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托尔·奥丁森(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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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托尔没有什么时间闲逛,他还得继续去找工作,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没钱付房租,洛基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把他连人带行李一起扔出去,而他没了神力和武器,肯定是打不过洛基的。

  况且,相比于和自己的弟弟打一架,托尔觉得还是找工作赚钱付房租来得快一些。

  虽然神盾局帮托尔弄到了合法的身份,但他没有学历,也没有证书,找工作只能靠上门去问,而他现在唯一掌握的技术就是修车和搬运。

  比较正规一些的修车厂和仓库,也都需要有工作经验,现在托尔没有能够给他证明工作经验的履历,所以他依旧只能在地狱厨房和曼哈顿边缘区域找工作。

  他依旧想找一个修车的活干,可修车厂的聚集区距离他原先工作的地方不远,托尔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那片区域。

  本来,他想在那条街的末尾的几家修车行碰碰运气,可就在他打算走进去的时候,托尔发现,那条街尾巷堆放杂物的棚子旁边,躺着一个人。

  “老怀特!你怎么了?!”托尔赶紧走上去,他发现,躺在那堆杂物旁边的,正是白天劝阻他的老怀特。

  托尔大步走过去之后,才发现老怀特脸上带着伤,正在原地有些费力的喘息着,他走过去,把他扶起来,看到托尔要脱要掏手机,老怀特说:“别……别叫救护车……”

  托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放了回去,老怀特咳嗽了两声:“咳……咳,我没事。”

  托尔把他扶起来问:“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倒在这?”

  “我不是倒在这,我……”老怀特偏了一下头,他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种畏惧和愤恨,他说:“……你走之后,那个混蛋把气撒在了我身上,他找了两个黑帮的人揍了我一顿,把我扔在这……”

  说着,他有些迷茫的甩了甩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挣扎着坐起来,用手臂去掏衣服兜,直到他把衣服的里子给翻出来,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才说:“好吧,我在抱着什么希望呢?他果然拿走了我所有的钱……”

  老怀特像被掏空了一样,僵在原地,托尔晃了他两下,发现他没有反应,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却被老怀特的手抓住,老怀特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不,别去……惹上黑帮,他们会要了你的命。”

  他的喉咙里不停的开始发出短促的呵气声,托尔重新蹲下来,给他顺气,老怀特说:“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混蛋,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活该……”

  “他会怎么对本杰明,就会怎么对我们,托尔,听我的,别去,他只会对对你更残暴,说不定还会买凶杀人,没什么是那个混蛋干不出来的……”

  老怀特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干涩的像锯子划过木头,“他刚在这条街上开修车厂的时候,只有我愿意给他工作,因为他臭名昭著,而我非常缺钱。”

  “他经常克扣薪水,还动不动就骂人,但和我一样的人都没有办法,我们给他挣了很多钱,但最后却没有落到什么好结果,可能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在这干……”

  “这不是你的错。”托尔对他说:“这完全是那个混蛋的错。”

  老怀特的手抓的越来越紧,他说:“这就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年轻的时候执意要买车跑长途,也不会把我和玛丽攒下的家底都赔进去,也不会因为没钱交学费让我儿子辍学……”

  “好在,咳……好在我的孙子很争气……”老怀特说:“他成绩特别好,老师说他能考进纽约大学……”

  “但是……我们连他的生活费都凑不出来。”

  老怀特闭上眼睛,托尔从来没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么悲伤的表情。

  “你也应该是因为一些意外才沦落到这里的吧?我能看得出来……”老怀特的手上用力,抓的更紧,说:“你应该接受过不错的教育,或者也有可能,你是军队退役的?”

  “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们这群人不一样,你还有勇气,或者说,还有力气,但我们……”

  “别说这些了,我先送你去医院。”托尔蹲下身,扶着老怀特起来,就在这时,路口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快去看看那个老家伙,别让他死在这,万一他要是快死了,就把他拖到地狱厨房那边,我们可没空给他收尸。”

  托尔转身,看见路口出现了几个人,其中那个修车厂老板也在,老板看到托尔,瞪大眼睛说:“该死的,你竟然还敢来这?!”

  “就是他!就是他打了我还抢了我的钱!跟你们老大说,只要把他教训一顿,我给你们双倍的报酬!”

  托尔已经无心去质疑他颠倒黑白的话,因为他身后的三个黑帮打手已经围了上来。

  这三个人没有托尔高,也没有托尔强壮,但问题是,他们其中的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枪。

  这些黑帮打手可不是修车厂老板,起码他们是真正用过枪的,知道双手拿枪,而且知道稳定重心,就算托尔能出其不意的夺掉一把枪,也无法处理另一把。

  但托尔也只能那么做,他转身,挡在怀特面前,一个黑帮成员举起枪的一瞬间,托尔直接扑过去,成功撞倒那个黑帮成员之后,原地一个翻滚,另一把枪的火光一闪,托尔擦弹而过。

  但还没等他去捡那把被掉落的枪,“砰”的一声枪响,一串血花溅出来,托尔回头,看到老怀特痛苦的倒在血泊里,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而对面修车厂老板手里也拿着一把枪,他说:“看来,我的枪法还没怎么退步……”

  托尔瞬间气血上涌,他的双臂在颤抖,他飞快地向前一扑,捡起那把枪。

  他并没有真正用过人类的枪械,在摸索上弹位置的时候,又是一声枪响,托尔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他右侧的肩膀传来。

  “呃……”托尔低声痛呼,还好,他久经沙场,没有被疼痛干扰注意力,他踉踉跄跄的朝着侧边杂物堆躲过去,又避开一枪。

  就在这时,一声破空声划过,紧接着,是几下击打重物声音,托尔再探头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拿着手杖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

  “马特!!”托尔大喊:“这里!快来!有人中枪了……”

  “不用你说,我闻到了。”马特冷静的声音响起,他走到托尔身旁,才发现托尔指的另有其人,老怀特的腿中了一枪,听到他喘气的频率,马特走过来,半跪下来,用手抚上他的胸口,说: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是……”托尔捂住自己的肩膀,非常艰难的说:“他没有钱支付救护车的费用。”

  “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马特看向托尔说:“你也得去医院,赶紧打电话。”

  救护车来的时候,那个女护士看着托尔说:怎么又是你?而且这……”

  马特对那个护士说:“别说这么多了,这有两个枪击受害者,快把他们搬上车吧。”

  到了救护车上,托尔还有心情和那个女护士聊天,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护士看了托尔一眼,想到他当时帮忙救人,还是说:我叫简,简·福斯特。”

  托尔龇牙咧嘴的,但说话很流畅,简有些惊讶,说,:“你的肩上挨了一枪,你不疼吗?”

  “疼?是挺疼的。”托尔说话依旧中气十足,他说:“嗯……不过还好,比起我以前受的伤,也不算什么。”

  简更惊讶了,她问:“以前受的伤?你该不会……”她又仔细的打量了托尔一下,说:“你该不会是那种退役的特种兵吧?”

  托尔没回答,他知道没必要详细解释自己的身世,但简却很好奇,她当护士这么久,自然能看出来托尔不是逞强,而是真的硬汉。

  听说托尔受伤住院,几个待在神盾局的阿斯加德人也呆不住了,纷纷赶来探望,为了防止他们闹出乱子,希尔也跟在他们后面。

  在医院见到托尔时,他体内的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正躺在病床上,范达尔看了一下托尔的伤口,说:“还好不严重,众神之父竟然连恢复能力也没留给你,他就不怕你受伤吗?”

  托尔摇了摇头说:“你们帮我去隔壁的病房看一下,有一个叫怀特的病人,看看他怎么样了。”

  “怀特?那是谁?”

  “是一个……一个老人,一个不幸的人。”托尔咽了一下口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吸了一口凉气。

  等其他那三个人离开之后,希芙坐到托尔的病床边,说:“你看起来有点颓废,为什么?我可不觉得一点小伤口就能让阿斯加德最英勇的战士变成这样。”

  “……小伤口吗?或许是的,比起我在人马座受的伤,这也不算什么。”托尔半阖着眼睛说:“可我是阿萨神族,而老怀特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人类,他腿上也中了一枪,应该很疼。”

  “他为什么会受这种伤?我不知道……”托尔自顾自的说着,而希芙只是安静地听着。

  “他不是个将军,也不是个战士,他没有在战场打仗,也没有犯什么罪,但他就是要遭遭受这一切。”

  “伤害他的人是他的同类,要是有人敢在阿斯加德这么干,我一定会……”

  说到这,托尔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他说:“人类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我想不通,明明他们的寿命已经很短了,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伤害自己的同类身上?”

  “那个修车厂的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想不通,他的恶毒没有任何原因,就是疯狂的攻击周围的一切,我以前从来没见過這種人……”

  希芙给托尔倒了杯水,说:“宇宙如此之大,我想,这种人存在并不奇怪。”

  她的声音很安宁,像庄严的神音,换上便装之后,女武神的彪悍气质减弱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阿斯加德女神常见的那种庄严和神圣。

  “你在感到失望吗?”希芙问托尔:“觉得地球人不值得拯救吗?觉得就算你救了他们,他们依旧会自相残杀吗?”

  托尔抿着嘴不说话,可显然,他是默认了希芙的说法,一直以来,他迫切的想取回神力和武器,原因就是他认为这是阿斯加德人的荣耀,认为他要尽快回到阿斯加德去作战、去守护。

  可现在,他开始怀疑这一切,他被剥夺了神力和武器之后,好像什么都做不到,而他以前迫切想守护的九大国度中的地球,这些人却每天以伤害自己的同伴取乐。

  就好像,不论是以前存在过的他,还是他曾经做过的事,都没有任何意义。

  “或许你没发现,托尔,连年的征战讓你有了一些变化。”希芙看着他,托尔看到,希芙的眼神带着一些感慨。

  “你总是去思考杀敌的结果、胜利和荣誉,当然,这是一个战士应该思考的问题,可你将不仅仅是一个战士……你还会是阿斯加德的王。”

  “作为一名君王,你要看到的不仅仅是结果,还有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和它们发生的过程,你所能依赖的将不仅仅是你强大的武力,还有……”

  希芙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托尔看着她,两人对视时,房间中只有点滴的轻响。

  夜越来越深,云层飘过天空,让月光有些晦暗,很久之后,从病房中传来一声叹息,听起来像一位英勇的战士在忧愁,也像一位年轻的君王在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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