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任先生,给个面子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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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我行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正是‘三尸脑神丹’!”

  魔教中人全都脸色大变。

  这“三尸脑神丹”中里有尸虫,平时并不发作,一无异状,但若到了每年端午节的午时不服克制尸虫的药物,原来的药性一过,尸虫脱伏而出。一经入脑,其人行动如妖如鬼,再也不可以常理测度,理性一失,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当世毒物,无逾于此。

  再者,不同药主所炼丹药,药性各不相同,东方教主的解药,解不了任我行所制丹药之毒。

  一般情况下,教主炼制这三尸脑神丹,只是用来对付那些不在编制的臣属帮派的首脑人物,用每年端午节赐解药的方式控制他们,自己人是绝无可能服用的。

  不然什么长老、堂主都服用了这丹药,每日生活在恐惧之中,谁会真的忠心耿耿?

  就算大部分人怕死,总会有不怕死的。

  大不了干掉你,再干掉那些服丹药的,大家一起玩完,又能如何?

  任我行之所以拿出“三尸脑神丹”来威慑眼前众人,实则是他曾经遭受过背叛。

  比如眼前这个鲍大楚,他当年便曾立誓效忠任教主,之后却追随东方不败背叛任我行,不让他服用“三尸脑神丹”,任我行如何相信他?

  但是任我行会给向问天服用吗?

  甭管向问天救任我行,是因为自己被杨莲亭抓进监狱而造反,还是因为他真的对任教主忠心耿耿,任我行救必须当他对自己忠心耿耿。

  这三尸脑神丹却万万不能给他服用的。

  非但如此,还必须委以重任,情感拉拢。

  然后把他立为忠义的榜样。

  魔教上下人人尊崇。

  以后称之为“向公”!

  若是盈盈接了班,那就称之为“向老”!

  但是对于其他曾经背叛过他的人,那就要严苛对待了。

  所以,任我行看向众人:“秦伟邦、王诚、桑三娘,你们不愿服我这灵药,是不是?”

  那中年妇人桑三娘躬身道:“属下誓愿自今而后,向教主效忠,永无贰心。”

  那矮胖老者王诚道:“属下谨供教主驱策。”

  两人走到桌边,各取一枚丸药,吞入腹中。

  他二人是魔教老人了,对任我行的能力、武功向来推崇,是以一见之下,便即心折,不敢稍有反抗。

  那秦伟邦却是从中级头目升上来的,以前是外地分舵的小头目,近年因为抱住了杨莲亭的大腿,同时也赶上杨莲亭除旧迎新,才从小地方的小头目,升到长老之位,是以他和他的手下一样,全都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所以他想逃走。

  然后被任我行教训了。

  由桑三娘逼着服下了去了壳的三尸脑神丹,死期不远。

  任我行目光向黄钟公等三人瞧去,显是问他们服是不服。

  秃笔翁一言不发,走过去取过一粒丹药服下。

  丹青生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甚么,终于也过去取了一粒丹药吃了。

  黄钟公脸色惨然,靠墙而立,说道:“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但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十二年来,清福也已享得够了。人生于世,忧多……”

  “冬。”

  “冬冬。”

  “冬冬冬。”

  “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

  忽然一阵紧锣密鼓的击打声传来,黄钟公微微一震,本来察向心口的匕首顿时落地。

  因为那鼓声的节奏,赫然是“笑傲江湖”的曲调。

  “咦?”任盈盈脸色也微微一变。

  她精通音乐,当时少有,自然听出对方用鼓声演奏出一首上佳的乐曲。

  而鲍大楚、秃笔翁、丹青生也同时喊道:“谷雨来了!”

  能在这深更半夜,少人知晓的梅庄附近,弄来鼓,还在黄钟公要自杀的档口敲出鼓声,非大高手不能为。

  任我行冷冷一笑:“谷雨是谁?”

  向问天躬身道:“回禀教主,此人是罪行声名鹊起的江湖散人谷雨,传言其武功极高,青龙堂堂主贾布,便是死在他的手中。据赵堂主说,他去年在梅庄待了一个多月,每日和黄钟公弹琴吹箫,很有伯牙子期之说。”

  “呵呵,是吗?”任我行看向黄钟公:“想不到寄情音乐还有这么一个好处,关键时候有朋友来救驾。”

  说到这里,远处的鼓声忽然一停。

  一个声音响起:“任先生,久仰大名了。”

  这句话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鼓,又清又亮,似是从远处传来,但听来又像发自身旁。

  任我行呵呵一笑:“谷先生大驾光临,还请进门说话。”

  向问天说道:“久仰谷先生大名,今日有幸得见,也算蓬荜生辉了。”

  谷雨道:“呵呵,任先生声若海潮,另一位声若飞鹰,想必是向先生了,贵教两位大魔头都在梅庄,看来势在必得,只是我与黄钟公以乐相交,颇有情分,是以今日虽是贵教内部之士,在下却也要插手了。”

  任我行道:“谷先生坦诚直爽,令人赞赏,还请入内饮茶。”

  “那可就叨扰了。”

  此时鲍大楚、黄钟公、任盈盈等人都已经听出来了,谷雨刚才远在数里之外,隔着老远,各运内力互相对答,便如对面晤谈一般。他们其实内力够深,但是功力不逮,若是强行插口说话,怕是被内力反噬,是以不敢轻易开口。

  像秃笔翁、丹青生、桑三娘等人,更是心下骇然,自愧不如。

  但是当谷雨那句“那可就叨扰了”说出口之后,出现在大堂门口,几步便垮了进来,看着坐在正中的任我行,不由得笑道:“这脸如僵尸一般雪白,只能是困居地牢十二年的任先生了。”

  “不错,正是老夫!”任我行站起身来,看向谷雨:“你来梅庄,是来救黄钟公的?”

  “是啊。”谷雨点点头:“任先生,黄钟公是我朋友,给我个面子,把他和他的小弟都放了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黄钟公脸色一白,“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你面对的不是遵守法度的官场,而是任教主啊!”

  本来很简单的事,他自杀,梅庄四友的事就不会放在任我行心上,秃笔翁和丹青生以后还能谨小慎微的活下去,谷雨这一手插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哦?谷先生,要我给你面子?”任我行语气澹然,心中怒火冲天。

  他在地牢被困十二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不杀戮一番,难泻心头之火,也方便在教内立威。

  结果立威刚刚开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江湖散人就跳出来阻挡自己,我任我行久不在江湖,阿猫阿狗都欺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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