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不请自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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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换上常服,来到前厅,人未坐下,太子赵桓与郓王赵楷都送来请帖宴请。

  第十七一人坐在边上,又是抬着那壶竹叶青,往嘴里怼,一口接着一口,脸微红,醉微醺。

  赵构拿着两份名帖,缓缓来到第十七身边,拿下那青玉葫芦壶酒瓶,淡淡问道:“先生,你说去哪家赴宴?”

  第十七打了声酒嗝,迷糊道:“九殿下,去那都会得罪一方,就看九殿下,想得罪谁了?”

  “我是说先生,我如何做,会利益最大化?”

  第十七眼巴巴看着赵构手中那壶酒,含糊着,“那就都不得罪,借故都不去便是。”

  赵构把酒还给第十七,沉声道:“不,不不,现如今诸位皇子就属太子势大,郓王我这个状元三哥,还是有意思之人。”

  “当今大宋谁的势最大、权最重?”

  第十七稳了稳身子,随意道:“当然是官家,那还用说?”

  “先生,那不就对了,官家所想,他最愿意看到的是?”

  第十七若有所思,沉声道:“平衡。”

  “对,父皇,定不想见到太子赵桓一人独大,这样会威胁到父皇的无上权利,先生,那你说我要不要去郓王我这三哥那?”

  第十七眼眯成一线,重重咳嗽着,差点把胃里的酒吐出,最喜酒的他,真怕糟蹋这竹叶青酒,又生生咽回腹中,认真道:“九殿下,终究长大了,带上康履吧!在东京城现如今不危险,有他就够了。”

  赵构对第十七一作揖,缓缓走出康王府,康履依旧当那马夫,在台阶上的蓝珪目送离开,坐上马车的赵构闭目沉思。

  不久马车便来到东京城甚是繁华热闹御街上的皓月楼,东京城这皓月楼比之襄阳城的那皓月,如明月比之星辰。

  下车的赵构便见到皓月楼门前,停满了十余辆无比华贵的车驾。

  未踏进皓月楼前,那女人散发出胭脂香味,是真香,心里感叹着,这东京城真是富贵迷人眼,“四水贯都”便是流通东京城的那四河,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便是大宋的财脉,通天下水陆。

  东京城的繁华,真是魂附赵构的苟东西,如何也想象不到盛世景象,试想想汴水横亘,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这便是汴京城,天下汇集之地怎能不繁华。

  而那张择端笔下的《清明上河图》仅仅是繁华东京城的一角。

  东京城当得天下第一城。

  耸立在水陆之上的皓月楼的当家花魁,便是那四水之花,是那东京最美之人。

  皓月楼悬空多层大厅无比奢华,各处珍宝琳琅满目,七彩各色的红烛罗帐,红烛满屋,楼内雕满飞龙画凤,焚最贵香,上最美的酒,吃最鲜美的山珍海味。

  来这的人大多风雅富贵,寻常人路过之人大多都不敢抬头看,在栏杆处休憩的俏佳人。

  眼尖前厅的吴掌事,一眼就见到许久未来的康王赵构,在东京城也听说皓月楼大主顾,在武当山受伤的消息,立马跑了过来诚心服侍,“康王殿下,身体安否,小的这就去叫萧媚柔前来服侍。”

  赵构先是一楞,想想自己从前,铁定是这里的常客,十分熟悉这的主事之人,取出名帖,淡淡道:“我是来赴约的,带我到郓王宴请之地便可。”

  皓月楼吴掌事在前引路,此时东京城第一花魁萧媚柔,头戴异域银饰,脸遮蔻梢幂蓠,一袭敦煌飞天装扮,脚踩牛皮长靴,不似胭脂味的幽兰花香,缓步下楼,那一眼风情的在赵构身上游离,说不上的欲拒还迎。

  一人下,一人上,二人擦肩而过。

  脸遮蔻梢幂蓠的萧媚柔,停下脚步,回头等待着赵构转身,可惜没等到,见他熟悉的背影缓缓离去,很不争气的自己,立刻雨带梨花,站在楼梯中央,低眉哭泣道:“九郎,才一月未见,就认不得奴家了。”

  这位皓月楼花魁萧媚柔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曾经的天下第一花魁李师师,便是其师父,更是从小收养在身侧,认为义女,传闻游历辽国时遇上的,书画更是得到过徽宗陛下指点,曾评其笔墨横姿,妙笔生花。

  萧媚柔见赵构身影离去,心一阵悸动,隐隐作痛,“九郎,你不是答应我,要娶我入康王府的吗?”

  走进皓月楼地坤阁,门一开里面莺声燕语,十余名绝代佳人堂中翩翩起舞。

  郓王赵楷与在场宾客一同起身相迎,快步来到赵构身侧,露着笑脸,一手搭在赵构肩上,喜悦道:“九弟,听说在武当山受了些伤,叫三哥看看,我府里的珍贵药材,明日我命人,一一都搬到康王府?”

  赵构也是第一次见到与自己七分相像的郓王赵楷,不用看也知道宋徽宗赵佶,定是无双风流之人,看自己,看郓王便知。

  赵构看着这位历史上第一个状元皇子,这身皮囊与自己相比还真差得不多,还是自己英俊些,也是一笑后,淡淡道:“三哥,九弟得父皇庇佑下我无恙,就是酒量不似从前了。”

  郓王赵楷有一片刻一顿,接着爽朗大笑道:“无恙就好,三哥知道太子也请了你,你能来了三哥这,我高兴,走喝酒去。”

  郓王赵楷瞪了眼那群妖媚女子,冷声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一群在郓王赵楷与赵构落坐后,才缓缓坐下,赵构先是自抬一杯桃花酿,淡淡道:“各位大人抱歉,武当山受伤后,有些事,有些人,记不得了。”

  虞部郎中汪伯彦、太学官耿延禧、礼部侍郎张叔夜、监察御史张所、太宰兼门下侍郎张邦昌,还有一位坐在角落,那白面书生气质十足的太学学正秦桧。

  赵构在这场合,在大宋见到了,最想见到人之一秦桧,对其点了点头。

  他秦桧,其实比岳飞更让自己感兴趣,更想了解。

  这场到东京城皓月楼的第一场酒,在坐的人都是能改变大宋的人。

  这群人在酒场上只聊风花雪月,附庸风雅,话题最重的便是女子,不是说谁谁又收一房小妾,就是说东京城青楼名妓谁最出彩,又是谁夺得花魁。

  大宋这群高层人士谈天说地,无话不谈,就不谈大宋之未来,国家的繁盛兴衰。

  这些大宋上层之人,天下大事是没讨论,但他们坐在一起,就是政治上的一种态度。

  赵构微醺的自己,看着杯觥交错的众人,个个面露红嫩之色,每人怀中都环抱一绝色女子,也跟自己不一样的秦桧独自一人喝着壶中桃花酿。

  就在二人举杯时,这房门被人缓缓推开,太子赵桓与东宫詹事耿南仲,二人拿着酒杯站在门外。

  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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