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柱子还是傻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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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眼皮上仿佛挂着一枚秤砣,眉毛拉动着眼皮睁开了一条缝,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光斑和绿色,想要抬起手来看看,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凉凉的地上滑了滑,地上似乎很潮湿。接着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没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忽远忽近的呼喊声靠近,粗重的喘气声在左耳边飘来。

  “少当家……,大小姐……大小姐……,快过来,少东家在这里……”,紧接着听的一连串的脚步声靠近,一阵淡淡的幽香钻进了鼻子,温热的气息铺打到他的脸上。

  “柱子哥……,柱子哥,你怎么样了……”一个轻柔动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萱妹,看样子,柱子凶多吉少,哎……”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从另一边耳朵传了进来。

  接着感觉到有个圆圆的东西靠近自己的胸膛,贴过来等了一阵,拿开又贴了过来。

  “石二哥……,柱子哥没有死,你听,有心跳的……”

  接着感觉到更大的一个圆圆的东西靠近自己的胸膛,贴过来用力压了压,自己感觉胸腔内的五脏六腑紧了紧,疼痛感从肋骨传来。

  “嗯,果然有心跳,萱妹,你真厉害,要不是你仔细观察,为兄还以为他……”男子带着轻挑的语气。

  “石二哥,我们一起从小玩到大,你怎么能这么说……”,女子似有一丝不悦,不等男子说话,她抢着说道。

  “铁牛,你先回山寨去报个平安,猴子,让后面的几个兄弟砍几根竹子,做个架子,我们抬柱子哥回去,山上的郭叔和我爹他们肯定很着急……”女孩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知道啦……,大小姐”,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向着山上离去。

  “对了,大家在架子上铺点草,抬的时候要小心,稳一点”,说完走到附近的一边指挥众人砍竹子去了。

  郭均延感觉到一边的石二哥驻足在侧,喃喃说着,“你这傻子还真是命大……”

  “石二哥,过来帮忙啊……”远处女孩的声音。

  “来啦……”又是一阵脚步声离开。

  后面就是一路的颠簸,刚开始疼痛难忍,后面也就习惯了。在很长的恍恍惚惚后,最后感觉被人放到了床上,而后又沉沉睡去。

  ……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有石博雅那决绝的脸,有爸妈担忧的眼神,有公司开安全例会时实习生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几声鸡鸣把睡梦中的郭均延叫醒,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床顶,这应该是纱帐吧,嗅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郭均延疑惑的看着,用力扭了扭头,看向床边,一个锁骨突出的人趴在旁边,梳着奇怪的发誓,前额光秃秃,头上带着笼冠,衣服宽大,形似僧袍,不过颜色稍浅。

  听着旁边均匀的呼吸声,郭均延想着昨天听到的对话。

  “这个萱妹是谁,听着还挺关心我的,这个石二哥又是谁,感觉不像个好人……,这又是什么地方,这床看着像个蚊帐似的……,丫的,到底怎么回事……”郭均延用力侧了侧身,虽然没有完全翻过来,不过身下木制的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旁边这个家伙猛地睁开眼,望着郭均延。

  “少东家,你醒了……,我去叫三当家的……”说完就要起身冲出去。

  “你等等……你是谁,这是哪里……”

  “……额……”这个干瘦的家伙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一脸茫然的看着郭均延。

  就这样两个眼对着眼,良久。

  “我……我叫猴子,这是咱们的寨子,你现在在咱们家……”后面几个字越说越慢。

  “那现在是什么年份,我爹是谁,大小姐又是谁……”一连串的问题喷涌而出。

  在听这个叫猴子的跟班一阵回答后,郭均延才知道,现在是公元562年,自己叫柱子,自己所在的地方叫磨岗寨,是山上的一个土匪据点,山寨一共有三位头领,自己的老爹名叫郭攸,是山寨的三头领,自己的老妈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走了,留下了父子两人,或许是对郭夫人内存愧疚之心,郭攸至今从未续弦,柱子也一直由大当家的夫人照顾长大,柱子生下来和别的小孩一样,待长到七八岁才逐渐显出差别,柱子反应迟钝,虽然有基本的意识,基本的自我生存也没问题,但是智商明显不够用,从一数到十都很困难。

  为此,郭攸把附近的名医都找或者绑了个遍,都无济于事。

  大头领名叫萧让,和萧夫人膝下目前只有一女,名叫萧茗萱,据说还有一位少爷几年前意外去世,萧茗萱和柱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昨天救他的的萱妹就是萧茗萱。

  二头领名叫石明,和石夫人共育有一对龙凤胎,儿子叫石林山,女儿叫石林水,昨天萧茗萱叫的石二哥就是石林山。

  听猴子说完,郭均延愣了愣神,把头扭了回去,微微叹了口气。

  “丫的,原来自己是个傻子,还叫个柱子这么难听的名字……,还是个土匪二代,土二代……,真是衰到家了……”

  思忖瞬间,猴子边往外跑边说,“少当家的,我还是去知会下三当家他们吧……”

  “嘭”的一声,房门关上,没了身影。

  过了片刻,在郭均延想着一会儿要不要继续装傻子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哭喊。

  “柱儿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房门被咣当推开,拍在窗棂上。

  一个身高一米八,身材壮硕,肌肉线条突出,一脸匪气的男人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猴子、一个长胡子中年人和一个年轻的姑娘,这大汉来到床前席地而坐,握住郭均延的一只手,满脸泪水,一脸的胡子微微颤动着。

  “我的柱儿啊,你可是醒了,从你掉下山崖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你可是吓死耶耶了”说着用手抹了抹眼泪。

  郭均延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开口叫爸爸,可是对着一个陌生人实在叫不出来,只能呆呆的望着他,这个样子看到周围一群人眼里倒的确像个傻子。

  郭均延侧了身,用一只手撑着床,似要坐起来,后面的那个年轻姑娘一步跨上前,手轻按着他的双腿,郭攸也同时从床边拿了一个竹子编制的枕头放到他的屁股后方,郭均延斜靠在床边,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膝盖裹着厚厚的布带,胳膊上也缠着布带,一只腿只能伸直,不能弯曲。

  再看那年轻姑娘,生的皮肤白皙,弯弯的眉毛下挂着一双秋水眼眸,从伸出的双臂望过去身材苗条,充满了江南的古典美。

  “你现在膝部经脉受损,还不能下床活动,休息两日才能一试”说完就抽出双手,退后到了一边。

  “玉盈说得对,少当家还得休养几日,方能下床走动”旁边长胡子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柱儿,听张翁和玉盈姑娘的吧,先安心休息几日,耶耶给你宰杀几只野味,好好补补身子,哈哈……”

  郭攸豪迈的笑了起来,口若洪钟,透过张开的大嘴能看到他那粗壮的喉咙。

  正在几人说话间,听的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噔噔……蹬蹬……,人未到声先到。

  “柱子哥……,”一个娇俏的身影伴随着熟悉的声音走了进来。

  郭均延望去,只见这女子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头发盘起,青色的襦裙上系着宽宽的腰带,彰显出纤细的腰肢,脖颈浅漏,宽大的袖口遮挡不住上半身的隆起。这女子自然便是萧茗萱了。

  紧随她身后进来的是一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长脸大耳,两撇胡子,满脸的刚毅之气,走路时步伐稳健,缓缓走来。陪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华衣少妇,形貌与萧茗萱有几分相似,满脸的慈爱和担忧之色表露无疑。

  再后面进来的是一个皮肤白净的中年男人,约莫三十多岁,胡子稀疏,眼圈微微发黑,眼神精明,走路身体微微摇晃,手指修长,微微捏着兰花指,看的郭均延身体泛起阵阵犯恶心。

  郭攸几人也望着他们迎面而来,“大哥,二哥,萱侄女,你们来啦,嫂子……你也来了”

  几人几门后,萧夫人抢先一步扑到床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双手颤抖的摸着郭均延脸颊忍不住抽泣起来。

  “柱儿能安然回来,夫人你又何必这样,柱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夫人你该高兴才是……”萧让说着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

  “大哥说的对,柱儿重获新生,我磨岗寨应该庆贺一番……”说话之人声音细腻,这个应该就是二当家的石明无疑了。

  “对了,大哥,萧谦兄弟他们怎么没过来?”郭攸皱眉问道。

  “他带领一些山寨兄弟下山盯梢去了,最近有个大鱼要经过……”萧让若有所思的回答。

  两人口中所说的萧谦,本是萧让的远方堂兄弟,前几年为了躲避兵灾,来磨岗寨投靠,因为上山时间较晚,所以一直没分得头领位子。膝下有一子名叫萧有义,年纪与柱子相仿。

  接下来几人互相聊着,那个郭攸口中的长胡子张翁回答众人关于郭均延伤势的情况,以及萧茗萱讲述了郭均延如何在山寨的老虎岭脚下被找到的经过,听得众人一番感叹,萧夫人又不免流泪一番。

  听的众人一番对话,郭均延才知道当日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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