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赛博幽灵的虚幻之歌(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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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都市的超能力者超能力者与无常法使第七十六章赛博幽灵的虚幻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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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生命体”的存在基于对自我的认知,齐静萱纵有坚强的内心,也难以抵挡“真实”的力量。虚假的“偶像”星璃被真相击溃,“信息生命体”绮罗因自我崩溃而重归虚无,“超能力者”齐静萱因此而成为混沌剧场中独一无二的明星,化为代表“虚无”之演……

  毫无铺垫,转折突兀,故事缺乏逻辑,角色演技拙劣。我们的演员极为厌恶悲剧,他的行为不符合基本常识。不自毁何以有破界力量,未拔剑怎能破攻心魔沼?新印恰好专克障碍,天下岂有这般巧合?

  也罢,也罢!精彩的故事总会容许别具一格的发展,纵有万般不舍,导剧也暂时落幕。让故事继续顺其自然,等待新的转机。】

  ·

  “咕……!”

  阿莉尔·卡拉什死死捂着自己的侧腹,一道凄厉的伤口横穿洁白的肌肤,只差一寸她的身躯就要被斩为两段。

  她反复回忆起那场战斗的细节,欢愉魔徒缠住了幻月尊,她独自面对拂晓骑士与秦芊柏。事先的战力评估里这一局怎样都是她占优势……然而实战刚一开始傲慢魔偶就丢失了秦芊柏的动作,她惊愕地回首只见一抹泼墨般的刀光。

  腹部的伤痕痛到了极点,这是本不应出现的荒谬伤势,因为傲慢魔偶是她远程操控的无常法。但那女人的斩击伤到了她的本体,隔着一整座巨型都市的距离!

  这是什么力量?这就是所谓的武道?但在斗技场的录像里根本看不出她有这样的能力,那充其量是两个蛮子在挥舞刀兵打架而已。这帮回天术士简直就是一群无法理解的疯子!

  “呜呜呜!”白衣的欢愉魔徒蹲在一旁,手中捧着一点雨水,悲伤道:“惊悚惧魔又死了!”

  没有“报幕”的惊悚惧魔得不到剧场的力量,他甚至被执剑人那一击的余波干掉了。

  “闭嘴!给我滚!”

  阿莉尔转头怒吼,白衣男人赶忙翻着跟头跑出了她的房间。阿莉尔愤怒地拿起通讯武装,几声忙音后那装腔作势的声音响起。

  “胜败乃兵家常事”

  “团长,我需要一个解释!”阿莉尔的眼睛像是着了火,“为什么到最后都不让我们报幕?!若拿出全部力量,我们这次的剧目就能——”

  “若演员们同时报幕,执剑人将怒火中烧。终末魔剑出世,大陆生灵涂炭,危巢之下,安有完卵?”司徒弈悠然道,“演员落败,游侠相助,皆在局中。独不料执剑人天资异禀,悟出此等极端疯癫术法。攻心落败,无可奈何!”

  远在流星城的司徒弈不急不躁,刚被斩伤的阿莉尔却无法那般冷静:“那我们接下来怎么演?信息生命体还在!”

  “载歌载舞,回归平常。静待数日,大戏开场……”

  阿莉尔全然受不了这番消极态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这么说您没有其他安排了?那团长您如此热爱戏剧,应当不在意我自作主张做些即兴演出吧?”

  司徒弈的回应听上去格外惊喜:“如此热情,我又为何阻挠?身为团长,自当竭力相助!我与城中为你助威,尽管吩咐双魔帮手。”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团长。”

  阿莉尔假笑着结束通话,姣好的脸上一片阴冷。

  “让我当那女王的陪衬……你想都别想!”

  ·

  “我刚刚快吓死了你们知道吗。”瑟薇丝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我正喝酒呢一条蛇刷一下窜出来叫我出门开枪,我差点没一枪崩了他。”

  “瑟薇丝小姐能帮忙真是太好了。”秦芊柏真诚地道谢,“您想要多少报酬,请尽管说。”

  这格外庄重的态度让游侠很不适应,她讪笑着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空请我吃顿饭就行……话说你们几个没事吧?一身湿漉漉的当心着凉。”

  启明星号的各位成员如今均回到了宾馆,暴雨中的战斗时间极短却称得上激烈,如今人人均被暴雨淋了一头一脸。

  时雨零的衣服有一半变成了花哨的彩色,她正努力折腾着自己的猎装企图将其染黑回来。秦芊柏的侧脸多了一道伤痕,她摸着填补伤口的白质,得意道:“没问题,我给敌人狠狠来了一刀。”

  “是说战损不是说战果啊……”瑟薇丝放下擦头的毛巾,“说来你们这一船人都牛逼成这样了还能受伤?这次到底什么事啊,我怎么看着这雨和刃雨之州那次那么像呢?”

  秦芊柏和时雨零均看向一旁的拂晓骑士,后者严肃道:“我们正与潜藏在北大陆的邪恶势力做斗争。”

  “啊是是是,北大陆能有和平的今日真要多亏各位女英雄了。”

  游侠瑟薇丝显然没把这句大实话当回事,她从宾馆的冰箱里顺了瓶汽水,咂着嘴发出感叹:“话说你们家帅哥那招真强啊,我在道上混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着那种……可怕的攻击。”

  公孙策击破结界时瑟薇丝就在一旁,那攻势令她印象深刻。冰冷的怒火被塑造成暴躁的形体,纵使隔着禁锢用的钢铁也能感受到潜藏其下的愤怒与狂放。那一击已脱离了强大的范围而让人不由自主感到害怕,好像在看着什么比魔鬼比龙都要更可怕的东西,向世界宣泄他的怒火。

  瑟薇丝打了个寒颤,不愿细想。她干了半瓶冰汽水,看向浴室的方向,一脸八卦地问道:“你们说他们得洗多久啊?”

  ·

  浴室内水汽朦胧,一片模糊的镜上瞧不见清晰的影像。热水流淌在玉般细腻的肌肤上,让落雨带来的阴冷从毛孔中散出。

  浴室中的男女不着一缕,公孙策仔细梳理着女孩粉色的发丝,绮罗坐在喷头下满脸通红。

  “公孙策我可以自己来……”

  “乖乖坐着别动。”公孙策的语气不容置疑,“哪个是你的洗发水?”

  女孩的声音细如蚊蝇:“粉红色的那瓶……”

  公孙策坐在她背后,伸手拿下洗发水,将香波涂抹均匀后细细洗着她的发丝。他的手法很生疏,但动作轻柔地像在照顾瓷器。洗完头发后公孙策打开喷头,询问道:“要用护发素吗?”

  “不用啦,那个操作起来很麻烦的……”绮罗一转头看到他拿起沐浴露,顿时惊叫起来,“身体我可以自己来的!!”

  “还自己来,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状态。”公孙策嗤之以鼻,“乖乖起来。”

  绮罗的手掌忽明忽暗,她一开始想去抢夺瓶子,结果手掌一下从瓶瓶罐罐里穿了过去。她的状态仍然极不稳定,像一只即将成佛的幽灵。一根血红色的链子正缠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公孙策不得不用独想印的手里剑建立联系,否则他很难碰到若隐若现的绮罗。

  “我不要啦!”绮罗使劲摇头。

  “那我坐着帮你洗。”

  公孙策说到做到,真的用泡沫细细为绮罗擦起身来。他的手掌从头到脚抚过绮罗的每一寸肌肤,健壮而热诚的力量透过肌肤传来让偶像女孩心跳不已。一向主动的绮罗此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腿分一下。”

  “呜啊?!”

  公孙策的双手擦过腰肢一路向下,他蹲下身来开始细致地清洗。绮罗紧紧捂着脸,身子止不住抖动:“被看光光了要嫁不出去了……”

  “我求你说话前动动脑子好不好,你要嫁也只能嫁给我。”

  公孙策狠狠捏了下她的脸蛋,用念动力打开喷头冲洗女孩身上的泡泡。

  “走,去泡澡。”

  他抱起绮罗,和女孩一同沉入浴缸里。早早接好的热水正是舒适的温度,水哗啦啦从浴缸边缘流下,女孩蜷着膝盖坐在男人怀中,眼睛乱得像蚊香一样不知所措。

  这这这这是什么套路这是什么攻势,没听说过谁家英雄救完美人之后是给美人洗澡啊?!哪怕擦边球漫画也总先演段日常戏调节下气氛再进入福利环节吧。而且公孙策根本不是那种会趁虚而入揩油的人啊那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啦?!

  绮罗心中一惊,心说难道是那种古早言情剧情吗?女人你的愚蠢行为激怒了我所以我要狠狠地“哔——”你,让你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

  公孙策的手从后方伸来:“绮罗,今晚和我一起睡。”

  “啊!呜啊啊!”绮罗像落水的鸭子一样剧烈挣扎,半透明的手在水面上穿来穿去,“不要!我不要挨我不要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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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一时间没动静了,绮罗小心翼翼地转头,对上一张出奇无奈的脸。

  “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啊你这色女?”

  “……啊?”

  公孙策一手抓住她的脑袋死命摇晃,气得笑了起来:“还色色还色色!你现在危险得要死随时都有可能化掉我不看着能行吗?!”

  “师傅饶命啊别抓了别抓了!”绮罗惨叫,“那你让秦芊柏她们看着啊……”

  “这事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公孙策板着脸说。

  绮罗不吭声了,把头潜到水面地下嘟噜噜吐着泡泡。

  原来他什么都没想,他寸步不离是怕自家女孩一不留神又散了。她靠在公孙策的胸膛上,感觉身后的男人躯体比浴缸里的水要温暖得多。

  “公孙策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绮罗弱弱地说。

  “不好,我要气死了。”

  公孙策环抱着她的身子,叹了口气:“你压力这么大怎么就不跟我说?你把事憋在心里我还怎么帮你?”

  “……我不想和你说。”

  公孙策提高了声音:“你搞什么?”

  “我怎么有办法和你说这些啊!”绮罗紧紧咬着嘴唇,“大家都在考虑拯救世界考虑全球局势的时候我和你说家庭矛盾人生规划那没办法的吧!世界又要毁灭了谁有余力再考虑这些琐事啊,我再怎么任性也不能够用这种小事去……”

  “你不跟我说你还能找谁?我是你男朋友!”公孙策气得火冒三丈,“你思想怎么变得跟光核那些傻x一样,忙着拯救世界就不能有个人烦恼了那我是不是该断绝七情六欲专心做救世勇者啊?!”

  绮罗一下慌了:“公孙策你不可以变成那样!”

  “那你自己呢?”公孙策一下下戳着她的脑门,“我们是人,不是机械。我平常遇到事还和你私聊呢,你有困难瞒着我你把我当什么了?在干公务之前我首先是你男友你想清楚好吗?”

  绮罗蜷起身子,小声说:“哦……”

  “唉你这傻孩子。”公孙策叹气,“想明白了就跟我说清楚。怎么就被逼到这种地步?你这么乐观向上的孩子怎么就被逼到想寻短见了?”

  绮罗沉默了一会,缓慢地说出自己的经历。她说的断断续续,每说一段就要缓上很久才说出下一句话,让公孙策了解着她的……“齐静萱”的过去。

  “我没有办法啊,公孙策。”女孩悲伤地说,“2月份的时候我还能遇到你是因为我还想着唱歌想着梦想,想着过与众不同的生活。可我到现在才知道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我的,那都是齐静萱的梦想和追求,我只是个意外诞生的信息幽灵,拿着别人的碎片当成自己的东西。”

  绮罗看着水面中自己的倒影,那个粉发的女孩和齐静萱完全不同,陌生得让人心塞。

  “我以前的同学还能认得出我吗?我能以现在的面貌去找爸爸妈妈说我是你们的女儿吗?这不可能啊,那两个古板的中年人只会把我赶出家门去吧,说我们家的女儿文静端庄才不是你这种货色……我甚至连长相都和齐静萱完全不一样了,我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我还怎么活下去呢?”

  绮罗闭上眼睛,竭力维持着自我的存续,她的认知又一次变得摇摇欲坠了。她心想公孙策头脑那么好一定能说出很好听的安慰话吧,可现实已经发生了,他的安慰再好听再动听又有什么用呢?

  她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

  “绮罗你真的是个白痴啊。”

  “啊啊啊?!”

  绮罗大张着嘴目瞪口呆,公孙策狠狠掐了她一下:“你傻啊你!敌人说什么你就真信啊?!”

  “可他放得都是真的……”

  “我以前是不是教过你怎么骗人?”公孙策提高嗓门,“你告诉我什么样的谎言最实用?”

  “九分真一分假。”绮罗下意识作答,话说出口的时候她脑子里嗡得一声响。“可是,可是……”绮罗手足无措,“我分辨不出来,我没有证据啊。我找过那一天的记录但记录数据在事故里全毁了……”

  “唉你这孩子真的是。”公孙策疲惫地捂住额头,“就算是真的又怎样?”

  绮罗眨眼:“啊?”

  “哦,齐静萱碎了,被吸收了,所以齐静萱就死了?”公孙策反问,“元素系能力者们每次用能力都把自己元素化重组,他们死了吗?像卡尔黛西亚动不动还把自己脑袋变没掉嘞,她死了吗?”

  “——”绮罗哑口无言。

  公孙策推了下眼镜:“我用涅炎转生的时候整个人全碎成渣了,这一片那一片烧的到处都是。那我是不是也死了?现在跟你说话的是公孙策二号是吧?”

  绮罗脑袋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对……啊不对……没有吧……绝对没死的!”

  “你这不想得挺明白吗到自己身上怎么分不清了?”公孙策一下下点着她的胸膛,“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这里!”

  绮罗吃了一惊:“这还和胸围有关?”

  公孙策气得狠狠捏了她一把:“是心!你不是无常法使没有灵光但你还有心,心没死人就死不了!”

  “是,是这样吗?”

  公孙策放缓了声音:“你充其量是个偶发性失忆,但这不影响你的自我。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曾经司徒弈的操作?那个烂人把自己的记忆全删了只留灵光,等需要的时候再把记忆覆盖过去。这个操作疯狂得要命但他真的没死,因为他的灵光还在。你的情况也一样,你从来就没有死过只是一度丢失了记忆,你就是本来的你。”

  “哦……”

  一度虚幻的身体逐渐凝实了,沉默的绮罗似乎回到平常的状态了。她眨了眨眼,露出笑容:“我明白了,公孙策……”

  “你明白个屁。你个傻姑娘还想骗我,你压根就没看开。”公孙策撇嘴,“用你的超能力。”

  绮罗一脸茫然,公孙策冷笑道:“还在纠结自我的真实性对吧?在想自己有没有原来那颗心?我告诉你一个最好的方式,超能力这玩意根植在你的心里,什么替身克隆体复制人都没法将心变出一样的来。只要你还能用二重身,你就依然是齐静萱是星璃。”

  绮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无比,她第一时间加以激烈否决:“不可以!我的信息能力是因为巧合才出现的,如果真能用了二重身分开那能力可能会消失的。敌人就是害怕信息能力才会针对我,我尝试用能力就中计了啊!”

  “那就中计吧。”公孙策一脸无所谓,“我爱的是你又不是信息能力。”

  “我我我说不定会变成以前那个平板黑长直的!”绮罗转过身来,使劲摇晃他的肩膀,“和秦芊柏和时雨零都撞人设了很没特色的女人……说不定还会意外变成奇奇怪怪的样子,变成老婆婆变成大妈!”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公孙策拍拍女孩光滑的肩膀,“用吧。”

  “可是能力真没了怎么办啊?”绮罗头晕眼花,“苍穹之都那边的项目和安保都会受损失,艾兰迪娅的计划也会出事的。我们的信息安全也没保障我们承担不了这种风险!”

  公孙策揉了揉太阳穴,不厌其烦地重复道:“快用。”

  绮罗气得站了起来:“公孙策你能不能有点大局观啊!你不可以靠自己的感情——”

  公孙策抬起目光欣赏着女孩的身躯,十分痞子地吹了声口哨:“零!”

  “干什么?”时雨零的声音从外传来。

  “给绮罗下个指令,让她用超能力。”

  “公孙策你住手!”绮罗尖叫,“时雨零你不许照做听到没有!”

  女猎人的回应和公孙策一样轻佻:“绮罗,用超能力”

  一朵水仙花在浴室中盛开,绮罗发出紧张又惊恐的尖叫,在心中拼命祈祷能力发动不了。但熟悉的感觉久违地传来,绮罗心中咯噔一下。

  嘭的一声轻响,浴室中泛起粉红色的烟雾,浴缸里的温水呼啦一下涌出打湿了浴室的地面。公孙策的怀里多出了另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孩,她身材匀称,面容清纯,黑发像瀑布一样散开来,滑进所剩不多的水中。

  公孙策止不住地大笑,两个女孩同时环顾四周,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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