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转移款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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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雪遇到这事后,急着找我,往我家拨了两次电话,也没有打通。后来她手机响了几声,官方提醒她欠费,没有办法,她就来电信充话费。可不想我就在附近。

  我对她千恩万谢,她摇摇头,说还有事,便走了。

  段必胜和丁惠等人见我神情严肃,也知道事情出意外了,不再多问。秦业傻乎乎问了两句后,遭遇到男女混合双打,只能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哭。我领了连语,向几方道谢,然后把表妹送回给小姨,她也办好证件,准备陪同外婆回家。之后我给老王打电话,他还在忙蔡月贞小姑娘的事,一听此事,火气十足。

  “我打电话骂他!”老王怒道,“吴处儒这个叛徒!”

  “你没证据!”我提醒道。

  “没证据也照骂,先骂了再说!”老王说。

  “先找证据!”我说。

  “找胡侦探?胡侦探有用吗?”老王道。

  我一时语塞,其实我觉得还是有用的,虽然程晴那件事例外。“胡侦探那我去跑,你去找周律师。”我思索片刻,道,“他们算计我们,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得有谋略!”

  老王略一沉吟,说:“也好,我正巧要找周律师。”

  “什么情况?”

  “还不是蔡月贞那事?”老王没好气道。

  “怎么?出问题了?公安不立案还是别的什么?我记得这类案件基本上都是公诉啊?公检法出动。”我微微皱眉。

  “国家没问题,是个人有问题!”老王没好气道,“不知道那个‘朱实’从哪儿得到消息,在网络上炒新闻!去他大爷的,就一件赌博害人、下三滥地痞流氓的事,硬生生给她形容成‘国蝻有害’了,去”我听得一阵恶心。

  “只怕她脑子清醒着呢!”我讥讽道。蠢和坏,究竟哪种更可怕,各人会有各种说法。过去鲁迅先生写过许多蠢的人,诸如孔乙己、祥林嫂,以及吃人血馒头、狂人日记中痛骂的这批人,我摇摇头,没跟老王说上太多,挂了电话。

  我一路奔到胡侦探那,他还在他的那栋小破楼里,外头的法国梧桐干涸成枯枝,胡侦探坐在办公桌后,咬着筷子尖,吃着法国蓝龙虾和一小碟千岛湖鱼子酱,配着澳洲指橙,惬意地躲在层层叠叠的文件夹档案中。桌后是一排红木立柜,排山倒海般倾倒过来。胡侦探的左侧又立了个金属的小文件柜,闪着病态阴森的光泽,仿佛解剖医生手中熠熠生辉的手术刀。

  他见我过来,忙把面前的碟子推开,堆上笑意,说了许多话。

  “我原先我就说吴处儒他不怀好心的,你不信我,现在总算能让我一展身手!”胡侦探猜到我最近忙碌的原因。他剔了剔牙,抄起一旁的矿泉水瓶,对口漱了漱,一骨碌吞了,然后又说,“说吧,你想找些什么信息?”头也不抬一下,瘫倒在椅子里,慢慢把矿泉水瓶放下。

  我说道:“魏别和吴处儒的信息。”

  “具体到哪样?”胡侦探道,“不同的时间查的东西可不一样!”

  而我把事件大致地说了一遍。“这涉及多少款项,转移了多少,还有没有的手腕,有没有小金库,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干法……”我想了一下,道,“若是有一两件把柄,那就更好了!”

  胡侦探闻言,拍拍胸脯,笑道:“交给我好了!”

  我们说了几句话,统共不超过三分钟,说定项目和交易方式,钱款还是按老办法汇给他。这讨论言简意赅,实在太过便捷,出门后,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我在外面街道的围栏边坐了一会儿,看着满街梧桐树干枯,心中有些发涩,忽然猛地一愣,原来头顶上的这株,提前发了新芽,绿油油的可喜。我愣了一会儿,感受着清新空气,微冷凉风,缓了好一阵子气,这才慢慢回去。

  老王当晚也没歇着,听说只睡了几个小时的觉。“鬼扯!谁给你打的电话?”邓幸气得眼睛冒火。

  “好心人。”

  “好心人个屁!好心人就知道这背后有鬼?知道这里头水深?”邓幸骂道,“昨晚的法医白来的啊?技术侦查人员也是傻的啊?大晚上就在忙起,技术侦查科的又是拍照,又是扫指纹,都是瞎忙活啊?派出所里的人跟我说了,从收集证据到移交报告还要有一段时间,送检方核实加法院审理恐怕时间还更长,因为他们要调查是否涉黑涉恶……”

  “他们要是没问题,好心人为什么这么说?”

  邓导一下子哑口无言了。“你怎么就觉得他们一定有问题!”邓导怒道,“那犯罪嫌疑人有背景吗?”

  “但禁不住他父亲闹啊!”傅长生说。

  “……”

  我们去市公安局时,就看到犯人的父亲,他老爹拿手死命敲办事柜台前的钢化玻璃,满口威胁,说如果杀了他儿子,就拿别人偿命!“小声点!”老王对我摇摇头,“天底下就是有这群人,社会才不好呢!严惩坏蛋,老百姓日子才能安稳!”我们在办公室里见到周律师,他端着盒饭,吃得正香!周律师见到老王,笑着打声招呼,跟我们絮叨。然后一听经过,不由皱起那两道花白的浓眉,道:“债权是不能轻易转让的。”

  “可是,听说是这么回事……”

  王明后有些支支吾吾的。因为两家交情,周律师对王明后也挺友善,他没在意老王的犹豫和畏缩,反而问道:“你们没另签什么文件吧?”

  “啊?什么文件?”王明后有些惊悚。

  因为与吴处儒签订的合约,当初是周律师替我们看的,就怕有些为难的地方。周律师道:“就是债务人转让书。”我和老王面面相觑,周律师道:“你们是债权人,吴处儒是债务人。如果他想转变钱款支付人员,把魏别转变成债务人,那需要经过你们同意,签署债务人转让书。”

  我和老王五里雾中,不解极了。周律师见我们不解,道:“拿个更简单的例子来解释,你有一颗糖,你把这颗糖送给了吴处儒,他把糖再送给魏别,你们有没有权力制止?”

  我和王明后想半天,也没觉得送糖有问题。王明后支支吾吾道:“这、这应该可以吧?”

  “再打个比方,你有一颗糖,吴处儒向你借这颗糖,他说,明天再还你。你借给了他,可他最后又用这颗糖送给魏别。于是他跟你们说,你们找魏别要这颗糖,你们觉不觉得合适?”我想了半天,虽然觉得这没什么,但总隐隐约约有些怪异,可又说不出为什么。

  还是老王警醒,他大叫道:“那如果魏别不还糖,那该怎么办啊!”

  周律师笑了。

  “怕他不还糖?”周律师一挑眉毛地说,“那就不要答应吴处儒让你们找魏别要糖的建议就行了!”王明后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我的眼前也一片恍然开朗,心如明镜。

  周律师又道:“你们叫吴处儒还糖,那是因为你们知道吴处儒能还得起糖!要是魏别还不起,你们答应就太傻了!”他拿筷子点点饭盒,似有所指:“钱也一样,吴处儒要给你们钱,他给你们的报酬只给了一部分,而另一部分的尾款还没有付。你们只要不签这债务人转让书,这笔钱他永远都要还。可是如果转让给魏别了,只要魏别没有钱,他可以光明正大不还你们,若是再牵扯到第三人第四人,那就更麻烦……”

  我又道:“可是听说吴处儒已经转移财产了。”

  周律师闻言一愣,说道:“那就要使用点特殊的办法了。”接着他又问我们可知吴处儒的信息。我和老王对视了一眼,于是我就把昨日怎么见胡侦探,怎样安排,详细说了一遍。周律师听了直点头,他跟我们道:“等有消息后告诉我。”接着压低声音把他的主意说给我们听,如此这般,听得我们暗暗称奇,佩服不已。

  接着,周律师又问:“你们知道是哪个律师负责这桩卷宗?”

  “刘建仁律师。”我果断回答。

  周律师微微皱眉,良久,他道:“你们等我消息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魂不守舍,连邓导的聚会表现的都不太佳。在那场聚会中,我们认识了葛君,还有邓导夫人。葛君是个偶像组合的经纪人,目前隶属大地娱乐传媒公司。邓导夫人生得十分美丽,现如今五十出头了,依然娴静温柔,态度可亲,也不问东问西,通体高贵,显出教养很好的样子。也不知道邓导是从哪寻上这么位佳夫人。我和老王频频出错,邓导夫人没有一句怨言,倒是邓导拿眼横看我们两眼,埋怨道:“你们是怎么回事?瞧瞧,我太太不漂亮吗?不值得你们奉承?”

  王明后赶紧解释,说原先的活出了点事,现在有些焦头烂额。

  邓导将眼一横,道:“不是说你们和之前的节目组没关系了吗?难道那什么苗樊的还在为难你们,这可不行,我去跟郭台说去!”

  我和王明后面面相觑,皆是苦笑,强打精神,说一定把手头事办好。两人出了邓导家门,也无心管他那剧组大小事务,心里只是烦闷,又挨近一个月,胡侦探那边起消息了,忙拿着证据去找周律师,正好周律师那边也拿出档案,一纸诉状把吴处儒告上法庭,控诉他隐瞒公司财务状况,入不敷出,面临倒闭;又虚假做账,财务隐瞒,要求将财产冻结,提前清算,把债务清偿。

  吴处儒没想到竟然会来这么一出,他打电话来痛骂老王,说他在搞盟友,过河拆桥,搞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我跟你们有仇吗?给你们拍电影的机会,你们究竟是听哪个人怂恿,倒打一耙的?”吴处儒痛骂。

  他正处偷偷转移财产之际,账务自然没有做齐。他的代表律师刘建仁高呼冤枉,说证据来路不明,不可取信,一边借口私下调解,一边暗地里加快资金转移的速度。周律师态度明确,表示不接受调解。那一天,我们在法院争执着,忽然有下属满头大汗地跑来,在吴处儒耳边了几句,吴先生瞬间脸色变了。

  “是国外的财产冻结了吧?”王明后漫不经心,气焰嚣张。

  吴处儒和刘建仁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面色惊讶,满脸铁青。

  他们在打什么算盘,周律师一下子就知道了。国内的资产已经被他们转移差不多,公司也成了一家空壳,就算破产清算,也不一定能把本钱拿回。至于加之调解、起诉,审核……诸如此类程序结束后,他的钱早就通过魏别岳母流落到一些不知名的人物身上,再加上第三方善意人免责的原则,这笔款项怎么样都收不回来了。

  可周律师是什么人?

  他是王明后父亲的法律顾问!老王的父亲是跨国公司的老总,业务常在国外,因此周律师认识国外的很多团队,重重关系。吴处儒、魏别和刘建仁律师们合谋的阴谋再无立足之地。吴处儒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们,他之前演了无数的戏,现在全然落空。他懊恼地说:“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干了!”

  老王义愤填膺:“那你为什么要干?”

  吴处儒回答不了。而我给出答复:“因为人类总不缺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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