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鞑清忠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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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谁

  “主子,秦兵都要把那姓李的给包围了,李国英真能逃的出来吗?”

  漆黑的夜色里,一群清军马兵悄悄的来到了战场外围。

  从黑夜里亮起的火光,还有四周时不时升起的烟花可以清楚的看到,秦兵已经在李国英营垒四周设立了营寨,都可以说把之给包围了。

  这种情况下李国英想要全军逃脱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屯齐想到李国英所说的分散突围,你还别说,那还真有可能。

  夜里头么,抱着头往外跑,总能逃出几个人来的。

  虽然那逃出来的人马注定是少部分人,但也总比全军覆没强不是?

  他警惕心很强的,别看对着李国英吆五喝六的,但秦朗军一旦围上来开打,屯齐就利索的带人跑的远远地了。

  那手下的那点人跟秦兵可碰不起。

  所以在秦兵大队人马逼上之前就利索的带人撤走的屯齐,那李国英于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可谁知道李国英直接派人跑去江宁镇哭求啊。

  英亲王当着众将的面自然不好对李国英弃之如敝屐了。

  阿济格他们又不知道李国英已经叛变,徐恩盛、郝效忠、常登、徐勇、吴学礼、张应元、徐育贤等也不知道李国英要跳反。

  要是今日对李国英置之不理,怕是明天就会有左营的叛将想着归明。

  毕竟李国英现在的样子全是为了给鞑清卖命啊。

  我先拼死拼活的打三山矶,然后还给你们断后,结果你还理都不理人家,左营诸将看在眼里,谁会不觉的心寒?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么。

  所以屯齐就又回来了。

  领着手下马兵,悄悄的躲在战场外围,接应着李国英的突围。

  而李国英李烂父子此刻正在营中作别,秦朗一口应下了李国英的投诚,后者在左良玉麾下虽然也没少干过丑恶勾当,可总没搞过屠城焚城的破烂事,还不算无可救药。

  而李国英即便骨头软的降过鞑子,还在阿济格东进的路上奋力厮杀,看之前他攻打三山矶的时候多卖力气?

  但只是这点罪过的话,秦朗还容得了他们父子。

  因为秦朗从李烂身上感受出了他的真心。

  如此的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你想投降,那总要立份功劳不是?这样你们父子也更好融进秦朗军的大家庭来。

  李国英得到了儿子的回信后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

  他先派出亲信向江宁求援,然后就利索的领兵投降,等到屯齐带着队伍再度来到的时候,李国英手下的士兵已经全都换成了秦朗军士兵了。

  秦朗把手里的肉搏兵抽出了上千人交给了李国英,由李国英麾下一群亲信心腹们带领,甚至把李烂都扔了过去。

  而不是留在自己身边当人质,这叫李国英大为感动。

  秦朗亲自接见了这些李国英的心腹亲信,一个个的看了一遍。事关重大,这可不是李国英拍着胸脯保证就能保证的了得,这可关系到上千秦朗军将士的性命呢。

  所以接下的这一幕纯粹就是演戏。

  夜间偷偷摸出营垒的‘清兵’,行踪暴露后被枪炮打的哭爹喊娘,一个个狼狈不已的抱头鼠窜……

  屯齐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举动,只有见到大队的秦朗军打着火把冲出营来要截击的时候,才猛地一声令下,五百骑通通亮起了火,策动战马缓缓的小跑起来。

  这一下果然是让秦朗军的截击部队暂停了下来。

  “弟兄们跑啊,快跑那。王爷派人来接应咱们来了……”

  一偏鬼哭狼嚎之中,屯齐似乎都听到了李国英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幻觉了,但这声音让屯齐听了很是高兴。

  狼狈不已的李国英很快就来到了屯齐跟前,见到屯齐的时候真就跟看到了亲人一样。

  “贝子爷救命之恩,国英感激肺腑,请受我一拜。”

  “唉,李将军客气了。贵部断后厮杀,力战不屈,皆我鞑清之忠良,我鞑清又岂能舍弃自家忠良而不顾?”

  屯齐这话说的就跟他之前不是自己独自领兵跑路的一样。

  李国英是个合格的好演员,心里头唾弃着屯齐,面上却丝毫的不显,依旧一副对他对鞑清感激涕零的模样。

  “咦?李烂何在?本贝子怎么没见到小将军呢?”

  屯齐跟李国英絮叨了一阵子,没看到李烂,不免有些疑惑。

  李国英脸色暗淡了下来,“劳贝子爷记挂,犬子战中受了一炮,命虽捡回一条,但……”

  屯齐立马知晓缘故。

  亲自去过探看李烂,发现李烂伤的还真不轻,那胸部和大腿上包扎起来的伤口都染红了棉布,似乎很吓人,还有脸上的伤口,以及被砸的发青发紫的额头。

  谁叫李烂之前在战中真就挨过臼炮?

  只不过他腿上和腰间的伤口明显没这么厉害,李国英是怕儿子年少不经事,怕他露出了马脚。

  秦朗看着向西撤退的火把群,脸上全是笑容。

  上千秦朗军混进了江宁镇里,这接下的战事还有困难吗?

  而接下的局势发展也跟秦朗的预计没什么区别。

  水师攻击当涂不克,这并不稀奇,也不能影响到清军的分毫。但很快芜湖方向又传来新的消息,明军水师盘踞芜湖西侧三山的大小洲两江中岛,不断对包围芜湖的清军形成了威胁,还很有一种上岸设立营垒的架势。

  至于芜湖更西面的铜陵的战报,还有更加遥远的九江的最新情报,阿济格根本就还没收到。

  但想来都不会很好。

  可是数万大军的撤离可不是一场说走就能走的旅行。

  光是军需物资的转运都要很久。

  在没有了江上运输之后,只靠着陆路转运的情况下,这几乎就决定了江宁镇的很多粮食物资是要被舍弃被焚毁的。

  阿济格真心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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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可是有上十万石的粮食啊。

  是足够数万大军和民壮们吃上一个月的口粮。

  但是现在他不舍弃也不行了。

  清军根本就没能力带走那么多的东西。

  光是粮食就需要两万辆车马,他们就是把沿江各州县的车辆骡马全都搜刮个天高三尺,那也凑不齐这么多的车马。

  何况阿济格也根本没信心能护着这么长的运输队伍上路而不被截击。

  别看他自信满满,认为数万精锐大军在握,自己依旧能横行无忌。

  可秦军跟此前明军们的区别,他还是清楚的很的。

  有着水路之便的秦兵,绝对会跟围猎时候的狼群一样,始终吊在他们的屁股后头,一旦发现他们有了丝懈怠,便迅速的扑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阿济格对八旗兵的战斗力依旧十分有信心,可秦朗手下的兵马,注定是要被他们高看一眼的。

  所以这大批的粮草注定要被烧毁,他可一粒儿粮食都不会留给秦朗的。

  但在烧毁粮食,烧毁整个江宁镇之前,阿济格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哪怕他之前就已经做过张应祥水师大败后的筹谋,但任何完善的计划都是要一步步展开,一步步实现的。

  李国英残部被放在了一个江宁镇的大后方,独成一寨。

  没人来打搅他们。

  就是有人邀请,请的也是李国英。然后最多再使人看望一番李烂。

  短时间看似乎没什么好担忧的。

  可秦朗从不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身上。

  与其希望着清军上下全是蠢货,看不出秦朗军士兵与左军士兵的区别,倒不如尽快行动,不给清军发现不对的机会。

  秦朗速度一直很快的。

  第二天上两万军兵就推到了江宁镇,然后李猛带着五千人在江宁镇后方登陆。

  掩护着李猛等上岸的是一支多方拼凑起来的船队,指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孔昭。

  他现在正心满意足的指着江岸,尖着嗓子大喊道:“轰死他们,轰死他们。这些个狗鞑子,一个个全都该碎尸万段。给本督我往死里轰。”

  天知道清军这次南下,诚意伯府损失多大哦。幸亏秦驸马给力,挡下了清军,要不然他刘孔昭连最后的立身之地可都没了。

  “轰轰轰……”

  江面上冒出一股股的白烟,一门门佛朗机炮,一门门碗口炮,亦或是一门门小号的长管炮从各船的船头喷出炮焰,铁弹呼啸着出膛,在江岸上撞出一团团尘烟,岸上的清兵纷纷往更远的地方逃窜。

  “老将军,有小辈人在岸上,您在船上总制全局即可。何必……”

  李猛正在披甲,这次他穿的是一套沉重的山文甲。听了旁边冒辟疆的话满不在乎的道:“那怎么行,鞑兵颓势虽显,可困兽之斗才最为可怕。敌我皆尽死战,比的就是谁狠,我不上岸,军心战心终是差了那么一点。”

  冒辟疆是带人来做战地记者的。

  虽然因为秦朗之前的土地政策和税收政策问题,让他远远的拉开了自己与之的距离,但到底没有撕破脸。

  事实上,东林党的头面人物谁也没来破口大骂,叫骂声都是来自中基层么。

  原因么,很多样,反正没撕破脸就是没撕破脸。

  李猛这有些发自内心的瞧不上冒辟疆这类人物,真到了山河覆灭的时候,他这种老头子都能拎刀杀到最后,可那些个读书人么,呵呵,看看北地和湖广的情形就知道了。

  李猛说完顺着船舷边的网绳就小心的爬了下去,底下警卫员早就小心的招呼着。但是李猛披挂着沉重甲衣身形太重,双脚一落到船上,船身就一阵摇晃。慌的李猛忙寻了一个地方坐好,再私下里打量了一番周围,看着其他士兵们利索的身影很感满意。

  小船太小了,为了增强运力,秦淮河里的渔船都被拖过来用了。

  李猛这儿的就是一艘小渔船,一次只能运载五六个人。

  而更大一些的脚船和走舸,运力倒能上十人。

  若是按照明军的模式运转,想要把五千人连人带装备的通通送上岸,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但秦朗早就把自己看战争片学到的网绳给弄了出来,让士兵的转乘速度快上不少,可装备的转运依旧是个大麻烦。

  虎蹲炮也就算了,臼炮都难搞。

  万幸秦朗军不缺火箭用。

  船队大炮小炮的猛轰给登陆部队至少争取了两刻钟时间,结果清军的后续部队都赶来了,登陆部队的三斤炮都还没有送上岸呢。

  甚至连五千军兵都还有半数在船上和水里呢。

  李猛很无奈。

  只是说他这支人马组成简单,抢滩登陆远没有后世部队那么麻烦,之前也早就经过了一次次的演练,从实际操作上看早就完爆同时代的其他军兵了。但是技术条件的限制,让秦朗军的速度只能达到眼下的地步水准。

  最前方的六个步兵连已经全部到位。

  因为火炮不充沛,李猛就在第一线堆积了大量部队。

  不管是在战斗之处还是在以后,他们这一部分要一直处在一个守势中,只要一直在这儿钉下去就行。秦朗不指望着他们发起反击。

  只需要牢牢的钉在这个位置,这就已经叫清军很难受了。

  江面上的轰鸣又重新开始了。数枚铁弹从侧面高高飞过,砸在对面的空地上,掀起两团黑色的泥土,可离着清军的阵列足足有一二百步。

  这个距离上,就江上的火炮,那是根本就没什么作用,现在响几声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清军队伍里八旗绿旗的区分是分外清晰,八旗兵甲衣闪耀,足足有一两千甲兵,其中点缀着一些白色的巴牙喇精兵,大概在百十人的样子,集中在中军的一面固山大旗下。

  整个整列还很严整。

  然后绿旗兵就有点慌了。

  徐盛恩、吴学礼俩个人现在可不是有点小慌张吗?

  李国英的惨状他俩可都看在眼里的。别看李国英最后是被八旗接应出来的,可事实上李国英之所以落得那个地步那个惨样,不也都是因为八旗吗?

  不是屯齐逼着他猛攻猛打三山矶他部不会死伤那么重,不是最后时刻尼堪要他死守营地为清军其余各部断后,李国英也落不到死地。

  所以别看阿济格伸手拉了他一把,可李国英之所以落水要被淹死了,全他么是八旗推得。

  现在这一样的命运是不是就也落到了他俩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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