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刘毅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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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诏令刘毅为都督豫州扬州之淮南历阳庐江安丰堂邑五郡诸军事、豫州刺史,持节、将军、常侍等职号不变,且本府文武官佐全部跟随刘毅西赴豫州。

  义熙二年(406年),朝廷追论兴复晋室的功勋,封刘毅为南平郡开国公,兼都督宣城军事,配给鼓吹一部。

  梁州刺史刘稚反叛作乱,刘毅派遣将佐前往讨伐,生擒刘稚。

  义熙五年(409年),刘毅进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义熙六年(410年),卢循作乱,何无忌出兵战死,朝廷震惊。刘毅备办船舰讨伐卢循,临近出发,而疾病忽然转重,朝廷内外大惊失色。百官商议打算护卫晋安帝朝北撤退向中军将军刘裕靠拢,适逢刘毅病愈,刘毅准备率兵南征,刘裕写信给刘毅说:“我先前曾与妖贼交过战,知道他们用兵行阵的变化方略。现在我部战船修建即将完毕,准备在前方攻击贼军。攻克之日,上流的重任皆托付与你。”又派刘毅的堂弟刘藩前往劝止刘毅南征。刘毅大怒,对刘藩说:“我不过以一时之功相推让罢了,你就以为我不及刘裕!”将刘裕来信掷于地上。

  于是刘毅率水师二万从姑孰出发。徐道覆闻知刘毅将到建邺,告知卢循说:“刘毅所部为精兵,成败在此一战,应尽全力抗拒刘毅。”卢循便领兵从巴陵出发,与徐道覆会师一处,浮江而下。刘毅驻扎在桑落洲,与卢循军交战,大败,丢弃船只,领数百人徒步逃走,其余部众全部被卢循军所俘虏,辎重堆积满地,全部丢弃。刘毅逃走,进入南晋蛮荒之地,饥饿疲乏死亡不断,走到者十之二三。参军羊邃竭力救护刘毅,仅以身免于难。刘裕殷情安慰勉励刘毅,恢复其官职。刘毅便以羊邃为谘议参军。

  及至刘裕进讨卢循,诏令刘毅主持内外留守之事。刘毅以战败丧师,请求解除职务,朝廷降为后将军。

  不久转任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都督。刘毅上表说:“臣听说上天以盈满虚亏为运行规律,理政以增减变化为法则。时运不通而政令不改,人口凋落而事务不减,则无法医治已经垂危的疾病,拯救行将亡绝于灾难的生灵。近来战事频繁干戈不息,将士饱受征战之苦,臣所统辖的江州,以一隅之地而作为正逆争战的要冲、前沿。自桓玄作乱以来,人们陷入绝境,遭受摧残蹂躏,以至男多死亡,女无匹偶,百姓纷纷流亡他乡,不避险阻幽深,如果不是穷困无法生存,决不至于到此地步。倘不全心治理,改变政策措施,则必将有‘靡有孑遗’的哀叹。设置官职分配职务,军政各不相同,治理国政以息事安民为大,军事谋略以成事克敌为先。将理政治军兼而统之,都是权宜之法,因实行的时间久了,好像成了正常的体制。江州在国家腹心之内,与扬州、豫州相连接,是京师的屏障,所以军政归于一体。从前胡寇放纵恣肆,饮马长江,为抗敌方便,才采取这种权宜之法。今江东区区之地,户不满数十万家,地不超过数千里,却拥有如此众多的军事机构,未能得到裁减,从大的方面来讲,足以为国家耻辱。况且江左之地没有忧患危险,竟还设置军府配备大批文武将佐,耗费资财不得要领,这难道就是所谓治国大计方针,扬汤去火标本并治吗!

  江州各郡临近长江,百姓寥落无几,加上驿馆阻隔,路途不平多有风险,运输转移出入往返,常发生滞留不通之事,这不又是因为有所利却又带来有所弊吗?臣以为应将州府与军事机构分开,移镇到豫章,使军府治所处在十郡之中,厉行简易仁爱之政,经过数年,可望有生气。而且下属各县凋敝不堪,百姓需要示以抚恤,而服劳役征赋税出资迎送官员无休无止,必须根据情况合并机构以减免百姓负担的多种费用。刺史庾悦,自任职以来,颇有救济伤痛贫苦的诚意,只是上面法度政令不改,自然下面办不好事情。寻阳地接蛮荒与蛮人为邻,应制定防护措施,可调江州军府一千士卒协助戍守。”

  于是,朝廷解除了庾悦的职务,刘毅移镇到豫章,派其亲信将佐赵恢率领一千士兵守寻阳。

  义熙八年(412年)四月,刘毅迁都督荆宁秦雍四州及司州之河东河南广平、扬州之义城四郡诸军事、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荆州刺史,持节、开国公不变。刘毅上表朝廷认为荆州编户居民不满十万,器械荡然无存。广州虽凋残衰败,但还能出产可用的丹漆,请求依照先前的标准。于是朝廷加封刘毅都督交、广二州。

  刘毅至江陵,竟擅自选取江州士卒及豫州西府文武将佐一万余人,留用不遣散,又以疾病困苦,请求遣派刘藩为佐官。

  刘裕因刘毅存心背叛他,便上书奏报朝廷。晋安帝下诏说:“刘毅傲慢骄纵凶狠残暴,长期行走霜上而不警惕严寒冰冻将至,中间招致覆灭惨败,早应明正典刑处决示众。但晋法宽大仁厚,依旧受到宠信并授予要职。而刘毅不引咎自责,心怀不满日甚一日。幸赖宰相包容宽恕,使他随其心意而不加遏止,又推荐并帮助他经略西方重镇,使其光宠荣耀增长到极点,希望他能感恩戴德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而刘毅不思悔改,立志做行恶奸徒,欺上凌下,放纵无度。既已解除都督职任,江州不再归他统辖,而他竟擅自迁移部众,带走全部军资,指挥命令过去的部下,大树亲信党羽。豫州西府二局,文武将佐一万有余,刘毅将其全部强行留用,不曾向朝廷回报片言只语。恣肆骄纵,欲望膨胀,目无朝廷。又与其堂弟刘藩遥相呼应,招聚剽悍狡诈之徒,修缮战甲拥兵自重,外托看视兄长疾病,实则窥伺时机,同党相互帮衬,图谋统领荆郢之地。尚书左仆射谢混凭借家世资望,超格蒙受朝廷厚遇,竟轻佻浮躁,行为不检,造成了祸乱,煽动内外,与刘毅相勾结图谋不轨,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朝廷诛杀了刘藩、谢混。

  随后,刘裕亲自率领部众讨伐刘毅,命王弘、王镇恶、蒯恩等率兵进至豫章口,在江津烧毁舟船而向前挺进。

  王镇恶一路上伪称是刘藩西上,刘毅信以为真,没有派兵阻击。王镇恶自豫章口弃船步行进军,蒯恩率军在前,王镇恶紧随其后,每艘船上留一两个人,对著船岸上竖六七面旗,下面放一鼓,告诉留下来的人说:“估计我们将到城下,便长久地戒严,让人看起来好像后面还有大军的样子。”又遣人烧毁江津(今湖北沙市东南)刘毅的船舰,断其退路。王镇恶率军直指江陵城,对前军说:“若有问者,就说刘兖州到了”。沿途津戍及百姓听说刘藩来了,未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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