时带着一种非人的神性。

  她轻笑,再无死气和阴暗,像是洗去了铅华,获得了新生。

  藜芦做完这一切后,便转身消散,重回海域另一片空间,那里还困着数十位金丹修为的海兽。

  至于重围天里再次出现被转移过来的海兽,她并未插手其中。

  那些人为了人族生死拼搏无数年,他们是人族的脊梁,是人族的未来,人族也由他们守护。

  而不是她突兀出手,解决一切麻烦。

  她也不能在重围天插手人族与异族的战争。

  某种意义上说来,她也是异类呢。

  还是不要去挑战人类敏感脆弱的神经了。

  白雾萦绕的长生谷里,对峙还在继续。

  在重围天外,没有了那片独立天地的加持,她的力量并不强。

  除了法则给予的不死不伤外,修为还得自己想办法提升上去。

  如今也不过是利用长生谷诡域的特性困住这些海兽,一只只以打磨的方式杀死,将它们的全部精华融入诡域,提升诡域的力量。

  她端坐在白骨铸成的王座上,鲜红的嫁衣像是被血水泡过一样。

  她轻点红唇,神色困惑不已。

  那些海兽为何频频登岸,没有爬上大陆时又潜藏在何处?

  无尽海域虽无边无际,可若发生大规模战斗还是能察觉到的。

  她可不信海兽藏身在海域内能和平共处。

  人与人尚且内斗,海兽没有多少智慧可言,尊崇的更是强者为尊,定然会爆发出战争来。

  人族一直没有察觉,很可能——

  有更强大的海兽以绝强的力量镇压下了一切不服,让海兽这个族群遵循它的规则行事。

  她神色不太好看,本体被封印,她与扶光这两具化身行为并不强,甚至在边界这场战争中排不上号,有些憋屈呢。

  本体并非不能解开封印,可解开封印后呢。

  真要将海兽杀干净吗?

  天道都没这么干!

  至于原因是何,有哪些秘辛,她不想知道。

  知道多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她迅速打消了这个想法,还是徐徐图之吧。

  就先从打退这次兽潮开始,不让人族损失太多强者。

  她在无尽冰海如鱼得水,自由自在,容娴那边,心神回归。

  她刚睁开眼,面前是逐月那张放大的脸。

  容娴半点都没有吓到,对上逐月探究的目光,还假模假样的思考一番,振振有词道:“你靠这么近看我,瞎吗?”

  逐月嗤笑一声,退后了几步,嘴里咬着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要是瞎了才好。见到某人走着走着睡着了,直接一脚踩上去就是,何必辛辛苦苦连拖带拽将人带到路边,省得挡了路呢。”

  在容娴没有看到的方向,逐月神色凝重,那双总是带着不羁的眼眸沉了沉。

  少楼主并非是睡着了,应该是突兀间晕倒了。

  他跟瑾瑜小心将人挪到一旁石凳上,靠着亭子柱子休息。他好奇之下想要探寻少楼主是否受到不明的攻击,或者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刚凑近便见少楼主苏醒过来。

  他绝对没有看错,少楼主刚刚醒来的瞬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她不再微笑时,那些真知与真理将会拂开雾纱和水面,展露出一丝非人的神性。

  如同公平公正、对天下万物一视同仁的天。

  再结合她以往的表现来看,逐月心底倒吸了口凉气。

  再看少楼主时,眼神仿佛就像看到怪物披上了人类的皮囊。

  一个人应该有自己的喜好偏向,厌恶不喜,但少楼主太反常了,她好像能接受任何扭曲的想法,能理解任何可怕的动机。

  在她眼底,一切都具备存在即真理的可能性,所有人都具备了任何行为都可理解性。

  这是一种宽容的温柔,让人可怕到战栗——因太过于极端而令人恐惧。

  这等神性,让整日与她打闹的逐月都有些退缩。

  平日里少楼主的嬉笑怒骂鲜活至极,历历在目。

  可一想到这具备了神性的少楼主,逐月就焉儿了。

  这样的人招惹不得,也不能太过亲近。

  因为你无论怎么亲近她,也无论她怎么亲近你,其实都只是表面功夫,你与那些素未蒙面的人并无两样。

  “你这一副痴心错付的模样怎么回事?”容娴脸一黑,火气无法自控,“我还没说你将我连拖带拽呢,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逐月表情扭曲了下,一想到对少楼主痴情,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脚步重重在地上一踩,猛地转身过来大声道:“你嫁不出去也别毁我名誉,我还冰清玉洁呢。”

  这嫌弃的姿态毫不掩饰。

  容娴:这话有些耳熟,像极了当年她对妙舞说的。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对吧。

  孙瑾瑜表情狰狞,一拳头砸在逐月头顶,咬牙切齿道:“逐月,我们好好聊聊关于我小侄女嫁不出去的事情,以及你三丈外污人清白的事。”

  逐月:……

  他捂着脑袋不敢置信道:“瑾瑜,你不讲道理。就算是帮亲不帮理,那也是我亲啊,你这行为说起来就是在大义灭亲!”

  孙瑾瑜额角青筋跳了下,“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逐月无奈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学堂里的先生都一样。我若不会说话,瑾瑜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而且瑾瑜明明比我还笨。”

  这态度,这语气,让孙瑾瑜拳头痒痒,恨不得将自己的拳头与某人的头狠狠摩擦。

  “逐月,你要懂礼节,不要戳人伤疤。”容娴不赞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朝孙瑾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抱歉小叔,逐月总爱说大实话,我会好好教他的。”人在流光楼,想怎么教就怎么教。

  孙瑾瑜却冷笑了两声,转身就走,再掺和进着二人之间,他就叫月,逐不要了。

  他边走边一脚将路边的石头踢飞,恶狠狠地输了口气。

  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他一个老实人逮着了就可劲儿的坑。

  容娴揉了揉额头,站起身道:“小叔,你别气,你把我弄丢了。”

  孙瑾瑜:“……”

  差点忘了,他是他娘给小侄女的护卫,小侄女要是出事了,他娘能生撕了他。

  孙瑾瑜气哼哼的转过身,快步来到容娴身边,他也怕小侄女被人拐走。

  但口中却还赌气说道:“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聪明乖巧,懂事孝顺。”

  “我也不求你孝顺,你乖巧些总可以吧?你不想他人见到你都夸赞你多好多好吗?”

  “小叔。”容娴踟蹰片刻还是没忍住道,“……做人不能太攀比。”

  “……”

  孙瑾瑜眼冒金花,只觉得被小侄女气如同中毒般,难受得要命。

  逐月见好友情绪不多,连忙上前安抚:“瑾瑜,别气别气,你看你都气成这样了。”

  “小娴,你的小叔被你气成这样,你难道不该被惩罚吗?”逐月质问道。

  容娴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逐月微微一笑,“我记得你已学会御剑术,就由你带我们前往域东吧。”

  容娴:一柄飞剑乘三个人,你还真敢想!

  她沉声道:“小月月,咱可不能揠苗助长啊。”

  刚学会飞剑你就来压榨,你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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