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槐谷听寒长亭暮（2 / 2）

他的眼瞳那么妖异，衬着他俊朗的面容说不出的好看，他的头发像这白雪一般，连雪花飘落在上面都看不出来。

“也罢，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老道士转身走入观内“此后你便是我弟子了，不过老道恐怕也教不了你什么东西哩，那便赠你一言，你且需记住，道者，己身也！”

“好！”孩子只说了一个字，说得很肯定。“我叫听寒。”他又说。

……

这一年没有雪，连雨都很少。那场大雪留下的痕迹却是现在都还没融化完。

“听寒，还不走快些，该回去读书了。”老道士走在山道上催着徒弟。

“师父，歇息会儿再走，观里那么多道藏也不差这一时读完。”

“为师什么也没有，就只有得这一观道藏，交与你们师兄弟，你们当苦心研习才是，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读书想来也不是什么坏处罢。”老道士似乎在打趣。

“快些走，到前面长亭再歇。”

一听到长亭可以歇息，听寒便来了劲儿，远远把老道士甩在后面自己朝前面长亭跑去。

“暮色真好看。”听寒跑到长亭外看着落坡的斜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老道士吁叹。

“师父师父！”听寒突然大叫“你快来瞧，这里有个娃娃。”

“什么娃娃，老道来瞧一瞧。”老道士走到长亭里，抱起了襁褓中的娃娃。这娃娃也算不得婴孩，却也载岁不到。“谁家的娃娃，看这缫丝云秀的贴身小衫是显贵人家才有的装束。”老道士喃喃自语，翻找着孩子身上有什么书信，突然眼中一片浑浊，他看到了孩子胸口的一块红色印记，恰似胎记，却又不是胎记，好似剑伤一般，殷红一条，中间宽两头窄的寸长细痕。“大道无情，也罢！也罢！一切皆有定数。”老道士自叹，神色怅然。

老道怀中的婴孩双眸清澈，睁着大眼睛，似乎在打量着这个世界。老道士轻抚着怀中婴孩:“长亭日暮，长亭暮！”婴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