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反目（1 / 2）

原本在屋里把酒言欢的两人，突然剑拔弩张。

燕飞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按在桌子上，居高临下死死盯着梁师都质问道：“梁三哥，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梁师都一拍桌子道：“燕老四，我已经跟你说了好几遍，元帅大人需要你回去！哼，我看你是在朝廷当差，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早就忘了前线的兄弟了。不想回去就明说，少叽叽歪歪的！”

燕飞道：“我这趟任务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义军的绝密，你一个前线将领不可能知道！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梁师都冷哼一声道：“哼，你还知道自己是义军？”

燕飞听到这话，脸色阴晴不定，一屁股坐了下来。

“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义军，就跟我回前线。否则，你爱去哪去哪，也别把我们当做兄弟了。”梁师都冷着脸说道。

燕飞缓缓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元帅大人的意思？”

“这是前线兄弟的意思，是所有为了挡住狗日的第一军团死去战友的意思！”梁师都直截了当的说道。

燕飞看上去十分痛苦，他喃喃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怎么会这样……”

“燕飞，你也是从前线杀出来的大将。你接下来走的这一步到底会拯救义军，还是把义军推到深渊，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梁师都语气缓和下来，平心静气地劝道。

“我在都城虽然听说元帅与陛下对这件事情意见相左。但是绝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其实我在心底里对这个任务也不赞同，但是为将者以服从命令为先。我们回去又能如何？陛下除了问我个抗命之罪，还会派其他人来执行任务。我又能怎么办？”燕飞苦恼地说道。

“燕飞，别忘了你的身份除了皇帝的同宗，还是我们的兄弟，元帅的手足！”梁师都低声说道。

燕飞猛地抬起头来，震惊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元帅要造……？”

梁师都摇头道：“你放心，元帅永远是义军的元帅，陛下也永远是陛下。”

燕飞的表情阴晴不定，他沉思了片刻问道：“我们回去也可以，不过你得把元帅接下来的章程都告诉我。不然陛下那我该如何交代。我死不足惜，但是手下这些兄弟不能跟着背上抗命的罪名。”

梁师都皱了皱眉，一时哑口无言。他听出了燕飞的意思，手下这些人是不能放弃的。他现在有点恨黄先生给他安排了这么个任务。在知道这个使团的领队是燕飞后，元帅的心软了，安排他来劝说这个昔日的好兄弟。接下来的龙潭虎穴，元帅是不希望看到燕飞踏进去的。元帅和这些将领们也不忍心对昔日的好友痛下杀手。理想情况是燕飞能跟着梁师都悄悄回到前线，或者停在原地不动，剩下的使团继续行动。这样一切就会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

不过现在看来燕飞是不肯抛弃手下这些人的。如果让他知道手下这些人的下场是死路一条，燕飞肯定会翻脸的，说不定会立刻报告朝廷，毕竟燕飞是小皇帝的亲叔叔，他肯定会更向着朝廷。到时候就会牵连到元帅大人。意图谋反这个罪名也够死上几回了。

想到这儿，梁师都地脸色难看了许多，看向燕飞的目光也有了几分防备。

燕飞一直关注着梁师都的表情变化，他本就是能征善战的将领，刚才一直苦恼于皇帝和元帅的关系，所以没有细想。现在逐渐冷静下来，那个以智谋著称的第四兵团司令又回来了。看着梁师都的表情，思考着每个人的动机。他的脑海中突然有了大胆的猜测。

他颓然说道：“梁三哥，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猜到了。其实在你进门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了。为什么元帅大人会派你过来。除了你我的关系最近，还有派你过来也是告诫。对手下仁爱，对敌人凶残是你的作战风格。元帅是想告诉我，如果跟你回去就依然是元帅的手足，如果不跟你回去，那就是敌人。敌人的下场我是清楚的。元帅竟然要用这么酷烈的方式抗议这次行动。何至于此呢？”

梁师都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的风险你也清楚，元帅给皇帝写了几次信你也应该知道。其实我们当时也不想采用这样的方式。”

“可是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这的确是元帅大人的风格，干净利索，直截了当。可惜了这些兄弟。”燕飞叹息道。

“好了，燕兄弟。既然你都想明白了，就跟我回去吧。回到元帅那，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你还能继续领兵打仗。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界你就放心吧。没人会把你依然活着的消息告诉朝廷的。”梁师都劝道。

“这个我自然相信，元帅的带兵之道我领教过。不过手下这些人，我怎么忍心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燕飞沉声道。

梁师都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尝不心疼这些人呢。他们之中也有百战余生的老兵。元帅下这个命令的时候，心里肯定也在滴血。但是没办法啊，皇帝不停元帅大人的劝告。又能怎么办？这都是必要的牺牲！”

燕飞似乎被抽去了精气神，颓然道：“必要的牺牲吗？可是这些人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啊。就不能把这个使团偷偷带到前线吗？”

梁师都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你是领队应该知道这支使团里有多少皇室成员。这也是为什么让你领队的原因。我猜皇帝也在防备着元帅有什么动作。这么多人到了前线然后呢？我们相信你，但是剩下的人呢？会不会走漏了消息？等到那时，在军中除掉他们，不仅会暴露这次行动，还会影响军心。元帅处决皇室成员，这个影响太恶劣了。”

“是啊，这个使团里有些人我也头疼，不能再给元帅添麻烦了。”燕飞无奈地说道。

“好了，跟我走吧，我相信你有办法脱身的，听说那个副官也是皇室成员，一直想争你的位置呢。何不趁这个机会让给他。”看来梁师都来之前已经对整个使团做过详细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