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朱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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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宫发引:民间俗称“出殡”。

  就是将帝、后的棺椁由皇宫安葬到陵园之内。古代帝王葬期,有“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之说。

  明代帝后葬期仅皇后有梓宫发引“例不出百日”的记载,皇帝只是择吉而葬,停丧或长或短没有定制。

  在历史上太祖朱元璋死后七天即葬孝陵,而光宗死后竟停礼拜仪式,古称“虞礼”。

  虞礼共有九次,一至七次在路途上举行,八虞在京城之外举行,都由护丧官员主持行礼。九虞礼行过后,神主附享太庙,至此,丧礼才告结束。

  而朱标并非皇帝,所以只要择吉日而葬就好,并且因为城外仍有许多百姓在那里一直的守候。

  或许是知道太子朱标的丧期近了,也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前往承天门打探消息,想要知道太子爷何时出殡。

  在原本的历史中,太子朱标是死于四月二十五日,史料中记载他是在八月份安葬于孝陵。

  可是现在朱元璋不忍百姓再多等待,况且这样聚集也不好,京城正常的生活秩序受到很大影响。

  朱元璋便命令礼部选了个就近的吉日,与七日之后出殡安葬。

  百官需要穿服去送别,并且要一直哭到近郊,也就是皇陵附近才能结束。

  准备要去出殡的时候,宫里还要反反复复的进行一大堆繁琐的礼节,介于礼节实在太过于繁琐,实在不忍赘述,让人眼花缭乱就是了。

  反正就是不停叩拜,不停的在不同场所里面更换不同服饰,最后直到所有准备工作全都做完之后,棺椁才能起驾出殡。

  需要一直步行出宫门,再然后换乘马匹,起到皇陵去。

  而且这一路骑马也不能闲着,需要在途朝夕哭奠临。因为沿途经过的地方,百官和四品以下的命妇,还有军民耆老,世代沿袭的军户和匠户在沿途设祭。

  到了皇陵之后,还需要到献殿去行礼,首先要行虞礼。

  初献要献帛和献酒,然后还需要读祝文,读完之后,还得行礼,最后是亚献(第二次祭酒)和终献(第三次祭酒),最后再叩拜四次。

  在出殡这一天,朱允熥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这一套繁琐的程序就是记下来都难,更别提还要去实行了。

  所幸有礼部的官吏在一旁指引,自己只要照着去做,这才能不出岔子。

  这一天朱允熥并没有像哥哥朱允炆一样放声嚎啕大哭,只是泪流不止,说不出的伤痛。

  从此之后与父亲就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了……

  父亲不在,以后的路就只能自己走了,狂风暴雨只能够自己面对,再也没有大树为自己遮风挡雨,没有庇护之所了……

  所以朱允熥哭得很伤心,真情实意发自肺腑的痛哭。

  若有来生,我们还做父子!

  朱标的葬礼注定是盛大的,还不在于器具有多隆重,乃在于送葬的人。

  百姓们自发的为太子送葬,一直送到了孝陵,一路上哭泣哀嚎,泪水直就,当真是感天动地。

  古往今来能够有房子如此得人心者,非大明太子朱标莫属!

  当太子朱标安葬的时候,他薨的讯息也通过驿站,传到了各个藩王之处。

  因为太子的薨逝并不算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用最高的速度传递,可即便是这样,一天驿卒奔驰也有三百余里。

  各个藩王面对自己兄长的死亡,大多都是痛苦伤心,涕泪交加。

  虽然是生在帝王家,可是太子朱标早早的就确定了继承人的身份,各个藩王到了成年之后也都各自就藩去了。

  因此在他们中间没有产生为了争夺皇位的闹剧,所以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

  再加上太子朱标非常懂得礼仪,做兄长的也很照顾弟弟们,因此在兄弟之中很有威望,也很得人心。

  一听到太子朱标没了,自然伤心流泪。

  可也有例外。

  南京距离北平两千余里,四皇子燕王朱棣却早早的收到了消息。

  “属下见过燕王殿下!”

  此时一个身披黑色袈裟,年有五十的和尚出现在了朱棣面前,只见这和尚眉毛粗黑,比一般人要长上许多,留有一撮浓密的短须。

  一双眼睛明亮异常,如同鹰隼一般,却又透出几许狡诈之色。

  “坐下说吧。”

  坐在书案后面的这人满脸英武坚毅,身材魁梧,体态结实,面庞呈现健康的麦色,颇有将伍之气,年纪看起来三十有余。

  这位就是当今皇帝的第四子,燕王朱棣!

  在原本历史中的大明永乐皇帝,明成祖!

  朱棣自从接到太子薨逝的消息,就在书房里苦思冥想,思量权衡。

  可想了半日,朱棣仍然没有理出一个头绪,只好命人把道衍和尚请过来。

  道衍和尚也不客气,走到旁边的椅子跟前便坐了下来,开口问道:“看王府里正在张罗祭拜的事情,莫非是南京出了事情?”

  朱棣眉头紧皱,说道:“我兄长太子朱标薨逝了……父皇让各地藩王就地悼念祭拜,不可回京。”

  道衍和尚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正常,各地藩王若是回京奔丧,动静太大,而且需要耗费大量钱财,皇上由此考虑也是应当的。”

  “唉……”,

  朱棣叹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道:“太子的身体一向不算强壮,没有想到竟然会英年早逝,这让父皇如何接受得了啊。”

  道衍和尚接着说道:“老朽也听说过太子身体孱弱,长安一行就带着疾病,回到南京之后一直没有痊愈,

  没想到竟然因此而亡故,天意使然,非人力所能左右,还请殿下节哀顺变,不必未必哀伤太过。”

  朱棣叹了口气说道:“兄长天不假年,让我这心里很乱,请大师为本王念念经,超度一下兄长的亡灵……”

  道衍和尚却摇摇头说道:“经什么时候念都可以,但是现在殿下所需要考虑的并不是念什么经,而是该想想以后如何打算。”

  驻地揉了揉发紧的眉头,说道:“本王现在头脑一片混乱,哪里还能够想那么多,既然大师说到这里,就请大师为本王舒缓舒缓吧。”

  道衍和尚姚广孝是何等精明之人,当听到朱棣的召见之后就立刻明白了朱棣找自己的目的。

  所以根本就不用多说,因为有什么样的谋划二人心里早就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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