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8.这是塞列尔应得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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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召唤物很奇怪第一卷:异乡人与异乡人948这是塞列尔应得的“我们是传讯的信使,塞列尔的使者!”

  “即便双方交战,也绝没有戕害使者的做法!”

  三个被魔法死死束缚的塞列尔使者看着逼近的半龙人勇士,拼命地叫嚷。

  “确实,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放眼诸大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路禹接过小可露儿递来的卷轴扫了一眼,“可,对你们塞列尔不适用啊。二十年前蓝水保卫战前夕,你们塞列尔人杀害了花冠精灵使者,斩首,戮尸。”

  “摩斯塔纳各族与你们蓝水交战的数百年,每一个前往塞列尔的信使都需要巨大的勇气,因为你们借口扣押,最后说在‘战乱’中失踪的使者太多太多。”

  塞列尔使者们先是沉默,自知必死无疑的他们随即破口大骂,恶毒的诅咒层出不穷。

  路禹相信,那些被塞列尔凌虐的摩斯塔纳各族使者也是这样的心路历程。

  他很宽容地任由他们把在场各族都骂了一遍,直至每一位首领都面色铁青,这才让那位半龙人动手。

  勒琳找来的这位半龙人显然早得到了知会,让死亡这一过程在他们身上变得格外缓慢,以告慰同族。

  塞列尔确实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塞列尔了,在得知蓝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组织起了摩斯塔纳同盟后,他们居然试图用使者拖延时间。

  那份不可一世,起兵征伐整个大陆的霸道仍未恢复元气。

  十天时间,摩斯塔纳各族连战连捷,不仅是寻常士卒的战场,高阶魔法师之间的对决同样如此。

  在夜水速战速决的战略部署下,联军在第十四天时彻底拔除了一个塞列尔割据政权的境内反抗堡垒。

  自蓝水保卫战之后,摩斯塔纳各族从没有取得过这么酣畅淋漓的大胜。

  来到前线的欧尔库斯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感慨:“但凡他们少一些算计,多一些合作,都不至于拖延到今天……”

  虽然是塞列尔人,但欧尔库斯对自己曾经的祖国谈不上太有感情,这些年的生活让他更能与蓝水共情。

  “普通士卒欢呼雀跃,魔法师们喜笑颜开。”路禹一声叹息,“虽然总有人像龙族元老院一样喜欢算计,但更多的人还是由衷地希望能将塞列尔连根拔起。”

  “现在没人拖后腿,塞列尔国灭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样好吗?”

  欧尔库斯讶异地侧过身,上下打量着路禹,好似怀疑他被什么妖魔占据了身体。

  “你居然会同情塞列尔?”

  “不,我只是在想,你的女儿怎么办?”路禹叹气,“她隐居的地点在塞列尔境内吧,国家危难,我担心她会忍不住返回军团。”

  迎着秋日的风,欧尔库斯花白的头发飞扬:“我给她送去了信息,应该会听劝吧。”

  “多少年过去了,还没和解吗?”路禹问。

  “算是和解了一些吧……不是所有人的家庭都和你一样幸福,慢慢来吧……希望我离开的那天,面包和她,还有我的孙子,都能在床前。”

  “才六十,没必要这么悲观吧。”路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如来晨曦领吧,能稍微延长一些寿命。”

  欧尔库斯少见地犹豫了,但最后,他还是拒绝了路禹的好意。

  “我走之后,让面包去吧。”欧尔库斯注视着这片辽阔的大地,“我啊,故土难离……蓝水的蘑菇料理,永远都吃不腻的。”

  说话间,一位信使匆匆而至,跪倒在夜水面前。

  “攻势受阻,柯林斯城出现了大批召唤师,先锋部队遭受重创,正在回撤。”

  欧尔库斯为路禹解释:“自从你的蓝水奇迹之后,塞列尔一直在潜心研究召唤术,虽然我离开了,但他们还是钻研出了一些眉目。魔力潮期间又从来自科莱的商船购买到了【元素生命】模板,别瞪大眼睛,就是你在梅拉普及出去的知识,那些知识足够他们武装起一支召唤师军团了。”

  “蓝水的召唤师军团呢?”路禹好奇。

  一旁的勒琳解释:“欧尔库斯先生的教学规模虽大,但求精,不求多。”

  感受前所未有压迫感的塞列尔进行了全国总动员,魔法师、召唤师纷纷奔赴前线。

  清楚知道自己在摩斯塔纳犯下了罄竹难书,人神共愤的血债,也清楚自己这些年维持统治与国内稳定的资金流淌着腥红的血,短短数日,柯林斯这座城邦就涌进了近十余万生力军,塞列尔其他前线要塞同样重兵云集。

  在摩斯塔纳各族的逼迫下,塞列尔必须上赌桌,并且不断地下注。

  这是事关塞列尔能否存续在摩斯塔纳的关键一战,牵一发而动全身。

  亡族灭种,还是复兴在望?

  王国兴废,在此一战!

  双方不停地向柯林斯战场堆上自己的筹码,调集来数量庞大的军团,也是这时,又一位塞列尔使者走进了摩斯塔纳联盟的前线要塞。

  “吉尔巴托斯……”这个熟悉的名字让欧尔库斯一阵怅然,“竟然是你在负责柯林斯防线吗?”

  当年力主劝说十万皇帝比迪利斯放弃大征伐,克制征讨过程中杀戮过甚行为的同伴,此刻却要与他为敌,欧尔库斯内心五味杂陈。

  “他说什么?”路禹问。

  “猜到了我在前线,希望能出城聊聊。”欧尔库斯叹气,“以老朋友的身份。”

  大战将至,双方所挑选的这处小村落中已经没有人烟。

  二十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当年帝国的中流砥柱站在了对立面上,同样花白的头发,同样不再年轻的容颜,无声地诉说着时间能有多残酷。

  选择了一处石桌,两位老人相视一笑,坐了下去。

  欧尔库斯虽然总是念叨着自己老了,但是精神仍然矍铄,眼睛也仍旧明亮,像极了二十年前。

  只是这份差异,就让愈发感到精力不济的吉尔巴托斯不住叹息。

  “我听说了,你已经是八阶召唤师,是蓝水人心中的最好的召唤老师。”吉尔巴托斯由衷地赞叹,“恭喜你。”

  “你也不差,七阶了。”





  “从你嘴里说出来,像是讽刺。”吉尔巴托斯好奇,“离开塞列尔,对你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这个决定比我的前半生做出的所有抉择加起来,都重要。”

  “是吗……可你应当铭记,自己曾是塞列尔人。”吉尔巴托斯咳嗽着,萧瑟的寒风让他显得虚弱。

  话到嘴边,欧尔库斯却突然咽了下去,只剩下了唏嘘:“有话直说吧。”

  “这场战争无论胜负,结果对双方而言都不可接受,各退一步吧。”

  果不其然,是来之前路禹就猜到的事情。

  看到欧尔库斯沉默,吉尔巴托斯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你想坐视着摩斯塔纳和塞列尔血流成河吗?”

  “其实你害怕的,是塞列尔血流成河吧?”欧尔库斯无情地揭穿了老友遮遮掩掩的关键,“你们已经发现,这一次各族不再是打打闹闹,而是来找你们拼命的。”

  “非得这样吗?”

  “二十年前,塞列尔不会派出使者说一句‘非得这样吗’,皇帝陛下下令,塞列尔的魔法师与士兵便会倾巢而出,带回奴隶、财富,留下废墟与遍地尸体。”

  欧尔库斯闭上了眼睛,继续说道:“我的老朋友啊,你可曾想过,摩斯塔纳各族为什么对塞列尔恨之入骨,为什么他们要不惜一切,与塞列尔拼命?”

  “种族存续之战,对谁都是如此。”

  “那你是认可他们讨伐塞列尔的正当性了?”

  吉尔巴托斯沉默不言。

  “你清楚,你比谁都清楚,塞列尔为何被憎恨。”欧尔库斯说,“光是在佐列高斯我们就有着数百年的逃难史。艰难建立了一个国度,逐渐威服佐列高斯之后,我们是怎么在一百年不到的时间里让整个佐列高斯大陆反抗四起,最终导致双子起义的?”

  “那是双子叛乱!”吉尔巴托斯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他下意识纠正。

  “不,就是起义!”欧尔库斯忍不住拍了桌子,“整个佐列高斯都被我们逼得活不下去了,但凡他们还有一点活路,那群连魔法都不会的普通人怎么敢反抗魔法师老爷们!”

  “我们的史书中只谈了塞列尔在正面战场一败再败,可怎么败的,你有了解过吗?”欧尔库斯质问,“我了解过,是佐列高斯面黄肌瘦,负债累累的穷苦人举着草叉,竹枪在塞列尔的一个又一个领地点燃了反抗的星星之火。”

  “是那些自知活不到成年,甚至没有车轮高,目睹了父辈死去的孩童,为一个又一个向着魔法师冲锋的勇士送上武器与补给。”

  “是万千在塞列尔治下还有良知的冒险者与魔法师以低阶,违逆高阶的意志,以他们的勇气补足与高阶的差距!”

  “是最爱财的商人都愿意慷慨解囊,从异大陆运送来战略物资,只为了共襄盛举,铲灭塞列尔人。”

  “他们恨不得生吞活剥我们!”

  “我们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从一个空前强大,压服大陆的国家,成为了全大陆的公敌,团结了所有矛盾重重的势力,这些势力秉承着宁可自己流干血都要让塞列尔陪葬的思想,冲锋在前。”

  “推翻我们的双子皇帝被称之为‘圣人降世’,而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把我们赶下海,时至今日,佐列高斯都会在我们国灭逃亡的那一日大肆庆祝,无论种族,无论势力。”

  “这就是塞列尔,只让自己活,不让别人活。”

  吉尔巴托斯已经说不出话,他甚至不敢和欧尔库斯对视。

  欧尔库斯目光如刀,他引经据典,愤恨之下吐露的文字是穿越时空长河而来,对塞列尔这个族群最有力的控诉。

  “逃亡多年,我们终被福斯贝伦所接纳,而我们最后又做了什么?”欧尔库斯继续逼问,“福斯贝伦子嗣断绝,传承绝灭,亡国灭种了。”

  “这就是塞列尔如何对待心怀善意接纳我们的人!”

  “现在,我的老友啊,请你回答我吧,摩斯塔纳各族为什么要反抗?蓝水为何致力于把塞列尔人驱逐出去?你们在魔力潮的十数年间都在海上做了什么?”

  欧尔库斯掷地有声:“今日的一切,不是塞列尔应得的吗!”

  “那是先祖所做的恶行,这一代塞列尔人也在你谴责的范围内吗?”被老友怒斥,吉尔巴托斯激动地反驳,“我们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你真的要看着塞列尔人再度颠沛流离?”

  欧尔库斯一声叹息:“血债……血偿,既然塞列尔做过,就不要怪摩斯塔纳人做。”

  “你让我失望……果然,已经是背弃了国家、民族的家伙。”

  “佐列高斯至今仍有一些塞列尔后代生活得很好,猜猜他们为什么不被双子的国度驱逐,被佐列高斯各族接纳?”欧尔库斯冷声呵斥,“在谈国家与民族前,先学会做人吧。”

  吉尔巴托斯剧烈咳嗽了好一会,这才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要以为摩斯塔纳的各族都站在一起就能攻破柯林斯防线,这养精蓄锐的十多年,塞列尔的底牌,你们无法想象。”

  “我很期待你们的底牌,但我还是好奇,如果底牌无用,你们还有什么?”

  “塞列尔人不打算继续流浪,他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吉尔巴托斯说,“但愿摩斯塔纳各族能够接受那无法忍受的伤残数字。”

  ……

  ……

  路禹沉思了许久,再度询问:“他,真的这么说?”

  “依我看,塞列尔做得出来。”欧尔库斯忧心忡忡,“会这么说,也就代表,他们应该要放弃底线,不惜一切代价了,除了全民皆兵,恐怕还会动用很多意想不到的手段。”

  路禹沉思良久,望向了塞拉。

  她和璐璐是自己最重要的保险丝。

  塞拉开口了。

  “再次质询吉尔巴托斯,让他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同时派出精锐信使潜入塞列尔境内,传播相关消息,观察贵族、平民对此的反馈。”

  “询问凡妮莎老师意见,同时……”

  “让工匠组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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